有些潮溼的房間裡,僅有幾絲光線打在裡面,顯得有些灰暗,印在柳肅越的臉上,顯得十分陰沉。
“怎麼?”柳肅越將頭稍低下,勾起一側嘴角,那一雙細長的眼睛,帶着淺淺的笑意看向林語兒,襯上房間的幽暗,一張臉顯得十分的陰冷。
僅此一句,卻透露出深深的寒意,讓人心頭一顫,夾雜着房間裡的溼冷,讓人只覺得背後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
“……”林語兒擡眸對上那雙眼睛,坐在地上的不自覺的抖了幾下,強裝淡定的看向柳肅越,緊咬牙齒不語。對於這種笑容,她怕了,真的怕了,柳肅越就像是個惡魔一樣,壓的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林語兒此刻只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傻,傻到會去相信一個陌生人,以爲幫他辦完事情,自己便可以重獲自由,重獲新生……可是現在呢?只怕這樣的日子永遠不會有盡頭。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精彩還在後頭,需要你們……”柳肅越說到這兒,他的嘴臉更加上揚,在原本的笑容上,更加的冷了幾個度,接着生怕別人聽的不清楚,幾乎是一字一句道:“耐…心…等…待!”
話音未落,柳肅越將臉撇向後面,一雙陰鷙的眼睛投向後面,站在原地不動的席少華,不忘擠出一個同樣的笑容來,讓人背後發涼。
見此,席少華將目光投上,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漸漸微妙,明明是有些炎熱的夏季,此刻的房間裡卻讓人毫毛豎起,涼意濃濃。
席少華的態度着實讓柳肅越吃驚,沒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子,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依然有底氣和他撞上目光,讓人不可小覷其的爆發力度。
想到這裡,柳肅越換上了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目光移開,掃了一眼林語兒,淡淡的說道:“有趣有趣,不過,好戲還在後頭呢!”
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隨着話音落下的聲音,身形也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餘音纏繞。
林語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佈滿了失措,無助,以及恐懼。
她想要掙扎,這個念頭在她的心頭紮根,她努力吸氣,想辦法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想要掩飾自己的弱,不能讓別人察覺。
林語兒露出的一雙白皙纖細的手臂交叉,一點點將自己環抱住,本是站着的身子一點點蹲下來。
可是眼睛、牙齒像是不聽話了一般,不停的在一旁打顫,渾身難受,只覺得好冷好冷,眼淚似乎也要奪眶而出。
應聲反應過來的席少華朝着那個方向張望,好奇的看了林語兒一眼,隨即化爲一抹不屑將目光移開,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冷笑一聲。
他眼前的這一切,還不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眼下竟還在這裡裝可憐,還真是個十足的戲子,不過他倒要看看如今這個戲子,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嗚…嗚…”旁邊的林語兒一聲兩聲在一旁抽泣,蹲着身子的腳,小動作不停的,一點點一點點往後面挪,直到後背貼
上了牆面,才停止了腳下的動作。
儘管如此,她內心卻是一片空白,一片空虛,她好像有一個人能幫幫她,將她從這個鳥不拉屎地方,立刻帶離出去,一分一秒她也不想呆了。
可是沒有……
想到這裡,林語兒只覺得內心的防線,正在不停的大範圍崩塌,她該怎麼辦呀?
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林語兒的眼眶泛紅,突然失聲大哭了起來,淚水如同雨珠一般,不停的往下面撒,一下紅了鼻頭,聲音幾盡哽咽。
“你哭什麼?”席少華清冷的聲音,帶着不屑冷冷的開口說道,黑色的眸子轉向一旁,腳步朝着上面的小窗戶走去,並不想理會她。
他沒有這麼大度,別人這般設計他,害他,他還會感恩戴德關心她,這怎麼可能呢?他只是厭惡這個女人,就算她說一句話,做一個動作,吸一口空氣,他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錯!
“嗚嗚……”林語兒將頭埋在大腿裡,手臂繞在腦袋上面,繼續大哭,並未理會席少華。
她的無助,她的內心空洞,她的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爭取,她感覺到孤獨,強烈的孤獨,她只覺得沒有人能夠理解她,既然他們不能理解自己,那就沒有理會的必要,一個勁兒的沉浸在自己,那個一點點編制起來的小世界。
“你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你應得,以爲哭我們就會同情你,以爲哭他們就會放你出去嘛,哼!”席少華直挺的背部轉過去,冷笑一聲,貼身的白色修身衣着於上面,十分的迷人帥氣。
摸了摸自己的髮型,兩隻手在上面微微整理一下,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依舊是那股冷意,又接着說道:“不要想的這麼天真,可好?!”
“席少華,你……你以爲你眼下,就比我……更好……嘛?”林語兒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被淚水浸溼的雙眼瞪得很大,很大,正惡狠狠的看向席少華的後背,猶如神話小說裡面的,鎮門神仙一般兇狠狠,十分難看。
說完,林語兒接着剛纔的抽泣,繼續大聲的發泄,大聲的哭喊。
“我,確實還好,至少沒有像你一樣,蠢成這個樣子。”席少華撇過去的頭保持不動,並不想正眼看她一下,語氣裡的輕蔑絲毫不掩飾,憎惡至極。
“嗚嗚……”林語兒不在理會,一個勁的大哭起來,任憑席少華怎麼喊,怎麼說她,她一直深陷於自己的世界裡,不與以任何的理會,嚎啕大哭。
林語兒並不好聽的聲音,在一旁大喊大哭,傳入了席少華的耳朵裡,宛如寂靜夜裡面的專曲,單曲循環讓人耳朵起繭子,心煩意亂。
席少華花了一番心思後,林語兒依舊保持着原樣,心好似一個爐子,一直被火烤卻沒有出氣孔,不停升溫,惱怒非常。
控制不住林語兒的席少華,擰起英挺的眉頭,緊咬牙齒,努力讓自己的心沉下來,火氣不斷升溫,一頭怒火化爲一個大大的拳頭,朝着牆壁重重的打去,發出一聲悶響。
似一塊中等大小的石頭,無力的垂在棉花上,擊不起任何的反應。
而此時秦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茶几上,三個紅色的木質茶杯盛放了青色的茶水,正安靜的立於桌面上,旁邊還有一個稍微大一些的茶壺放在小茶杯中央。
後面是貫通的質地較硬的沙發,一雙不染絲毫灰塵的黑色皮鞋,是當季的最新款式,套着一個黑色的襪子,往上面望去是黑色的西裝褲,一條明顯的摺痕十分打眼,好似剛從衣櫃裡面拿出來一般,很是新亮。
黑色的西裝上身緊貼着皮膚,修飾着肩膀和手臂,肩背貼身肩膀顯得十分的大氣,好看非常。
“秦總,這些都是我們收集起來的資料,都是關於柳肅越。”一個站在沙發前的男子,一身藍色的西裝革履,面容平淡毫無任何表情,看起來並不易接觸一般。
黑色的西裝男子坐在凳子上,勾起一條腿呈二郎腿的姿勢坐着,一雙眉頭微蹙起,滿不在意的看着桌上的,那個還沒有拆開的文件夾,反問道:“這是蒐集到的,所有的資料嘛?”
“回總裁,是的,他的資料很多,不過現在的資料卻是無幾。”藍衣西裝男子低頭躬着腰板子,語氣平和猶如海水一般深沉,十分,聽不出是各種意圖。
秦少璟將頭在文件夾上滑過,一個一個文件夾被他白皙柔軟的手分開,選擇性的提起這個紅色的文件夾,兩隻手在裡面打開,將文件從裡面拿了出來。
“秦總,這個柳肅越之前在國外的時候,選擇在那裡進修,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一身藍色西裝的宇峰將瞭解到的事情,一點點用做語言轉述出來,順着做了一份文字報告。
席凌顏聞言,面色僵住一秒,擰起眉頭有些疑惑的拿起一本資料,低着頭仔細翻看了起來:“不止這麼簡單?”
對於柳肅越所做的事情,十足的挑起了她的興趣,能夠在這麼短時間裡,給秦氏提激起這麼大的浪,着實說明了這個人的能力不凡,是個危險的人物。
“是的,據我們調查所知,柳肅越在進修的這段時間裡,私下裡培養了一批人,爲的就是在將來的某一天,爲他所用。”宇峰一一闡述到,黑色的眸子裡盡是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看來,這個柳肅越是有備而來。”秦少璟修長的指節挑起,將手中的文件夾資料合上,慢慢的放在桌上重新換了一本。
擰起英挺的眉頭,深色的眸子沉了沉,秦少璟知道,對於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對手的底細太過渾濁。
“回秦總的話,這個柳肅越在國外,培養的不止一批,是有目的性的培養,涉及範圍廣大,各行各業的精英他都佔了!”宇峰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以及來自心底的佩服。
宇峰話落,席凌顏與秦少璟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相互淡淡一笑。席凌顏牽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兩人心意互通,只覺得這是一場硬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