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撞了人,席夕夕連忙擡頭對眼前的女護士道歉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個模樣豔麗,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的護士見到席夕夕道歉後,眸底不悅,她上下打量了兩眼席夕夕,隨後語氣輕佻的問道,
“你就是席特助?”
聽到女護士的問話,雖然感覺到對方說話有點盛氣凌人,但她還是點頭。
見席夕夕點頭,女護士不禁輕嗤一笑,“既然是你撞倒了我,那你就應該處理地板上的咖啡,重新買一杯給我。”
雖然女護士的語氣透着一絲命令,讓席夕夕心底有些不爽,但是想到的確是自己撞了人家,席夕夕便沒有多說什麼,掏出了包裡的紙巾一面擦拭着地板,一面回道,“抱歉,我擦完就再買一杯。”
“不行,現在就得給我買,買了再擦地板!”
女護士的柳葉眉微微一挑,透着不悅的命令。
聽到女護士的話,席夕夕將擦完的紙巾放在一側的垃圾桶上。
隨後她起身皺着眉頭看了眼女護士,看到距離五米遠的地方就有個咖啡點,席夕夕走了過去,迅速買了一杯後就往回遞給了那女護士,隨後保持着平靜的回道,
“抱歉,剛剛撞了你真不好意思,這是賠給你的咖啡。”
說着,席夕夕遞了過去,女護士聽到她的話,脣邊浮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探過來的手作勢要接,但是在席夕夕鬆開手的時候,她故意假裝失手不去接住。
“砰”的一聲,咖啡杯掉落在地上的時候,再次灑落了一地。
那女護士故意“呀”的一聲尖叫,連忙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原地。
而席夕夕根本沒有想到手裡的咖啡會落地,滾燙的咖啡一時間潑在她白色白大褂上,讓她不禁皺眉。
“呦,你是故意的吧?不想賠我就直說,用不着這樣。”
那女護士一臉花容失色的模樣,生氣的反咬了席夕夕一口。
聽到對方惡人先告狀,席夕夕不禁心底來了火氣,她有些詫異的看向眼前的女護士,隨後下一秒,她這才注意到在走廊的角落處,還有好幾個護士在那裡縮頭縮腦的盯着她這個方向。
她頓時間瞭然了什麼,難怪眼前這丫頭說話這麼刻薄,三番兩次找她麻煩,原來是有意的。
席夕夕皺眉,冷眼看向眼前的女護士反問道,“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你們爲什麼要故意針對我!”
女護士沒有想到席夕夕會直接質問她,她還以爲席夕夕是個隨意欺負的軟柿子,不免微微一愣。
之前溫教授當着所有人的面對席夕夕示好,可是席夕夕不但不珍惜,還故意拒絕了溫教授,這讓醫院裡的一些女孩格外的嫉妒和氣憤。
既然席夕夕這麼不識相,那麼她們何不給她一點教訓?
所以這位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的女護士才帶頭故意得罪席夕夕,雖然片刻的慌亂,但是女護士很快的回過神,脣邊懷着冷笑道,
“是故意的又怎麼樣?席夕夕,我代表醫院的女生警告你,你別太自以爲是,別以爲溫教授對你好,你就可以不尊重人,你不尊重溫教授,也別想我們尊重你!”
女護士在丟下這句話後,便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聽到女護士的話,席夕夕雖然生氣卻有些無可奈何,敢情這些女生都是爲了溫藺河那傢伙。
可惡的瘟神,她已經被他害得成了醫院的女生公敵!
果然,等她回到醫院的科室後,她發現那些女生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她能夠感覺到她們眼底的一股淡淡排斥。
席夕夕心底懊惱,所有人都被溫藺河的表面騙了,連都學長也是,誰知道他那邪惡的內心呢?
果然,一整個下午,做什麼都不順利。
給都學長衝咖啡,沒熱的。
給溫藺河衝咖啡,沒冷的。
給都學長複印文件,她總是被其他科室的女生排擠到最後。
她知道,她們故意想讓她被溫藺河或者都學長責罵。
席夕夕去洗手間洗白大褂,有人故意從身後給她潑水。
那些女生在學校玩的小把戲,居然都用在她的身上,席夕夕深深的感到不可思議。
她上大學的時候,都沒有覺得這麼憋屈過,沒有想到上班了,居然還會被人欺負。
等席夕夕頂着略微潮溼的頭髮走出洗手間時,她甚至能夠聽到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笑聲,可卻指認不出是誰故意欺負她。
或者說,不是指認不出,而是到處是,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揪出罪魁禍首,若偏要說一個罪魁禍首,也就是眼前朝她走來的傢伙。
溫藺河正在跟某個科室裡的姑娘們調笑,在看到席夕夕拿着洗好的白大褂準備走出走廊後,他不免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了眼席夕夕的狼狽,
“臭丫頭,怎麼弄的,一整天弄得髒兮兮的像只髒貓似的,還有,你的頭髮怎麼還溼了?”
略微潮溼的長髮,顯得有幾分凌亂狼狽,身上的白色短裙和襯衫,幾乎有一小片的黃色咖啡澤。
這時,溫藺河如以往漫不經心的探過手挑起她潮溼的髮尾,好笑的嘲諷道。
他是不知道席夕夕發生了什麼,只是席夕夕此時看到他在笑她,只覺得諷刺和憤怒,下一秒她擡手用力揮開了溫藺河的手,不滿道,
“溫叫獸,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看到我一身狼狽,看到我在醫院過不下去,讓醫院的女生都討厭我,然後逼得我主動向你示好,這就是你想要的是嗎?!
那好,我告訴你,即使你這麼做,我也不會主動跟你示好,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後,席夕夕生氣的繞過溫藺河,徑直的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聽到席夕夕的話,溫藺河的眸子微微一怔,他那被揮開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半分,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溫藺河這才轉過身,擡眸掃視了一圈四周,那些女孩們都紛紛低下頭,不敢看他。
溫藺河擡起那好看的桃花眼,眸底帶着如常笑意的繼續環視眼前的一圈科室的姑娘們,帶着調侃意味的問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這句話,溫藺河問的很緩,很慢,好似他在聊什麼家常似的那般隨意,聽到溫教授沒有發火,那些女生們才擡起頭來面面相覷,猶豫着該不該說。
也不知是誰低聲說了一句,“溫教授,我們……我們只是想爲你出口氣。”
在聽到這句話後,溫藺河的眸底少了平時的戲謔,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