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陰鶩的心要殺人一般的樣子,讓千凝整個身體都幾乎僵硬在了一起,這個時候的男人憤怒到了極點,就像是一個被點燃了引子的炸藥包。
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爆炸一樣,讓人無法不去恐懼。
讓人也根本不敢去激怒:“我,尤嘉,我知道,可是我真的……”
許久之後,男人卻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下了所有的怒火,僵硬着臉龐道;“好,既然你說你現在還是沒有想好,那麼,我尊重你的選擇,訂婚宴,我會通知取消,你今天也很累了,我先送你回去。”
“你好好的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談。”尤嘉的五官僵硬而生冷到了極點,頓了頓,他又道:“我說過,會聽你的,就一定會聽你的,只是,千凝,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我什麼都可以忍受,就是不可以忍受你離開我。那樣,我會連生存下去的慾望都沒有,你知道嗎?在我心裡,千凝,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是我的一切,比空氣還重要!”
男人的聲音幽幽的,透着幾分無奈與孤寂,沒有空氣,人就會死亡,正如同她在他心中的份量,而他,就在那得到,與得不到之間。
掙扎遊離,幾近窒息。
千凝愣愣的看着尤嘉,男人能夠答應她,讓她無比的意外,然而,她還來不及欣喜,男人的話,卻又將她打進了谷底。
比空氣還要重要的存在?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有男人如此的重視自己,愛自己到無可自拔,估計都會覺得幸福,覺得是上天的厚賜。
可是對於一個原本就不愛的人來說,這樣的愛,卻是太過的沉重,沉重的像是一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又像是一道枷鎖。
讓人想掙,卻不知道該要如何去掙開!
尤嘉將千凝送回了家,叮囑她好好休息,男人才離開,看着千凝那一身潔白的禮服,男人的昔日俊朗陽光的臉上,卻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
就如同天空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幕布。
再看不到一絲絲的陽光。
這樣的尤嘉,讓千凝看得很難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疲憊的換下了一身禮服,千凝又趕緊的卸下了那一臉的妝。
鍾醫生叮囑了懷孕的女人最好不要用那些粘染了化學藥劑的化妝品
,那些東西,或多或少,都會對體內的胎兒產生影響。
既然決定了要將她給生下來。
那她自然希望她的寶寶可以在她體內安心健康的成長,所有不利於寶寶成長的東西和禁忌,也都必須要去遵守。
躺在沙發上,撫着自己的肚子,千凝不由的又想到了陌晟,男人臨走時的背影和他曾說過的話,還有,尤嘉離開時,那痛苦的眼神,和他也說過的話。
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的在她腦海裡交替迴盪……
與此同時,江城最高檔的六星級酒店。
尤父尤母正滿臉歉意的送客,原本被裝點的豪華喜慶的宴客廳裡,卻是漸漸變得空蕩蕩的,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尤母一臉疲憊的坐在了其中一張椅子上。
看着頭頂上飄蕩的綵帶還有花球,以及那放大的彩色照片,臉色卻是異常的疲憊,尤父的臉色比起尤母來,也是好不了多少。
好好的一場訂婚宴,最終卻搞成了這個樣子。
“好了,不要再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小輩兒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們兩就不要再跟着瞎操心了。”眼中蘊含着一股怒氣,尤父卻是不得不強忍着,勸解自己的妻子。
這個訂婚宴是尤母一手操辦的,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兒子成家立業,這點他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可是,事情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最難過的人,也莫過於她了。
他早就說過,那個女孩子不適合尤嘉,如今卻不過是證實了他當初的猜測,本就沒抱多大的期望,倒也談不上有多失望。
只是,生氣,卻是在所難免的。
尤母拍了拍尤父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這心裡啊,就是難受啊,你說,他們倆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就突然打個電話過來,說是要把訂婚宴給取消呢?”
尤母一臉的糾結,“我就是想不通啊,千凝那個女孩子,我是真心的喜歡的,也不知道這尤嘉到底在搞什麼?”
尤父蹙了蹙眉,卻是沒說話,反看向了一旁:“子謙,真是麻煩你了,還要你幫着安撫賓客。”
“伯父伯母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那時候我在這邊讀寄宿學校,也沒少麻煩伯母照顧我呢,做這點兒事兒算什麼?”程子謙笑了笑,不以
爲意的說道:“伯父,你們了累了,要不我先讓人送你們回去吧?”
“至於尤嘉的事兒,我會找個時間和他談談,你們也彆着急,這兒媳婦兒茶,伯母您肯定是能喝到的。”
“好,好,那就借你吉言了”
尤母嘆了口氣,臉上笑意依舊有些牽強,卻是比剛纔好多了。
程子謙派人送走了尤父和尤母,這才走到餐廳的一角,將縮在柱子後面,角落裡的人一把給抓了出來。
“幹嘛一直躲在這裡?”程子謙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好那一身打扮蹙着眉頭道:“似乎今天宴會的主人沒有出現,喬小姐還挺開心的,既然心情這麼好,有沒有興趣出去喝一杯?”
柱子後的喬言染被程子謙拽了了來,今日的喬言染也穿着一身潔白的禮服,打扮的極其的隆重,就像是今天的主角,是她一般。
“好啊,既然程先生這麼有興致,那恭敬不如從命羅。”喬言染聞言笑了笑,撫了撫額邊的髮絲,嬌媚的說道。
她和尤嘉還有千凝之間的糾葛,反正眼前這個男人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他也偷聽到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走吧。”
程子謙說着,當先出了酒店,兩人來到了一家咖啡廳裡。
坐在卡坐,程子謙直接開口,道:“我知道你今天來,其實是想要破壞他們的訂婚儀式,而不是真心祝福他們的。”
男人的言語很直白,沒有絲毫的轉彎抹腳,狹長的眼眸緊緊的瞟着女人,在女人臉上卻沒有看到任何後悔的神情。
喬言染的臉上,有的只是,得意,並沒有半分的尷尬乃至悔意。
她手中拿着勺子攪動着杯中的咖啡,聞言擡起頭,笑道:“是又如何?我這麼做也沒有錯啊?再說了,我爲什麼要祝福他們,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也就算了,既然不是,我又爲什麼要祝福他們呢?”
程子謙的臉色,頓時冷下去幾分:“不管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好或不好,也不管他們之間最終的結果是怎麼樣,你這樣做,你有沒有想過,會把你自己置於何地?”
“程先生,這好像是我的問題,應該不關你的事吧?”
喬言染看着程子謙,突的挑眉,若有所思的,問:“程先生,該不會,你真的……愛上我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