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你涉嫌違造死亡病歷,使用假身份偷渡潛逃回國,現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警察的話,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在千凝的腦海中炸開,炸懵她,徹底的愣在了當場,腦海裡唯一隻有那名警察那冷漠的聲音。
在她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迴響盤旋。
經久不息。
“千凝,現在請跟我們走吧?”那名警察說着,突的從腰上解下了手銬。
喀嚓一聲,拉起千凝的手,便給她銬上了手銬。
那鋥亮的金屬色,還有那手中不停傳來的觸感,終於讓千凝回過了神來,此時,她也終於反應過來。
她一直努力想要隱藏的事,終於還是,爆露了。
“兩位警官,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人說我違造了死亡病例,又說我偷渡?”
千凝身子晃了晃,牙齒用力的咬了咬脣,用疼痛來維持着自己僅有的平靜,定了定神她朝兩名警察問道。
她知道這件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被查覺,前段時間甚至還有人在學校的論壇裡發了貼子。
也是鬧的沸沸揚揚,最終,雖然並沒有傳開,但是很明顯的人爲,所有箭頭都指向陌晟,是她不願意相信。
可是從那之後她一直還是提心吊膽,一刻也不敢放鬆,在那之後她更是一直都在尋找當年,那名幫她辦理死亡證的那個人。
想要找他想辦法,將這件事給徹底的處理掉。
她整整找了半年多的時間,那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的消失了,無論她怎麼找也是找不到。
卻在這個時候,這件事兒卻爆發了。
她一直都房間的隱藏自己,絕對沒有露出馬腳,若是沒有人報料,他不相信警察會找上她,每天死亡的人,有那麼多,她的事兒已經過去半年,警察局沒事吃飽飯撐着了才全專門調查她。
一定是有人給警方報了料,所以纔會……
她現在只想知道,那個向警方報料的人是誰,知道這件事的人,只不過寥寥幾個,一隻手也可以數的過來。
他到底是誰?
她真的很想知道。
千凝臉色發白,渾身都在顫抖,一雙杏眼,卻是緊緊的盯着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想要從他們口中聽到一個答案。
兩名警察,卻完全毫無所動,剛剛說話的那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
依舊用那冷漠的語氣:“事情的始末,到了警局你自然會知道。這是逮捕令,你看清楚了,現在跟我們走吧。”
那人抖落出一張A4X紙,展開在千凝的眼前,紙章的擡頭是逮捕令,三個大大的黑字,彷彿露着嘲諷的目光猙獰的看着她。
下面頁尾,還蓋有警局的大紅公章。
以示準確無誤。
千凝木然的閉上了嘴巴垂下了眼眸,擡步,就要跟兩名警察走,身後卻傳來一道急切的喊聲。
“等一等……”
茫然的回首,千凝看着急奔而來一臉焦急的尤嘉,他的手上還提着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着吃無的便當盒,顯然是要去扔垃圾。
卻沒想到,他剛一出病房門,就看到警察給千凝拷手拷的一幕。
“兩位警官,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們要給千凝拷上手拷,她到底犯了什麼事了?”
尤嘉急切的質問,提拎着袋子的手,卻是不停的顫抖着,心中隱約有了猜想,可是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她涉嫌違造死亡病例,並利用假身份證,偷渡潛逃回國。我們是依照當法律程序,依令進行逮捕,這是我們的逮捕令,先生請你讓開,不要阻礙我們執行公務。”
尤嘉一把接過警察拿出的逮捕令,一目十行的看過去。
“千凝,這……”
看完之後尤嘉神情呆滯木然,比之千凝也好不到哪兒去。
“放心吧尤嘉,我會沒事的,不用爲我擔心,替我好好照顧言染,這件事兒,千萬不要告訴她,我不想讓她擔心。”
千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囑咐了一聲,轉頭,看向兩名警察道:“兩位警官,我們可以走了。”
千凝跟着兩名警察走遠,很快消失在樓層的走廊裡。
萬嘉手中還捏着那張逮捕令,看着那抹纖細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他眼前,臉上的神情,一點一點變得極
爲陰鶩。
拿出手機拔通電話,開口就是一串質問聲:“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潛進我家裡了。”
“……”
“你特麼的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和偷盜。”
“……”
“你敢。”
“……”
不知道對面的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原本怒氣磅礴,似要殺人一樣尤嘉,竟然在接完電話後,表情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掛斷電話,尤嘉再次拿起了那張A4紙。
仔細的看着那一張映滿字體的紙章,腦海裡浮現男人說的話,尤嘉的臉上,竟浮上了陰冷的笑意。
或許,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千凝……
我是絕對不會讓陌晟,把你搶走的,你只能是我的,只是我的……
……
千凝被帶進了警局後,直接被送進了盤問室裡,進行盤問。
三個警察六隻眼睛,三張嘴,如同機關槍一般,對她進行疲勞轟炸的盤問,所問的一切問題。
都是關於三年前,她假死並利用假身份證潛出國外的事。
千凝始終保持沉默,一個字也不說。
“千凝,我們手裡已經握有確實的證據,你就算不交待,我們也可以將你定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盤問你,只是希望你能主動交待出犯罪事實。”
“要知道,法院在依法量刑的時候,也會考量犯人的認罪態度,你這樣冥頑不靈,和我們死磕到底,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吃虧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
“你知道不知道,以你所犯的罪行,至少會被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很長的一段人生要走,何必這麼執着毀了你自己。”
一名老警察,義正言詞的說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參夠讓撬開眼前這個‘女犯人’的嘴。
而千凝,卻依然只是擡了擡眼皮,看了他們一眼,便又垂下了頭。
她的臉色已經白到不能再白,被拷着的雙手也是緊緊的捏在了一起,捏到五指骨節都已發白。卻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盤問,一時間竟陷入了僵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