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用手肘撞了一下路塵寰堅實的腹肌,轉身走了出去。路塵寰也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聽楚笙歌在外面喊:“你給我把門打開。”
路塵寰拿了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走出來,看到楚笙歌在那裡鼓搗門鎖:“過來吃飯。”
“我不吃!”楚笙歌現在都不知道如何自處了,哪有心情吃飯。
“你不吃飯我就不開門。”路塵寰將毛巾扔到一邊,從褲袋裡摸出遙控門鎖的鑰匙衝着楚笙歌搖了搖。
楚笙歌皺着眉,疾步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拿路塵寰手中的鑰匙。路塵寰一手舉高鑰匙,一手攬住楚笙歌的腰,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先吃飯,乖一點兒,嗯?”
楚笙歌拍開路塵寰覆在她腰際的手:“不就是吃飯,別動手動腳的!沒正經!”
“我正經着呢。”路塵寰將楚笙歌按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將醒酒湯放在她面前:“寶貝兒,我動手動腳是什麼樣兒你是不是忘了,我幫你回憶一下?”
“色狼!”楚笙歌磨磨牙,拿起湯匙小口喝着湯。
“我要是色狼,你昨晚早被吃得連骨頭都剩了吧?”一抹邪魅的笑容浮上路塵寰的脣角。
“你可不可以跟你的朋友講清楚我們的關係,他那樣亂講話,別人都誤會了!”楚笙歌覺得自己在泰盛工作都會受影響,以後估計都不能好好上班了。
路塵寰忽然嚴肅起來,他用幽深的眼眸凝視着楚笙歌:“笙歌,無論你怎麼鬧我都由着你,因爲都是我欠你的。無論要多久,我都願意等你鬧夠了,然後我們好好地過日子。”
楚笙歌瞪着漂亮的大眼睛,路塵寰這是什麼語氣呀,怎麼好像是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而他願意縱容……她鬧什麼了?誰說要跟他過日子的?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即使不知道小哲是我們的孩子時,我都沒有想過要放開你,現在就更不可能了。”路塵寰握住楚笙歌的手:“李一帆雖然喜歡開玩笑,但是他也沒說錯什麼。我們在愛爾蘭註冊結婚了,期限是100年,對於這一點,你不可以否認,這是我的底線……”
“我吃好了,去上班!”對於這一點,楚笙歌確實也否認不了。她原本是可以說——那就趕快去離婚吧,可就是說不出口。
“湯喝完,把灌湯包吃了。”路塵寰將盛着灌湯包的竹篾小籠屜放在楚笙歌面前:“特意給你點的。”
楚笙歌氣鼓鼓地嘟着小嘴,一瞬不瞬地瞪着路塵寰:“不要你管!”
“你不吃我就不開門!”路塵寰忽然笑得有些邪肆:“寶貝兒,其實你不想去上班對不對?不如我們一會兒做些有趣的事情,嗯?”
“不知道你說什麼!”楚笙歌夾起灌湯包,狠狠地咬了一口,鮮美的湯汁瞬間愉悅了每一顆味蕾,楚笙歌吧嗒吧嗒小嘴,這個包子是真的好吃。
聽到外面有人敲門,路塵寰按了下遙控鑰匙,門鎖咔噠一聲打開了。劉宇拎着幾隻手提袋進來:“路總早,夫人早。”他將手提袋放在沙發上:“路總,您和夫人的衣服準備好了。”
“嗯。”路塵寰點點頭,繼續吃着他的煎蛋。
“今天中午跟周董有商務餐,下午兩點是股東例會。mq的李總通過秘書處預約了四點鐘的會晤,您那個時間沒有安排,我就回復了……晚上8點鐘是龍祥15週年的慶典,邀請函週三就發過來了,當時您沒給回覆,說到時候再安排……”
“你挑個合適的禮物再弄兩個花籃送過去吧。”雖說是世交的公司,但對路塵寰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陪老婆和兒子。
“還有……”劉宇頓了一下:“董事長剛纔打電話過來,說您的打不通,讓我轉告,請您抽時間回家一下……”
楚笙歌可沒有偷聽人家家事的習慣,她走到沙發前面,翻看着手提袋,剛纔劉宇說有她的衣服,如果不用回別墅的話,她可以抽空去下房屋中介。還是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吧,即使是稍微舊一點兒房子也方便一些。楚笙歌拎着一隻手提袋走進臥室,袋子裡是一條銀灰色羊絨連衣裙,搭配着荷葉邊的白色襯衫,看起來知性卻帶着幾分柔美。雖然不算是特別正統的職業套裝,也算是通勤。
路塵寰走進來,將手裡拎着的手提袋隨手丟在牀上,然後將身上的浴袍脫下來,從內衣開始穿。楚笙歌覺得腦袋裡的保險絲馬上就要燒斷了,這個可是總統套間啊,有多少個房間她都懶得去想,至少有衣帽間吧,他一定要在這裡換衣服才行嗎?楚笙歌低着頭走出房間,路塵寰一邊系襯衫的鈕釦一邊說:“我送你去公司。”
“我不去公司。”拿了自己的風衣和挎包,一撥房門的暗鎖終於打開了。
柘木隆一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看到楚笙歌出來臉上也沒有一絲探究的表情:“小姐。”
“我們走吧。”楚笙歌走進電梯,柘木隆一也跟了進來。
他們剛走出鑽石皇宮的大門,司機就將車子開了過來。柘木隆一打開車門:“小姐,請。”
楚笙歌上了車,讓司機先去上次去過的那家房屋中介中心。楚笙歌一進門,中介中心的工作人員明顯是記得楚笙歌的:“楚小姐,我們剛想給您打電話呢,這裡剛好有套房子,很符合您的要求。”
工作人員給楚笙歌講了房子的位置和格局:“物業完善的小高層,兩居室,55平米。廚衛齊全,精裝修帶家電。”
楚笙歌看着工作人員給她調出來的實景拍攝的照片,看起來非常不錯:“租金是多少呢?”
“月租金是650,押一付三。”工作人員馬上回答。
看這個房子的裝修和周邊環境,這個價格在這個地段不但不貴,甚至還有些過分便宜了。房子太貴她是租不起,可是這麼便宜,楚笙歌也不踏實。應該不是房子有什麼問題吧?
“不過房主說了,租客她要親自見一下,才願意租的。”工作人員繼續說:“房東是個大嬸,女兒移民美國了,女兒現在就要生產了,她要過去帶外孫,大概要一兩年。想找個可靠的租戶,不要把房子弄壞了,她帶完外孫還要回來住的。”
“哦……”楚笙歌覺得在這方面自己是沒問題的。
今天中午時間還蠻充裕的,楚笙歌去看了房子也順便見了下房東,房東看起來倒是個和藹的阿姨,房子也確實不錯——新房新專修的,可以說毫無瑕疵。楚笙歌付了半年的房租,也拿到了鑰匙。
楚笙歌下午去上班,居然沒人查她的考勤。估計她是攤上了路塵寰效應,陳康正在絞盡腦汁地跟路塵寰搞好關係,送個這種人情還是手到擒來的。楚笙歌嘆了口氣,雖然是自己佔了便宜,可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楚笙歌只想在這裡踏踏實實地工作,不要被找麻煩也不需要特別關照。現在這事兒估計是挺難了。
楚笙歌今天只上了半天班,所以工作特別忙,緊趕慢趕終於在下班時把今天的工作處理好了。她剛舒了一口氣,就響了。
楚笙歌劃過屏幕:“哥哥,什麼事兒?”
“下班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小哲我已經接了。”鷹司和彥說道:“你下來吧。”
“哦……好……”楚笙歌把桌子理了一下,拎着挎包下了樓。
一走出公司的大門,她就看到了鷹司和彥的車子,楚笙歌緊走幾步拉開了車門:“咦,小哲呢?”
“我把他先送回去了。”鷹司和彥發動了車子。
“爲什麼呀?”楚笙歌覺得有些奇怪,幹嘛還要多跑一趟呢?
“我們在外面吃晚餐,帶你去見朋友。”鷹司和彥說得很隨意。
“哦。”楚笙歌估計鷹司和彥是有那種需要女伴的應酬,先前在日本的時候,她也陪他去過的。
“爲什麼找房子?家裡哪裡不好?”鷹司和彥問。
“不是……沒有不好……”楚笙歌搖搖頭:“就是有點兒遠,覺得不方便。”
“這樣啊?”鷹司和彥想了一下:“那我們在這附近再買一套就是了……”
“不用……”楚笙歌覺得現在住的別墅真的很不錯,而且他們纔回來多久呀,就買兩套房子了,房地產業不景氣,他們只是普通居民不用這麼救市吧……
“你自己住,沒人照顧不行……”鷹司和彥好不容易找到了楚笙歌,以前她過得孤苦伶仃就算了,現在可不能再委屈了她。
鷹司和彥將車子停到一間西餐廳門口,這個店可能是新開的,楚笙歌以前沒有來過。不過光是這樣豪華的裝修,也足以說明這是一間高級西餐廳。楚笙歌跟着鷹司和彥走進餐廳,腳下是軟綿綿的地毯。金色系與咖色系完美結合的裝修色調,使餐廳在華麗中透出了端穩。
鷹司和彥走到一張桌前,那張桌子坐了一個男人。男人看到鷹司和彥後馬上起身,“鷹司先生。”
“顧桑,這是我的妹妹笙歌。”鷹司和彥介紹道。
“笙歌小姐,幸會。”有教養的紳士,看女士沒有先伸出手,是不會主動握手的,他只是很客氣地頷首:“在下顧行之。”
“顧先生您好。”楚笙歌也衝顧行之點點頭。
“笙歌小姐請坐。”顧行之給楚笙歌拉開了椅子。
楚笙歌將風衣脫下來搭在椅背上,撫了下裙襬坐了下來:“謝謝。”
楚笙歌總覺得這個格局有些怪怪的,可是究竟哪裡怪她一時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