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然也沒有推辭便幹了,哪知開了這個頭之後,後面的很多董事都來勸酒,說是爲了祝賀許樂然加入許氏的董事會等等。什麼“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舉杯問美女,我該喝多少?”“客人喝酒就得醉,要不主人多慚愧。”“酒半杯,情滿懷嘛,還要留半杯給未來呢!”……總之能用上的,全用上了,許樂然根本不勝酒力,很快便暈暈乎乎的了。
對樂然來講,這場酒可以說是場敗局,然而被驕傲與仇恨衝昏頭腦的許樂然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而且最可怕的是許盛名眼見她喝得失態、出盡洋相而不聞不問,沒有絲豪的父女之情,許欣藍也在一旁興災樂禍地看着。可是這怨不得別人,是她許樂然自找的。
不知是哪個董事又遞過來一杯,她接過酒杯正準備一飲而盡,許盛名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你海量啊?還有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
許樂然一聽,怒火中燒,加上酒勁,她毫不客氣地反譏道:“……淑女,誰說的?你堂堂的許氏總裁,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有沒有一點正人君子的樣子?小時候,沒人理我……”她打了一個嗝:“我常常跑到許府旁邊那個國學館去聽課……記得那裡的先生是這樣說的,有德行的人才會財富,而有財富的人會更加註重德行……”
她說着說着又頓了一下,場面有些冷,衆人都不說話,看她有些傷心的樣子,她舉着酒杯,手指向許盛名“……二十多年來,我看到你們許家人有錢有勢,可怎麼看都是那麼缺德呢?”
許盛名一下子發怒了,他瞪大眼睛,怒視着許樂然:“你……你,真是不可教也!”
許樂然的這些話,深深地傷害了許盛名。本來年輕時不檢點,不小心生下這個孩子就是恥辱,是一個洗刷不掉的污點。他沒想到李菡這個交際花這麼會算計,非要留下這個孩子來警告他,讓他時刻活在良心的不安裡。他越厭惡什麼,她越做什麼給她看。這也是他始終無法喜歡這個私生女的原因,許樂然的個性太像她母親了。
如今這孩子公開向他宣戰,少年時種下的仇恨的種子,現在在她心裡早已生根發芽
,她要展開猛烈的報復了。許盛名預感到搶股份這只是第一步,以後說不定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呢。因爲他內心深處是相信上天的,他相信一切都是因果。再加上多年來他對生意場上爾虞我詐的厭倦,對塵世間種種醜惡的憎恨,對自己越變越不象自己的嫌棄。使他對信任、安全、溫暖、真誠這些東西十分嚮往,難道他老了嗎?爲什麼再也不願意去追逐於名利場,只想逃避。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許氏不是他一個人的許氏,牽扯很多個家庭很多人的命運與生存,他不能放任自流。每每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也稍稍有些安慰,畢竟,能夠養活這麼多人,也算一件善事。
可是今天,他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刺痛了心臟,忽然沉默下來。
眼前人影晃動,許樂然看也不看,就手接過那杯酒,喝下去之後頓時感覺肚子裡有些翻騰,她踉蹌着起身走到了洗手間,瞬間便吐了出來。用水洗了洗臉,拿了紙一邊擦一邊走了出去,出去便看到了許盛名。
許盛名看到了許樂然,眼神中帶着些許怒意說道:“不管你想幹什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許樂然嘲諷的一笑,眯了眯眼看着許盛名,沒有說話徑直走回了包間。
吃完了飯,許樂然在走之前被許盛名拉住,許盛名惡狠狠的看着許樂然:“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打我公司的主意,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記住了……”
許樂然甩開了許盛名拉住她的手,看着許盛名說:“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對我怎麼樣。”
“哼”許盛名冷哼一聲。
“我要做什麼與你無關,就算我對你的公司做了什麼,我想你也不能對我做什麼。”許樂然說完便推開許盛名攔路的身子,徑自回到了包廂。她許樂然從不做虧心事,便是那些股東灌了她酒,存心想聽她嘴裡說些什麼,也是枉然!
許盛名看着許樂然遠去的身影,被氣地顫抖地手指指着許樂然:“你……你……”
許樂然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頭有些疼,剛纔那些股東不停地灌酒,許樂然有點醉了,現在頭也有點疼。
等到散場時,大家往
樓下大廳走的時候,只有陪許樂然來的程氏集團的一個小助手攙扶着她,其他人早早就離場了,許欣藍與許盛名更是早已絕塵而去。
樂然的胸口被酒精灼燒得十分難受,走到酒店門外時,一陳清風吹來,涼涼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下稍微好過了一點。
飯店前停着一輛車,車裡的人搖下了車窗,許樂然看着坐在車裡的人,一時有些看呆,竟然是沈煜。
許樂然搖了搖頭,確認沒有看錯之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接你啊,不然來這裡幹嘛。”沈煜有些無奈地說,一邊說一邊走下了車,走到了許樂然的身邊。
沈煜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許樂然上車,許樂然感覺有些暈所以就暈暈乎乎地上了沈煜的車。
沈煜關上了副駕駛的門,走到了駕駛門那裡打開門坐了進去。
許樂然問道:“你來這裡接我,然然怎麼辦?”說完便皺起了眉頭。
想也只有許溫然纔可以讓許樂然擔心起來吧,沈煜輕笑:“他已經睡了,我纔來接你的。”
許樂然聽到了沈煜的話才鬆了一口氣,他應該也不會這麼粗心的。
沈煜開車帶着許樂然到了一個公園,許樂然看着公園又看向沈煜:“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沈煜先下車又把許樂然的車門打開說道:“下來吧,下來走走而已。”
許樂然不知爲何很聽話地下了車。
許樂然看着這裡的風景,路燈照耀着這個公園。月光下是她和沈煜被拉長的背影,並肩而走。
一片寂靜,沒有人打破寂靜,最終還是沈煜先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說道:“在美國過得好嗎?”
許樂然手裡握着包看着腳下聽到沈煜的話擡起頭回答道:“我過得很好,你呢?應該過得也不錯吧。”
“還好。”
到了晚上風總是那麼涼,許樂然因爲只穿了禮服感覺有些冷,沈煜把外套披到了許樂然的身上。
許樂然想拿下來給沈煜,沈煜摁住許樂然的雙手,搖了搖頭說:“我不冷,你穿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