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墨懷晴也是知道路眠爲什麼來找她的,無非就是幫君祁白當說客。她有些無奈,可路眠看出她的表情,笑了一下,高腳杯碰碰墨懷晴的高腳杯,輕聲說:“你別這表情的,我不會逼你什麼,只是覺得吧,你和君祁白明明還有可能卻這樣蹉跎着,總不是個事兒。”路眠眸光亮閃閃的盯着墨懷晴看。
笑了一聲,墨懷晴問路眠:“爲什麼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認定我和君祁白還有可能呢?明明我自己都放棄了,我總不能,第二次不要命。”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幸運之神不會總站在她這邊的,她覺得自己再次和君祁白在一起的話,總會死。一個兵一個賊,不就是一個跑一個抓嗎,若是她心軟不去傷害君祁白,就一定會是自己受傷害。
她不想死,墨懷晴還想好好的活着,就算是陪墨懷宇,也想要好好活着。
所以,她寧遠離開君祁白,遠遠的躲開。
“這無關要不要命,也並不是你害怕了,只是你看不見你自己說不想和君祁白在一起時候的表情,那麼悲傷,你自己都捨不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以爲你和君祁白說清楚了,你以爲一句算了吧就能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你問問你自己,你甘心嗎。”、
這些年,墨懷晴一步一步的爬到總督察的位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拼命。她明明是一個女人,別人都說她這樣會嫁不出去的,墨懷晴只是笑着說,嫁不出去也好。也好,爲什麼是也好呢?雖然認定了自己和君祁白不會再有交集卻也還是不想和別人在一起嗎?說到底還是放不下君祁白。
黑羽的老婆摩黛絲,自打兩個人結婚之後,就自動自發的跟高層人員說了,她不願意再升職,一直在五組待下去,等再過幾年有更好的人才進來,她就退到後面去培訓教學。當時做裁決的人是墨懷晴。
墨懷晴還覺得挺惋惜的,畢竟摩黛絲的身手也就在她之下,在女人中也算是難得一見的高手。這樣的人在一線一天,反恐機構就算是
有保證一天,她不想摩黛絲這麼早就退下去。這樣一來墨懷晴就很矛盾,私人領域上,她是摩黛絲的朋友,她和黑羽結婚的時候墨懷晴也去了,她覺得既然已經結婚還是保命最重要,兩個人幸福就好。
可是站在她反恐督查的位置上來看未來發展,她還是不希望摩黛絲這麼早就退離一線。
矛盾了好久,摩黛絲才說,她就算是退到二線也沒有這麼快,怎麼也得小十年,還不着急,這樣一說墨懷晴纔算是放心。
現在捫心自問,若是讓墨懷晴離開反恐,只做君祁白的老婆,她會樂意嗎?
離開這樣的生活,安安穩穩的只和君祁白一個人在一起。
這個問題自打在聖托裡尼看見了君祁白之後就在思考了。現在路眠突然提出這個說法,墨懷晴想着想着就笑出來,真是可笑,她嘴上這麼絕情,心裡卻還是想方設法的要和君祁白在一起。
太可笑了。
端着紅酒杯笑了好一會兒,墨懷晴才終於正視路眠。這個美麗的過分的女人,看着她張揚的妝容和不羈的笑。總覺得她太過一針見血,沈牧怎麼會喜歡這個樣子的女人呢?
她身爲反恐總督察,利用反恐的情報網就能知道很多事情,再加上她電腦的天分還不錯,許多隱藏深的事情她也能知道。所以,她查出來沈牧和路眠的關係,當年沈牧把路眠送離A市,一走就是好幾年,路眠漸漸蛻變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還有,沈牧是鬼社的負責人之一,這一點是她今年剛知道的。
也是因爲沈牧被黑手黨的人綁架,她才順藤摸瓜查出來的。
“你說說你,漂亮是漂亮,不過看問題太過通透,這樣,會被男人討厭的。男人大多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呢。”墨懷晴暗指沈牧。路眠一仰頭紅酒一飲而盡,身子往後靠,身體縮在柔軟的沙發裡,她愜意的哼了一聲隨後看向墨懷晴,勾脣一笑:“怎麼,我就非得討沈牧的喜歡?我不要他了不行嗎。”說不要的時候,語
氣中全是戲謔,讓墨懷晴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不過轉而一想,她現在出現在這裡,並且身邊跟着的人是九月,並不是沈牧。
難道,她真的和沈牧分開了?
“你和沈牧……”墨懷晴含蓄的問。
一眨眼,路眠哪一雙誘人的大眼睛看着遠處,思緒神遊,繼而幽幽嘆了口氣,低頭摸着自己的手指骨:“我是真的,不想要他了,可他依舊是我的命。”
這一點,從她第一次見到沈牧的時候就已經註定,沈牧這輩子都會佔據路眠的心房,一刻都不會離開。
她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行了不跟你說了,這天氣真好,我出去轉轉,這些年,一有時間我就往沈牧的身邊跑,都沒有什麼時間出去旅遊,正好,聖托裡尼是第一站。”她伸完懶腰,九月也站起來。
墨懷晴這纔想起來,她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九月就一直安安靜靜的聽着,如果不是現在她站在路眠的身邊,估計墨懷晴都不記得房間裡有這麼一個人。
“呃,再見。”她吶吶的跟九月說再見,果然九月沒有理她,不過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點點頭就算是應答,墨懷晴已經很滿意了。
兩個人離開沒多久,墨懷晴的房間就再次被人敲響,墨懷晴還以爲是路眠落下什麼東西回來拿。結果一開門,一張溫和的笑臉就出現在墨懷晴的面前,她有些無奈的撐着額角,擋住門不讓君祁白進來。
真是的,當年她在沙漠裡看見君祁白的時候,這孩子明明是一個有些冷漠加小靦腆的孩子,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這麼不要臉……她究竟是怎麼看上君祁白的……她的審美真的這麼令人髮指嗎……
她正在自我批評和評判的時候,君祁白已經從墨懷晴的胳膊下鑽出來,大喇喇的往屋子裡走。
“喂,誰讓你進去的!”墨懷晴一個愣神就被君祁白鑽進去,她愣了之後大喊,而君祁白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往裡面走。墨懷晴氣急,往裡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