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然看了桌子上的紅酒一眼,轉身落跑,沈煜剛想說什麼,就被君祁白打斷了,“有的話,沒有女人在場,會比較好談。”君祁白的目光停在沈煜的身上,後者回頭看去,隨即薄脣上揚,“好。”
外面小柔和許樂然擦肩而過,看自家總監跟逃命一樣,有點不解,趕緊攔下來。
“總監,你這是幹嗎呢,逃命呢!躲誰啊!”小柔問道。
她喘口氣,盯着小柔的文件看了一眼,“沒事兒,你去吧,東西都帶好了就行,今天沒事兒別來我辦公室,所有的事情都等到明天,有人找我也都攔下來。”小柔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加班到晚上十點,路眠給許樂然打電話,“喂,同志,你到底怎麼樣啊,回不回來?你兒子要餓死了……”
看一眼時間,沒想到都已經這麼晚了,看了一眼桌子上一團亂的白紙,她畫了一堆的珠寶,都是照片上的圖案,一點都沒有創新感覺,有一塊黃色寶石許盛名點名要設計成項鍊,一整個下午加晚上,她就跟這塊寶石玩命,卻什麼都畫不出來,現在路眠來電話,她撓撓頭,“你帶然然去外面吃吧,你們注意安全,我今天晚上沒時間,就不會去了……”說完正要掛電話,路眠趕緊拉住她,“別別別,你別掛電話啊,你不回來睡了?然然擔心你啊!”
“我還擔心你們呢,行了不跟你說了……”
辦公室裡一片黑暗,只有她辦公桌上一盞小檯燈,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人也都在忙,沒開大燈,每個人的桌子上都只有電腦發出來的光,幽暗的很。
“小柔啊,去叫外面,我請客。”
許樂然在茶水間接水,把小柔叫過來,小柔眼睛疼得要命,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小柔腳步踉蹌一下,轉身就往外走,許樂然看她這麼累趕緊走過去,“你你你,小柔你,唉,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小柔啊,你跟我也不短的時間了,這樣吧,這一次人員審覈的工作我交給你,需要多少人你自己選。”
小柔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說。
“啊,總監,我,我自己來?”小柔嚇壞了。
許樂然點點頭,“小柔啊,你最重要的就是需要歷練,以前沒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我給你足夠的人,能不能做好就看你自己了……”
沉默片刻,小柔愣了愣,嚴肅的點頭。
“好的,總監,我一定會加油!”
……
路眠開車帶着許溫然和九月去吃飯,沈牧還沒有回來,她和九月在家裡呆着無聊就去找許樂然母子倆,她是掐着時間算着許樂然下班纔來的,結果到家裡還是隻有許溫然一個人,路眠很意外。
“唉,你媽媽現在真是往女強人的方向走了……”許溫然沒什麼感覺,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着平板,擡頭望了路眠一眼,“我媽媽本來就是女強人,不說這個,君祁白那邊已經跟沈煜說好了,你和九月準備一下,該碰頭就趕緊的。”
真是壓榨啊……
路眠吐吐舌頭,不過沒有說話。
君祁白是他們的人,這次特地從新加坡回來就是爲了幫助九月她們。
“不是我跟你說啊,這君祁白什麼意思!總不能再也不見我們了吧!這些年一直都是電話聯繫,連視頻都沒有,那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忘不了?”路眠問。
那些以前的事情許溫然是不知道,九月知道,可是她不愛說話,只有點點頭。
“誒,君祁白來電話了,你看看。”正說着呢,路眠的電話就響起來了,他們轉了一圈不知道該吃什麼,就來這裡吃火鍋,許溫然和九月都是沉默的吃,只有路眠一個人在說,君祁白的電話是她電話簿裡的人出現次數最少的一次。
看着那閃爍着的名字,路眠微微有些慌神。
那年好像就是九月剛到基地的時候,路眠每天的任務就是哄着九月,晚上九月睡了她去做任務,一身的傷回來,也不讓九月知道,君祁白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漂亮的
有些嚇人的男人,許樂然想的對,路眠和君祁白是很像的人,兩個過分漂亮的人見了面,路眠愣了好久,隨後緩緩開口。
“我聽過你,君祁白是吧,畫家,國際知名畫家。”路眠慵懶的聲音淡淡開口。
君祁白坐在沙發裡,雙腳搭在茶几上,有些放蕩不羈,不太像畫家,在路眠的印象中,畫家應該是很有氣質的人,君祁白是有氣質,不過是那種痞氣。
“嗯,我也聽過你,路眠,人頭機器,好多人都這麼喊你,不過我想一個女人,被人這麼叫不太好聽。”君祁白說。
路眠端着紅酒杯過來,一個放在自己面前一個放在路眠面前,倒酒。
“還好吧,怎麼叫都成,我也不是靠着這個名字過日子,我覺得你對我有點敵意,是不是我殺了你的什麼人?”路眠很淡定的問。
君祁白一笑,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算是吧,我沒有什麼人能讓你殺了,我孤家寡人。”君祁白張開雙臂,讓路眠看着有些瘦弱的他。
伶仃的有些過分。
突然之間,路眠覺得君祁白的表情很悲傷。
“所以,你願意加入我們,只是爲了讓自己不孤單?”
君祁白仔細想了想,說,“不全是,就算加入你們,我也不會和你們天天在一起,我比較喜歡安靜。”
這就是路眠第一次見到君祁白了。
“喂,真難得你給我打電話。”
君祁白低沉的笑聲傳了來,“好了,別鬧了,我跟你說正事兒,沈煜這邊我已經搞定了,剩下的就看你們,你應該知道我沒什麼本事保護他的哦。”
“沈煜也不需要你來保護,他強的很。”
“嗯好,我掛了……”
……
許樂然撲在一堆畫稿上面,穿了好久的粗氣,外面的人一個一個都走了,一片黑暗,收拾好東西,往外走。
開着車,許樂然拉下車窗外面的風吹進來,讓她頭腦有一瞬間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