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脣，臉撇到一邊垂下眼睫，不肯說話。
他側頭盯住她的眼睛，她倔強地咬着下脣。他突然又攬住她，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瘋狂、霸道的又吻了一次。
待她喘不過氣，他鬆開她，迷醉地輕撫着她嬌豔的粉脣，沉着聲問，“喜歡麼？”
她擡眸瞪着他，“程序裡有這麼多次？”深呼吸，平復微顫的胸腔。
“我訂的程序，我做主。”他的吻又落下來，一次比一次霸道癡纏，直到她忍不住地摳着他的胸膛“嚶”了一聲。他才輕輕一笑，“真難伺候。滿足你，可真不容易。”
他放開她，起身去拿她的手提包。拿出口紅，仔細地在她脣上描摹。
描好之後，又拿粉底給她擦了擦臉。凌薇輕嘲，“業務還挺熟練。”
他手上的力氣漸重，替她補好粉，纔拿紙巾給自己擦嘴。半晌哼了一聲：“麻煩。”
凌薇無力地倚着座椅，冷笑，“你自找的。誰讓你賤。”
葉霆笑起來，果然是夠賤的。
安靜了半晌，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突然低聲問：“怎麼突然又簽字了？你那麼倔的性子……我以爲你士可殺，不可辱呢。”
凌薇挪了挪身子，離他稍遠，倚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地說：“喜歡你唄。”
“？”葉霆擡眸看向她。此時，她一臉平靜。
她不冷不熱地看他一眼，“喜歡你，想跟你結婚，就簽了唄。”
葉霆伸手，摸她的額頭，沒發燒。
凌薇瞪他一眼，扯掉他的手。
“說實話！”他說。
凌薇皮笑肉不笑，“你這個人……我說的像假話嗎？你這麼英俊，這麼瀟灑，這麼高大，這麼偉岸，這麼有型……往陽光下一站，那就是幾千億明晃晃的人民幣！我喜歡人民幣也不犯法吧？再說了，你有那麼多優點，又有錢、又聰明、又能幹、又帥得沒邊、不抽菸、不賭博、又不打老婆、又沒有不良嗜好，離了婚，我就是億萬富婆，你這樣的十佳好男人要娶我，我得缺多少個心眼兒纔不簽字？”
他的臉色不見好轉，仍然陰雲密佈。
被他捏着的腰，疼了起來。
她突然笑了，“又傷你自尊了？別介……”她擡手，揉了揉他的胸口，“順順氣。”
他氣笑了，一口氣順了下去。
他盯着她，真有一股想要狠狠抽她屁股的衝動。
她往後挪了挪，抿嘴，“想讓我簽字的是你，簽完字生氣的還是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臉還這麼臭，到底咱倆誰難伺候？”
“……”
葉霆冷哧，“咱倆成了夫妻了，反倒聽不見一句真話了。”
她看着窗外，淡淡地說：“想聽真話，拿真心換。”
葉霆鳳眸微眯，半晌，他伸手執着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
他說：“我比你真。”
凌薇盯着他，眸光閃動，兩人看了彼此足足半分鐘。
她抿着脣，笑了一聲說：“我說的也都是真的。你很有魅力。是個正常女人都沒辦法抗拒你。迄今爲止，還沒有哪個男人像你一樣吸引我。你沒看見我簽字時，手都哆嗦了。今天我要是不簽字，我一定得後悔，回頭我能把我自己拍死在廁所裡。”
他撇嘴一笑，這話很受用。他拉起她的小手，在手裡來回的捏。
她又說：“晚上做夢，我還抱着你的胳膊不撒手呢，潛意識裡，就覺得你能給我安全感。我現在很需要這種安全感。”
他捏着她的手緊了緊，安全感……他給得起。
好一會兒，她又說：“反正就兩個月，試試吧。省得老有人說，我這種脾氣的女人，沒有男人願意娶。”
她突然轉頭，朝他笑，“沒說你不是男人。你是真男人。”
他睨着她，“不用你替我肯定，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是不是真男人？等你用過了，知道好了，說着纔有底氣。”
凌薇瞪他，抽回手，“蹬鼻子上臉！”
越說越下道。
葉霆抿着脣，像是要笑。他深吸了口氣，感覺腔子裡有一股甜味，甜得他想大笑、想吼叫、想砸東西。
車子緩緩停在帝豪大廈門口。
夜晚，帝豪大廈門口燈火輝煌，車水馬龍。
葉霆的車門一開，人還沒走下來，蘭魅主辦人“亨利—馬蒂斯”快步走到車前，“三哥！我想死你啦！爲了給你辦這個酒會，可把我累慘了！”
“老七，好久不見。”葉霆伸腿，從車上下來，伸手與來人握住，接着兩人擁抱，亨利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亨利是法朗西血統，五官立體深邃，藍色的眼晴漂亮迷人，充滿男性魅力。
上大學時，亨利是他們大學裡，設計圈子裡的“老七”。
“三哥！還是兄弟我夠義氣吧。你說你要辦酒會，我推掉了兩個美人的約會，特意飛過來看你！”
葉霆冷哧：“我竟然比美人重要，出息了你。”
亨利哈哈大笑，“三哥，電腦技術不如你，不代表其他技術不如你。我告訴你哦，我同時在交往三個女朋友，她們愛我愛得無法自拔啊……”
亨利一副享受的表情。
葉霆瞪了他一眼。
亨利得意一笑，“哼哼，我這輩子總有一件事能壓過你了，我死而無憾了！”
“……”葉霆臉色不變，似乎並未受影響。
亨利撞了撞葉霆的胳膊，神神秘秘地說：“楚明旖也來了，她和我哥一起……”
葉霆冷笑，沒有接話。隨即對亨利說：“給你介紹我的夫人。”
亨利笑道：“伊莎公主還等着你迎娶她呢，你這怎麼又弄出一位夫人？”雖說是夫人，但他知道這是玩笑話，因爲葉霆並沒有擺訂婚宴，也沒有請牧師宣誓，亨利心知肚明，這是鬧着玩的。
話音落下，葉霆伸手請凌薇下車。
他向亨利介紹道：“我夫人，凌薇女士。”
“亨利—馬蒂……斯……”亨利笑着向凌薇伸手。凌薇從車裡下來，微微擡頭，禮貌地注視他的眼睛，而亨利突然瞠大眸子，驚愣住！連自我介紹的聲音都卡在喉嚨裡。
“您好，”凌薇的手伸向他。
“……”亨利的手停滯在半空，他竟沒有握住她的手。
因爲眼睛……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