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緩下胸中的熊熊怒火,走去開門。
“請問,您是凌薇淩小姐嗎?”外頭站着一位表情嚴肅,穿着黑色西裝的老者。他身後跟着六位男士,態度謙恭地向她躬身行禮。
“我是凌薇。”
老者微微頷首,態度恭謹地道:“貿然來訪,打擾您了。”
凌薇打量他,“請問,有事嗎?”
老者微微一笑,“我家先生曾受過您的恩惠,特讓我送些禮物給您。今天驚擾了您,非常抱歉。”
“你家先生?”
“姓葉。”老者態度恭謹地答道。
凌薇點頭。剛纔葉霆送她回來,自然知道她家裡出了事。
這麼半天沒上來,許是安排人來給她撐場面。
老者見她點頭,才說:“這裡住着不舒心,我家先生爲您安排了住處,前段時間叨擾了您平靜的生活,十分抱歉。”
說着,將電話遞給她。
凌薇將電話放到耳朵邊,聽到葉霆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收拾東西,跟他走。”
凌薇毫不避諱,問了聲:“憑什麼聽你指揮?”
那頭笑了,冷哧:“聽這語氣,你能自己應付國際黑幫?”
凌薇哼了一聲,掛斷電話。
“您請……”老者身子向旁邊讓出。
“稍等。”凌薇微微頷首,走回客廳。她還有事要做。
看到忤在客廳裡的那兩隻“蒼蠅”猥瑣的樣子,便覺得噁心得要死。
這兩人,她一眼都不想多看。
王欣屏和周芸的眼睛緊盯着門口的老者。
她們已經完全被老者的氣派震傻了。
“這些人是誰?媽,你認識嗎?”周芸小聲問王欣屏。
王欣屏搖頭,門口這老者,氣派十足。完全一派貴族管家範兒。單看氣質便覺得身份非凡,絕對不是她們這種身份能惹得起的。
老者非凡的氣質與做派,直接將周芸和王欣屏給震傻了。
“媽……凌薇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我怎麼知道?!”王欣屏語氣冷硬!她一直在監視凌薇,並沒有發現她認識過這樣的大人物!
“麻煩讓讓!”凌薇將周芸推開,從兩人中間走進臥室。
周芸怒道:“你囂張什麼?還不趕緊收拾東西滾出去!”
話音落下,周芸猛然發現自己說話的力度,怎麼變弱了?她朝外頭望了一眼,這才意識到那老者身上有種無形的壓人的氣勢!
周芸閉了嘴,沒有再說話。
凌薇不願理會這隻瘋狗。
來到臥室,關好門,凌薇把髒衣服脫下來,換上一條白裙子。
換好衣服,她壓低聲音,打了兩個很重要的電話。
打完電話,從壁櫥裡拎出兩隻舊皮箱。蹲下來,往皮箱裡裝東西。
王欣屏和周芸雙手環胸,大爺似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
“媽,這裡的傢俱都得換,那賤人用過的東西,我都嫌髒。”
“換!都得換!”王欣屏揮手,像在趕蒼蠅。
不一會兒,又有人敲門。
“誰呀?”
王欣屏擡頭一看,來了兩個警察!
“你好,我們是江城刑偵大隊刑警。剛接到市民凌薇女士報警,說碧元居15樓C座,有人入室盜竊,並從高空亂扔雜物。”
說完,微胖的警官出示了證件,“我姓張。張思明!”
凌薇開門,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另一位長相俊酷的警官舉着證件,冷肅的聲音說:“江鈞”。這人長得異常英俊,眉眼冷銳,渾身散發着一股正氣!
不知道爲什麼,凌薇有絲恍惚,好像認識他好多年了似的……
但,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
微胖的張警官問道:“請問哪位是凌薇女士?”
“您好,我是。”
張思明和江鈞朝她望了過來。
江鈞明顯一窒。俊酷的臉上,掠過一絲意外,隨即如常。
張思明以爲江鈞認識她,但又見兩人沒什麼交流,便以爲江鈞認錯人了。
張思明說:“凌薇女士,請你說明一下情況吧。”
凌薇指着一地的雜物說:“我今天外出,回家時,突然發現有人把我的家,翻得亂七八糟。您來時,看到樓下那些衣服了嗎?”
“看到了。”張警官點頭。
江警官沒有說話,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
他眸光冷銳犀利,彷彿看到哪裡,哪裡就會被他的眼睛鑽出一個洞來。
凌薇指着王欣屏和周芸說:“不用我多說了吧?就是這兩位乾的。我回來時,發現化妝盒裡的一套首飾不見了,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是一套鑽石首飾。”
“鑽石首飾?”張警官一愣。
江警官突然問:“若是盜竊,爲何偷盜完財物,沒有及時離開?”他的聲音雖低沉,但透着一絲凌厲,表情異常嚴肅。
周芸的臉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這警官還挺有眼色。知道凌薇報假案!
還不待凌薇回答,又聽他問:“這兩位,與你是什麼關係?”
凌薇說:“房東。”
王欣屏叫道:“我是她嬸嬸!”
江警官沒理會,又問:“既然是租的房子,爲何把如此貴重的物品放在家裡?”
凌薇斜眼看他,“這房子原本是我的,昨天剛被她們買走。我沒接到通知,今天回家就成了這樣。”
江警官點頭,問:“就是說,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們剛拿到鑰匙,便隨意進出你的家,將你的貴重物品拿走,還把東西扔得到處都是?”
“沒錯。”
江警官問完話,張警官會意地點了點頭,看向那二位,“請二位打開手提袋。”
周芸的臉色瞬間黑透。
“你們憑什麼檢查我的包包?”周芸抓緊LV包包,“我是什麼身份,我又不缺錢花!我稀罕她的破鑽石項鍊?”
張警官道:“打開看一下不就知道稀罕還是不稀罕了?”
周芸的臉由黑轉白。
又聽凌薇說:“這套鑽石首飾,是‘龍騰’汽車創辦三週年年慶時,凌風先生送給沈明若女士的禮物。項鍊吊墜是一款流線型跑車的設計。凌風先生和沈明若女士是我的父母,這條項鍊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物。”
說着,凌薇打開一個帶鎖的抽屜,小心翼翼地從裡頭拿出一本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