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蘇楠開着那輛法拉利跟李歐一起去了碧水山莊,她還沒告訴凌風,盛之夏不會去。
擔心凌風會不高興或者改期。
她會帶上李歐,是因爲怕凌風尷尬,多一個人,特別是像李歐這種嘴巴閒不住的女生,能夠活躍下氛圍。
盛之夏感覺很有壓力,路過花店時,特意進去買了一大束紅玫瑰,希望能給那個冰冷的‘家’增添一絲暖意。
進屋後,就聞到了一股清香。
劉嫂聽到響動從廚房走了過來,“小姐回來了?”
“是,劉嫂。”盛之夏打了個招呼,往廚房走去,見案板上擺放着好幾樣菜,心裡略有激動。
劉嫂看了下砂鍋裡的湯,笑道,“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就煲了點雞湯,加了些上好的西洋參下去,補身子的。”
“嗯。”盛之夏對煲什麼湯或者吃什麼菜興趣不大,她關心的是龍馳會不會回來吃飯?“先生有沒說要回來?”
“有可能吧。”劉嫂好像不太確定,她不能打電話去問,除了別墅的座機,她並不知道龍馳其他的電話號碼,也包括盛之夏的。
龍馳是她這些年遇到最奇怪的僱主。
每次她做好飯菜,不是這個要出去,就是那個不回來吃,也不會提前打個招呼,經常讓她不知道是做還是不做。
不過有一點,她不需要糾結,買菜的錢是絕對少不了的,不管她買什麼都可以,在錢這方面龍馳比誰都大方。
盛之夏找了個花樽,把花插好,擺放在茶几上,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清香。
“要不,你給龍先生打個電話?問下能不能炒菜了?”
盛之夏愣了愣,她也不知道龍馳的號碼,除了辦公室的,今晚有事找他,希望他能早點回來,她在想,如果她打個電話過去,龍馳會不會就不回來了?他不是一向都喜歡反其道而行之嗎?
再說了,現在他也應該不在辦公室了。
“還是算了吧,再半個鍾,如果先生不回來,你就炒菜好了。”
“噢,好吧。”劉嫂勉強迴應着,她還想着早點吃了飯,可以把剩下的菜帶回去給孩子們加餐呢,自從來了龍馳這,她家裡基本上不需要買菜了。
半小時後,龍馳沒有回來,劉嫂徵求了下意見,開始炒菜。
龍馳說過,如果超過七點他還沒回來,就不用留他的飯菜。
所以,劉嫂把吃剩下的那些菜毫不客氣的打包帶走了。
裝飾奢華的大別墅中,又剩下盛之夏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冰冷的四面牆壁,心裡也涼了下來,她害怕這樣的黑夜,也害怕會負了姚晶晶、負了她們這麼多年好朋友之間的感情。
姚晶晶約了雷霆吃晚飯,兩人正在碧水山莊暢聊,兩年沒見了,似乎很多話要說,雷霆都覺得奇怪,在他面前一向規規矩矩言語不多的乾女兒,怎麼突然變的那麼會聊天了?
姚晶晶只是敘舊,沒有直接請雷霆幫忙,她要先等盛之夏的回覆。
只是透露了下,她在爭取《絕代商驕》的女主角。
雷霆一聽就明白了,姚晶晶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是也沒點破她,假如她真需要自己出面的話,到時再想辦法。
他跟龍華影視的製片方沒多少接觸,卻有安插了自己的一個內線進去,他不會錯過龍馳的任何產業。
龍馳接手龍氏後,暗中收購了一家傳媒公司,後來改名爲龍華影視,這幾年發展的很好,拍了不少炙手可熱的片子,簽約了好幾位影帝、影后級的明星。
因爲有在背後操控,龍華影視越發的壯大起來,實力和規模達到空前。
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背後的大老闆是誰。
姚晶晶的言談舉止已經讓雷霆察覺到了可用之處,雖然還不知道要怎麼去用。
他倒是希望姚晶晶能爭取到那個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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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馳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來了幾個朋友,應酬了一下,喝了點酒,晚上是李牧送他回來的。
感覺肚子有點餓,便到廚房翻了下,剩菜是沒有的,他知道劉嫂的習慣。
冰箱裡還有些沒做的菜,但他不想動手,把一瓶醃製的蘿蔔和一瓶醬牛肉拿了除了,電飯煲裡還有點剩飯,放到微波爐中熱了熱。
把飯和菜倒在一個大盆子中,攪拌了下,顏色看起來倒是不錯,就是那味道不怎麼舒服。
盛之夏剛洗完澡出來,聽到樓下有響聲,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終於回來了?這下好了,得想辦法跟他說姚晶晶的事。
看了眼身上的睡袍,覺得不妥,換了身家居服,走到樓下,卻發現他正在一個大盆子中攪拌着。
“你還沒吃飯?”
龍馳已經聽到她下樓的聲響,擡起頭冷眼看了幾秒,沒做迴應。
“哎,這飯菜都是冷的,不能吃這些,來,我給你做去。”盛之夏想搶過他手中的飯盆。
龍馳轉過身,似乎要保護好自己的食物,心想,我吃什麼,你會在乎嗎?
“喂,你別固執了,我給你做點面吧?冰箱裡還有雞蛋、肉和番茄什麼的,我很快的。”盛之夏還是搶過了他手中的飯盆,“你去客廳先休息會,二十分鐘就好。”
龍馳遲疑了幾秒鐘,走到沙發上坐好,這才發現茶几上有一大束紅玫瑰,回頭看了眼廚房裡忙碌的那個女人,這是她買的?什麼意思?
盛之夏很用心的煮着麪條,這是她第一次爲龍馳做吃的,她希望能儘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所以,花的時間相對長了點,半小時後,才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端到龍馳面前,“好了,吃吧。”
龍馳瀏覽着手機上的網頁,吃麪的時候也沒把手機放下,旁若無人。
味道確實不錯,只是,這個女人是他討厭的,有些傷,一旦成型,不是一碗麪條就能撫平。
盛之夏默默的坐在一旁,幾次欲言又止,怕一會就沒機會說了。
“還有事?”龍馳扭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麪條的熱氣衝到他臉上,依然看不到他有任何表情,這樣的人,也許任何溫度都融不化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