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眸光躲閃，支支吾吾。
“我……那天我……”
“寧檬！”
陸清明緊張的拉住她，“你真的知道什麼，是不是？”
“……不是。”寧檬慌張的搖頭，掙脫了陸清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沒有見過你說的傷者家屬……那天，我們就是在商業街，然後那個傷者就衝了過來……”
是這樣？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陸清明眉頭緊鎖，似乎纔有些線索，此刻又斷了！
看他愁眉不展，寧檬心緒不寧，“清明，你可以救深深的……對嗎？你一定可以的。”
“……”
陸清明沉着臉，搖搖頭，“我……沒有把握。”
“……”寧檬心沉到谷底，怎麼辦？如果連他也沒有把握，那麼，深深是真的沒有救了？如果深深要坐牢，那她這輩子，良心還能安穩嗎？
“寧檬，你要和我說什麼？”陸清明想起來今晚她約他來的目的。
“呃……”
寧檬張了張嘴，對了……
她從包裡取出一隻信封，推到陸清明面前，“清明……這是我的入職信，我，以後就在檢察院工作了。”
“是嗎？”
陸清明拿起，簡單掃了一眼，微微揚脣，“恭喜你，寧檬……你的努力沒有白費。這樣，算是達到你的目標了？”
“是……”寧檬點點頭，她低下頭，醞釀着該怎麼向陸清明表達她的情感？
“清明……”
她剛一張嘴，陸清明的手機就響了。
陸清明忙接起，“喂，司馬……好，我會盡快趕過來。”
“……什麼事啊？”寧檬看着他，“你趕時間嗎？”
“嗯。”陸清明點點頭，“司馬聯繫的專家醫生，希望能夠對那個傷者的病情有幫助……沒關係，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反正我也是要吃法的。”
“……哦。”
寧檬點點頭，沒說出口的話，她也說不出口了。
她做不到自欺欺人，陸清明的心思……現在完全在林深深身上！
——
回到觀潮，陸清明立即找來了司馬。
“大少爺，您有吩咐？”
“嗯。”
陸清明點點頭，微微眯着眼。“你去查查看，傷者和寧檬有什麼關係。”
“嗯？”司馬不明白，“您是說，和寧檬小姐？”
他們似乎是完全搭不上任何關係的人啊。
“對。”
陸清明應道，“說不清原因……我的直覺，那個傷者家屬是個關鍵，而且，寧檬似乎在隱瞞什麼。究竟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如果解開了，或許是救深深的關鍵！”
“……是。”
司馬答應着，去了。
……
隔天清晨，陸清明還沒有離開內院，就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
原來，是有人去警局鬧事，爲的……還是林深深。
警局裡，此刻氣氛有些詭異。
總警司都出面了，正在招待這位突然到來的客人——秦老爺子。
“秦老先生。”總警司笑着，“您請喝茶……怎麼一早火氣就這樣大？”
“哼。”
秦老爺子冷笑，乜眼，“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要多！我不喝茶，我要保釋林深深。”
“這個……”總警司爲難，“秦老先生，林深深的案子證據確鑿，在沒有新證據之前……我們不能讓保釋的，您這不是爲難我嗎？”
“爲難你怎麼了？”
秦老爺子一輩子縱橫慣了，對他來說哪一套都不管用。
“你和我什麼關係也沒有！我爲什麼要管你爲難不爲難？我現在就一句話，我要保釋林深深……”
“這……不合規矩啊。”總警司煩躁的皺眉。
“哼。”
秦老爺子哂笑，“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你放心……我保釋，自然走法律程序。林深深身體不好……在沒有定罪的情況下，是可以保釋的……”
他擡手一指帶來的律師，“不信，我們問問律師？”
律師立即上前，“總警司，秦老先生說的確實是事實。”
“……”總警司乾瞪眼，“可是，秦老先生，林深深身體很好啊。”
“不好！”
秦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你們這裡養的，都是庸醫！我自己帶了醫生來……現在，你就給安排一下，林深深需要看診！”
“這……”總警司語滯，這秦老爺子明擺着今天一定要把人帶走啊。
一籌莫展之際，手下敲門。
“大少爺來了！”
“快請！”總警司鬆了口氣，救星來了。
門推開，陸清明款步走了進來。
他一眼看到了秦老爺子，立即上前微微躬身，“秦老先生。”
“嗯。”秦老爺子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喲，大公子來了……行，你能做主了吧？那好，現在給安排吧，深深身體不好，你們在定罪前，這麼關押是不合適的。”
“秦老先生。”
陸清明皺眉，“您這是……爲什麼一定要帶走深深？”
“嗯？”
秦老爺子挑眉，“怎麼，你老子沒有告訴你嗎？深深是我重孫女！她是我秦家的血脈！”
“……”陸清明一怔，“秦老先生，您這是……要深深認祖歸宗？”
“怎樣？”秦老爺子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他站了起來，柺杖在地上捶了捶，“大公子，你攔不住我……要跟我講法律程序是不是？好啊。我秦嘯天今天就拿半城的律師團陪你玩！”
“晚輩不敢。”
陸清明微微躬身，嘴角勾起。
轉身吩咐總警司，“來，讓醫生安排檢查……如果情況屬實，一切按照程序來。”
“……”總警司怔愣，“是，是。”
手一擡，手下立即去辦理。
“哼！”秦老爺子輕哼，滿意了，“還是大少爺會辦事！”
“大少爺。”
總警司跟在陸清明身後，小聲說着，“這秦老爺子明顯是來硬的啊！這林深深有身病？這跟放她出去，有什麼區別？”
“胡說！”
陸清明低喝，“秦老爺子走的是司法程序，沒有毛病，你有什麼不滿？”
“……”總警司愣住，茫然的搖搖頭，“沒、沒……”
他心裡忍不住納悶，聖都人誰不知道，秦家和赫連家、陸家數輩不和，怎麼今天大少爺和秦老爺子倒像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爲的，都是那個林深深！這個林深深，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