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明帶着宮素素出門，先是去了趟警衛室。
“素素，等一下。”
陸清明進去了，從包裡拿出幾樣東西，遞給警衛兵。
警衛兵對此顯然已經熟悉了，“少爺。”
“嗯。”陸清明點點頭，“還是和以前一樣。”
“是，屬下知道……寄到哀牢山衛生所。”
陸清明勾了勾脣，“那麼，沒有我的回信嗎？”
警衛兵笑笑，“這個禮拜還沒有，少爺您放心，信到了，屬下會第一時間送進去的。”
“嗯。”陸清明滿意的點點頭。
出來握住宮素素的手，“素素，走。”
宮素素怯生生的被他拉着，不由回頭看着警衛室。
清明哥哥又往哀牢山寄東西了……
都說她腦子有點笨，不過，她很清楚清明哥哥定期會往哀牢山寄東西、寄信。
……都是寄給那個叫做寧檬的姐姐的。
寧檬姐姐，救了清明哥哥的命，是清明哥哥一輩子都要感激的人。
見她扭着脖子，陸清明伸手給她把腦袋撥過來，“看什麼呢？哥哥不好看嗎？素素看着哥哥就行了啊！”
“……”宮素素臉頰微微發熱，乖巧的點點頭，“嗯。”
——
這日午後，俞桑婉在客廳裡打電話。
“喂。”電話通了，俞桑婉語氣還有些微顫抖，“是……寧寧嗎？”
那一頭，顧筱寧驚愕，“……呃，是，是。婉婉姐，不，夫、夫人……”
“嘁。”俞桑婉笑了，“過了兩年，都是當媽媽的人了，怎麼比以前還要膽小了？我記得，你以前膽子很大的……”
顧筱寧怔愣，是啊，那個時候，她膽子真的是很大。想當年，她可是連陸謹軒的妹妹，都敢自告奮勇的當！
想起往事，兩人都不免唏噓，“寧寧，你回來很久了，我還沒有見過你。你是不是，忘記我這個姐姐了？”
“不……”顧筱寧眼眶紅了，“婉婉姐……”
“不許哭。”俞桑婉同樣也是哽咽，“晚上來觀潮吃飯，我讓司機去接你，不許拒絕，不然我生氣啊。”
“嗯。”顧筱寧哽咽着點頭，“我一定去。”
沒想到，觀潮的司機來的那樣快，纔不過下午三四點。
顧筱寧想着凌宇晚上有應酬，不會很早回來，便跟車走了，去了觀潮。
進了內院玄關，俞桑婉已經在等着她。
上前來，就將她抱住，“寧寧。”
“……”顧筱寧眼眶溼了，“婉婉姐。”
“不哭。”俞桑婉擡手，替她擦眼淚，“兩年了，終於回來了，這兩年，受苦了。”
“……”顧筱寧無以言表，“婉婉姐，你不嫌棄我？”
“嘁。”俞桑婉搖頭，“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什麼是閨蜜？閨蜜就是，無論你做什麼、又或者做錯了什麼，都無條件支持你的人。何況，我相信，你一定沒有對不起阿生。”
顧筱寧粉脣微張，當真是驚訝。
兩年了，俞桑婉是第一個這樣無條件相信她的人。
“姐……”
顧筱寧不由握住她的手，“謝謝你。”
“所以。”俞桑婉看着她，“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真的不能說嗎？”
“姐……都過去了。”顧筱寧低下頭。
“哎。”俞桑婉嘆息着，“好，你不說，我也不勉強，既然來了我這裡，就好好吃飯，嗯？”
“嗯。”顧筱寧笑了，把隨身帶來的袋子遞給俞桑婉，“姐，我沒有錢，這些……是我親手做的，給清明和飯糰的。”
俞桑婉笑了，忙接過，“是嗎？我看看。”
打開袋子一看，裡面是一隻手工的玩具熊，這是顧筱寧自己做的、給飯糰的，另外還有個遙控飛機，自然是給陸清明的。
“不值錢，我……”顧筱寧有些不好意思，她自然清楚觀潮的大少爺、大小姐，能缺什麼呢？
“說什麼呢？”俞桑婉很高興，“他們會喜歡的，小姨送的，怎麼會不喜歡？”
正說着，陸清明抱着飯糰，帶着宮素素從樓上下來了。
俞桑婉忙招手，“清明，過來……這是寧寧小姨，還記得嗎？”
陸清明看着顧筱寧，點點頭，“小姨。”
他自然是記得的，當年他還鑽過她的婚紗！
可是，這個小姨，對不起阿生……陸清明皺眉，態度並不熱絡。
“這孩子。”俞桑婉無奈搖頭，“寧寧你別見怪，他啊，跟他爸爸一個樣子，越來越像了，喜歡裝酷。”
“呵呵。”顧筱寧淡笑，“兒子像爸爸，應該的。”
俞桑婉把手裡的袋子遞給陸清明，“小姨給的，拿去和妹妹一起玩。”
“噢。”陸清明單手接過，“謝謝小姨。”
孩子們走了，俞桑婉拉着顧筱寧繼續說話。
……
玩具房裡，陸清明把飯糰放下，打開了母親給的袋子。
一隻玩偶，一隻遙控飛機。
一看，就是飯糰一個、他一個，那麼，素素的呢？
“咿咿呀……”飯糰圓滾滾的，爬到了玩偶邊上，一把抱住，樂呵呵的笑起來，白嫩嫩的肚皮都露在了外面。
陸清明拿起那個遙控飛機，給宮素
素，“素素，這個是你的。”
宮素素再笨，也知道這是男子的玩具。
她突然擡起頭來，看着陸清明，“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對嗎？”
“……”陸清明一怔，面色沉下來，“怎麼這麼說？”
“是這樣的。”宮素素認真的點着頭，“哥哥是大少爺，飯糰妹妹是二小姐，素素是素素小姐……素素不是哥哥的妹妹，小姨也沒有給素素準備禮物，因爲素素不是媽媽的孩子。”
陸清明聽的一愣一愣的，宮素素很少這樣長長的說一段話。
可是，這段話裡，卻透着那樣濃重的無奈。
陸清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哄她，脫口而出，“別瞎說！你看，哥哥姓陸、飯糰妹妹姓赫連，素素姓宮，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不是嗎？”
是嗎？宮素素歪着腦袋，被陸清明這麼一說，又反應不過來了。
“可是。”宮素素指着飛機，“這是男子的玩具，不是素素的。”
“瞎說！”陸清明拉着素素的手，“來，一起玩！爸爸說過，素素將來是可以當特工的人！玩的玩具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有什麼奇怪？小姨一定是知道，纔會送這個的。”
宮素素眨眨眼，笑了，“嗯！”
她，竟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