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婉回到聖都,恰逢晚上。
因爲太晚,她先回了傅家。
因爲傅憲林失蹤,傅家的況……俞桑婉不敢想象。
回到家裡,沒想到燈還亮着。
俞桑婉以爲是管家,走進去一看,卻是塗珊妮在喂陸妃萱吃東西。
“燙嗎?我。”塗珊妮小心翼翼的把湯涼了,送到陸妃萱嘴邊。
陸妃萱不好意si的道謝,“謝謝你,阿姨。”
“哎,不用。”塗珊妮嘆息,輕撫着她的鬢髮,“真是可憐的孩子,我的桃桃,現在不知道怎麼樣,有沒有人照顧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俞桑婉走近,眼眶有點酸。
“你……”她動了動嘴。
塗珊妮回過頭,看到她嚇了一跳,站了起來,“桃桃,你回來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俞桑婉吸了吸鼻子,“爸爸他……”
“哎。”塗珊妮搖頭,“你知道了……那是應該回來的,你爸爸這輩子,就只剩下你了。”
俞桑婉沒說什麼,塗珊妮卻停不下來。
“你爸爸得罪了總統嗎?他不會的……你爸爸這個人,我最瞭解了。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馬,他這個人一心只知道他的學術研究,對於權利什麼的,根本不懂、也不在意。”
塗珊妮憂心不已,“一定是和那一年一樣,是被人陷害的!你爸爸是個書生,再來一次這種日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
俞桑婉聽着,心上溼而柔軟。
她輕輕握住母親的手,“我會想辦法。”
“哎……”塗珊妮擦了擦眼角,“我,不是故意沒經過同意來的。我知道你爸爸失蹤了,你又不在家,所以我……”
犯了錯的母親,在孩子面前,zhanzhan兢兢。
“我擔心家裡照顧不好,你回來了,我就、就……”塗珊妮很慌亂,扯着圍裙就要走,“我這就走……”
她眸光躲閃,“我知道,這個家……我是沒有資格再回來的。”
“……”俞桑婉拉住她,“等等。”
塗珊妮怔住,“桃桃?”
“不用走。”俞桑婉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是來幫我的……留下吧,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桃桃,你……不怪我嗎?”塗珊妮喜不自。
俞桑婉搖搖頭,怪有用嗎?塗珊妮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人……她疼愛着兒,明顯對前夫也沒有忘,但是,因爲格上的軟弱,總是做出一些錯誤的選擇。
“我是你生的。”俞桑婉輕嘆,“而且沒有你,我大概也害好幾次,都過去了……”
“哎,謝謝、謝謝你。”塗珊妮忍不住淚,又忍着,“謝謝你,桃桃。”
她擦着眼角,“你陪陪三小,你剛回來,我去給你整理一下間,還有熱水,我給你放洗澡水。”
“……好。”
看着母親的背影,俞桑婉有些愣神。
“嫂子。”陸妃萱拉拉她的手,晃了晃,“別難過了……其實,阿姨是個善的人,她只是,比較柔弱。嫂子,你是個堅韌的人,但是……並不是世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到事,能夠選擇犧牲和放棄,我覺得,阿姨也不容易。”
俞桑婉悵然,是啊,自保……是人本能,她如何能苛責?
……
觀。
宮雪妍正在喜滋滋的整理物,素素一直在上蹦,沒個消停。
“素素,不要鬧!”
“媽媽,這個,比原來的子裡的要大!”素素太興奮,根本停不下來。
“是。”宮雪妍眉開眼笑,發自心底的喜。
原先進來觀,她一直被安排在偏。沒想到,這兩天,管家突然讓她搬來了正。這個,當然是赫連肆的意si。
赫連肆心裡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素素,來……餓不餓?我們下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
宮雪妍牽着兒下,她這些年苦日子過夠了。一想到觀的大廚,真是忍不住吞口水。
秦夢舒到的時候,宮雪妍和素素正在餐廳裡,大快朵頤。
“你們?”秦夢舒一瞪眼,怒從兩腋生,“你們爲什麼在這裡?”
宮雪妍乜了她一眼,“秦小,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總統閣下……沒有他的允許,我們能在這裡嗎?”
“……”秦夢舒氣的不輕,“你!你敢對我這種度,你該不會妄想,和他有什麼可能吧?”
“可能?”宮雪妍絲毫不畏懼,“放心,我沒有。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份,從來不癡心妄想……但是……”
她頓了頓,揉着素素的小腦袋,“我有他的孩子,這一點,也希望秦小清楚!”
“你!”
秦夢舒語滯,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在這一點上,她是恨的咬牙切齒,比起恨俞桑婉,更是恨宮雪妍!能給赫連肆生孩子的,爲什麼不是她?
這眼看着,她就要和赫連肆成婚了,卻有這個人、還有這個小野種夾在中間,以後的日子,怎麼能好過?等於是在她心上永遠紮了一根刺!
氣不過,秦夢舒罵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好,你就好好在這裡呆着吧!等我和他結婚,我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人!看我怎麼弄死你!”
“哼……”宮雪妍輕笑,並不說話。
乜了秦夢舒一眼,是鄙夷,“奉陪到底。”
想當年,她耍手段的時候,這個丫頭,還在媽媽懷裡哭呢!
玄關外,陸謹軒和陸昱軒並肩而立。
裡面的對話,他們都聽見了。
陸昱軒皺眉,“總統閣下,這個宮雪妍和素素……”
這件事,是他安排的,事實是怎樣,他最清楚不過。
“噓。”陸謹軒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用繼續說,“我知道。”
“知道?”陸昱軒不明白,“那麼,爲什麼?”
爲什麼還要把宮雪妍放的這麼近?一個秦夢舒還不夠頭疼嗎?
陸謹軒脣,淡淡一笑,“裡面太吵,不從這裡進去……從後面進吧!來書,我有時間,你有什麼問題,趕緊說。軍部事務,你必須儘快上手。”
陸昱軒頓了頓,“是。”
兄長的城府,日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