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下次！扣你年終獎！！”最後，李主任豪擲一句！
“嗯，不會再有下次了。”程曦堅定地承諾，這種事情，怎麼還會有下次呢？她程曦可不是這麼倒黴的！
看到她認罪態度良好，李主任擺擺手，“好了好了，出去吧，下不爲例就是了！”
當程曦灰頭土臉地走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準備下一場由她主刀的手術時，辦公室裡的醫生、護士，都朝她投來詭異的目光，而她看見自己隨意放在桌上的手機盒已被打開，說明書在一個人手裡，手機在另一人手裡，發票又是第三人拿着。
“幹嘛呢？”程曦往辦公桌走去，“快拿來！”她攤手，大家不約而同地把手中的東西塞回她手裡。
“程醫生您是富二代呢？”有位年輕的女醫生趴在她桌前仰頭八卦，“還是富二代？”
“一部手機至於嗎？”程曦隨意地應着，當她無意看清手中發票時，渾身一顫，如遭電擊一般——
兩百萬？？
靠，比她新買的那套房子還貴了幾倍。
“傍大款了？”有人發出質疑，肯定的目光鎖定她。
“又或者……中彩票了？”
程曦好半晌才扯回自己神智，她簡直要把發票上的數字給瞪掉！剛纔自己還理直氣壯說什麼來着？
“多少錢？我明天還給你！”多豪邁，多大爺啊！
別說明天了，就是明年，她也不一定還得起！
“程醫生，這手機不是你的吧？”有人提出質疑，“別看了，是兩百萬，一字不差。這款可是限量版，全世界只有五臺，上次的發佈會我都看了，是美國的hP品牌。”
程曦只覺手指發涼，她快速地將充電器和發票，說明書和手機放進盒子裡……
“怎麼了？”過來送報表的小京走進門，茫然地看看大家，發現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同一個人身上。
有人湊近她耳邊，小聲嘀咕，“程醫生買得起200萬限量版手機，這麼有錢，還來醫院上什麼班？！”讓她們嫉妒來了？說話的人，心裡酸酸的。
小京一愣，詫異地看向程曦。
程曦終於把手機盒整理好，很鬱悶地解釋，“手機不是我的！我還要還給人家的！” 她決定午飯的時候，去樓下買個OPPO的用，這幾年，她一直很喜歡這個牌子。
不貴且實用。
“程醫生！準備手術了！”門外，薛醫生在提醒她。
程曦將手機盒塞入抽屜，“來了！”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出了辦公室。
程曦剛走，辦公室裡幾個女醫生就議論開了。
“八成是傍着大款了，我說這女人要是有姿色也挺好的啊，不光手機任意挑，就連胳膊也能任意選。”
“告訴你們，程曦可不是個正經女人，我好幾回看到不同的男人跟她拉拉扯扯，跟那個顧醫師也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我可是在網上搜到的，在國外，人家早就好上了，而且顧醫師是有婦之夫，小孩才三個月。”
“天啊，還有這種事？”
“可不是嘛，若不是有人罩着，她敢這麼晚纔來上班嗎？剛纔在主任辦公室外頭，我可全聽見了，被李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活該！”
“要知道，今天
早上她有一個手術的，是李主任臨時找主刀醫生代替了她，我聽說手術不是很成功，患者大出血呢，家屬正找李主任鬧。”
“這種臨時接替的手術誰做得了？又不瞭解患者什麼情況，沒弄死就不錯了！”
“行了，你說你們嫉妒什麼？人家傍得到，關你們什麼事？該幹嘛幹嘛去！”
“改天我也傍個試試！”
……
……
程盛情況已經穩定，傷口的痛感折磨着他，韓美麗掌心放着一粒白色藥丸，端着水遞給他，“吃了吧，顧醫師說，吃了就不痛了。”
程盛由於失血過多，相繼經歷了兩次手術，即使身體再硬朗，體質也是大不如前了。
氣色也不好，容易疲倦。
臨近中午的時候，手術室門一分爲二。
有助手將剛動完手術的患者用擔架推出來，與門口等候的家屬會合，再一同推向手術專用電梯，推往病房。
程曦是最後一個從手術室出來的。
在換鞋的時候，她無意看見薛醫生還沒走，他就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她，時不時地看她一眼，什麼話也不說。
“程醫生，晚上有個聚餐，要不要一起？”薛益陽雙手隨意地放在手術服口袋，向她發出邀請。
“對不起，你看我爸還在這兒……”她抱歉地笑笑，眼下這情況，實在沒有心情聚會。
薛益陽後知後覺地想起，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我沒有考慮到。”
“沒關係。”又不是他爸，他當然考慮不到了。
走廊末端，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狹小的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早上七點半那場手術……可能失敗了……”薛益陽臉色沉重。
“怎麼會？”程曦陡地睜眼。
“你沒來，李主任讓凌醫生主刀，可能是不熟悉患者情況，造成了大出血，現在正在搶救。”薛益陽若有所思，提醒她，“患者情緒有點激動……見着他們，繞着點走。”
程曦微微皺眉，心情複雜。
電梯下到辦公室所在樓層時，兩人剛從電梯裡出來，就撞見了從另一電梯出來的護士小京。
小京見到薛益陽，原本很高興，但看見一旁跟着的程曦，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手裡提着兩份便當，咬咬牙，氣憤地瞪着她倆。
“小京？”薛益陽見着她，脣角上揚，主動走過去打了招呼。
小京把便當袋往他懷裡一塞，“你們吃！兩份！”然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程曦被弄得很尷尬，“她……”
“我小女友，交往兩天了……”薛益陽也不避諱，摸摸鼻尖，有些無措地說。
程曦這才反映過來，原來是吃醋了，不過她真有種莫名躺槍的感覺。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和她男朋友一起給患者做了個手術，然後一起下樓，僅此而已。
“要不要來一份？”薛益陽欲拿出便當給她。
但被程曦尷尬地拒絕了，“不用了，我還是下去吃吧，順便去買個手機，你趕緊去跟她解釋一下。”說完，她邊脫手術服邊往辦公室走去。
拿了錢，從黎智宸給她那部手機裡取出手機卡，臨走前，她又來到了病房，
“爸，韓阿姨。”輕輕關上了門。
“你們都還沒吃飯吧？看看想吃什麼，我下去給你們帶。”程曦拿着個小本子，握着筆，等待她們開口。
“不用了，我們都不餓，餓了再叫外賣，免得涼了。”韓美麗站起身，有些疲憊地走到她面前，“程曦，這幾天你可不可以回去住？我是指程家公寓……”
程曦定定地看着她。
“昨天晚上狂風暴雨的，星星她害怕……”她的眼神裡，有抹懇求。
“沒問題啊。”程曦能理解她當媽的心情，她爲了照顧爸爸，根本走不開。她去給她女兒作伴，也是情理之中。
“謝謝你……”
程曦搖搖頭表示不謝，心情莫名壓抑。
“曦曦，你去吃飯吧。”程盛聲音帶着久病後的沙啞。
“嗯。”她轉身走出去，握上門把，“那我先走了。”
回想起自己剛回國那晚的態度，沒有得到控制的情緒……她有些懊悔。
這些天，韓阿姨對爸爸無微不至的關懷，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心裡的排斥與反感，漸漸釋懷。
程曦走出醫院，先是去了一家OPPO專賣店，買了個價位2千左右的白色手機，然後返回醫院食堂吃中餐。
等她吃完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是下午一點。
大約兩點左右，她還有一個骨科小手術。她必須再看一下患者的資料。
決定買手機的那一刻，程曦就決心要把那部手機還給黎智宸，原因很簡單，200萬，她程曦還不起。
可是，當她打開抽屜準備拿患者資料，卻發現手機盒卻不翼而飛！
程曦心臟豁然一緊，腦袋空白幾秒，整個人都急了！
“我的手機呢？！”她焦急地甩頭，問辦公室裡僅剩的兩個人，“我的手機明明在放在這兒，怎麼不見了？有沒有看到誰拿？”
“不見了？”有個女醫生起身朝她走來，“我也是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再找找。”要知道，她那手機可值200萬！
“我比她前一分鐘到，我進來的時候，這裡頭沒人啊。”有人撇清地說：“但是我沒拿！”
程曦臉色倏地一變，頃刻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坐在辦公椅裡，滿臉頹然，滿心焦慮。
是黎智宸嗎？是他自己把手機拿走了嗎？
可是說不通啊，他怎麼猜到自己不要會，會重新買呢？
再說了，他也不至於這麼得空，這麼閒得慌！
程曦篤定地排除是黎智宸拿走手機害她着急的可能。
“程醫生，去查監控吧！”有人建議。
她這才反映過來，起身往監控中心走去，快速的步伐顯示着她內心的慌亂。
“對不起，醫院重地，你不能進去。”負責看守監控室的小周說得很禮貌，他是這裡唯一的技術人員。
程曦腳步一頓，着重強調，“我是新來的醫生，手機剛放辦公室丟了，只想看看是誰拿了。”
“醫生？”小周瞪着圓溜溜的眼珠子，天真地問，“爲什麼我沒見過你呢？”
“哪天你需要動手術，說不定就能見着了。”程曦說着，撥開他，大步往裡頭走去。那可是200萬，她必須查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