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
許梓芸坐在汽車裡不肯下車。
“怎麼,怕我吃了你。”靳斯理似笑非笑的望了許梓芸一眼,戲謔着說。
沒想到許梓芸一本正經的點頭說:“孤男寡女,這個時候出現是有點不妥。”
許梓芸倒是沒想到靳斯理會欺負自己,雖然跟他不熟,可他畢竟是許梓晉的老總,也算是熟人。
她擔心的是記者,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自己要是下車跟靳斯理在一起,被記者拍到了,明天的頭條肯定是她。
她不是沒看到過關於靳斯理的緋聞報道。
無論從哪方面講,她都不願意成爲他的緋聞女主。
靳斯理笑了。
外面路燈昏黃的燈光映在他好看的笑容上,有幾分魅惑人心的美麗。
許梓芸把目光落到他的笑容上,不解的問道:“你笑什麼?”
她心情很不好。
無緣無故的被他妹妹大罵一頓,他還笑的出來?
雖然是他給自己打的圓場,爲自己說話,可是,也不代表他在自己面前就可以肆無忌憚。
也許是許梓芸的眼神不太友善,靳斯理收起笑容。
他清清嗓子:“讓我來猜一猜你不願意下車的原因。”
“外面那麼冷,我穿的這麼少,你想凍死我呀。”許梓芸瞪了他一眼,故意誇大着說。
他想揣測她的內心?
許梓芸心裡立刻起了反感,她不是他那些花花草草,他有必要這樣說話嗎?
沒想到靳斯理立刻把西服脫下來塞在她手裡:“穿上這個就不冷了。”
“靳總對照顧女孩子倒是很有經驗。”許梓芸不能不說,靳斯理很會來事。
“好了,別說這些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帶你來散散心,你放心,這裡沒有記者狗仔隊,你明天上不了報,下車吧。”靳斯理說完,打開車門下了車。
許梓芸在車裡靜默一會,他怎麼知道自己擔心的是記者,看着車外的他,挺拔的身材站在江邊,白色襯衣被風微微吹起,她心裡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默默的伸出手,許梓芸打開
車門,剛下車,一股涼爽的風迎面吹來,好舒服。
吹着微風,許梓芸走到欄杆處望着江面,此刻的江水已經平靜下來,好像在酣睡一樣,岸上的燈光照在江面,映出璀璨的光芒。
“從來沒有這個時候來看過江,挺美的。”許梓芸情不自禁的感嘆着。
卓崇修是工作狂,說帶她跟卓牧楚出去旅遊,可公司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到現在也沒能出去。
以前,許梓晉是一個拍戲狂,更加沒時間帶她出去玩。
算起來,她連N市也沒有逛完過。
“怎麼,沒來過?”靳斯理詫異的望着她。
夜晚的她似乎比白天更美了,微翹的睫毛,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此刻充滿了喜悅的光芒,好像剛纔煩躁的人不是她。
她不知道,她的笑有多甜。
靳斯理艱難的移開眼光,不可以動心,她是好兄弟的女朋友。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可是她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他忍不住想多看她幾眼。
許梓芸一點都沒察覺到靳斯理內心的波動,她望着遠處,心情一好,剛纔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後了。
“許梓芸,我替我妹妹跟你道歉。”靳斯理脫口而去。
好像這樣說,能拉近他跟她之前的距離。
“你幹嗎道歉,又不是你的錯。”
許梓芸奇怪的望着靳斯理,怎麼突然想到來這麼一句。
“總之,是我對絲柔管教不嚴,讓你受了委屈。”
這人還是那個桀驁不不馴的靳斯理嗎?怎麼變成一個彬彬有禮的男人了?
“靳總,沒想到你跟我想像的一點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靳斯理追問道,他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裡的印象如何,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宛如初戀的時候,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女孩給自己的答覆。
“我以爲你是一個霸道,不講道理的男人。”許梓芸對靳斯理俏皮一笑。
這樣的夜晚,身在這樣的美景中,很容易讓人說出心裡話。
許梓芸跟靳斯理不知不覺說了很多很多,今晚的靳斯理給了許梓芸一個全新的
改觀,原來他也很幽默。
他跟許梓芸講了他小時候的光輝事蹟,打架鬥毆,無所不能,可是他那樣做,只是爲了能博得靳老爺子的一句話,哪怕僅僅是一句訓斥。
“我爸跟我,住在一個家裡,卻可以一年看不到一面,你相信嗎?”靳斯理歪着頭望着許梓芸。
許梓芸點點頭,她怎麼不相信,許梓晉拍戲忙的時候,都是早起晚歸,他晚上回家的時候,自己已經睡着了,他早晨走的時候,自己還沒醒,他們就有一個星期沒見面的經歷。
所以,靳斯理說的,她能體會的到。
對一個幾歲的孩子來說,媽媽去世的早,更是被爸爸忽略的年紀,就算她沒有過那樣的經歷,可也是學過心理學的人,她能體會到他的那種感受。
“你那眼神,不會是同情我吧。”靳斯理望着許梓芸說道。
許梓芸被他一說,臉刷的紅了。
她承認,她是有那麼一點同情的心理,他也不要看的這麼仔細吧,從這點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細心的人。
江面上,偶爾有船經過,但也是悄然無聲的。
“他們在那裡做什麼?”許梓芸指着江面,轉移話題。
“謀生。”靳斯理輕輕吐出兩個字。
許梓芸懂了,他們也許是出江去撈魚的漁民,江邊有一處,坐落着N市最原始的住房,可是政府開發N次,都沒有說動那羣漁民搬家,他們說習慣這種環境,住高樓大廈他們睡不着。
卓氏曾經也想參加這種開發活動,最後,卓崇修卻退出了,沒有人知道,在即將開始開發的前夕,卓崇修帶着許梓芸跟方垣,到漁民村進行勘察,那個時候,許梓芸還是一副古板的打扮,勘察之後,卓崇修對他們兩個人說:“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政府想要改變這些人的生活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回去後,卓崇修就退出開發項目,事實證明,卓崇修的決策是正確的。
“其實,他們也可以嘗試改變。”許梓芸望着江面,感嘆着說。
靳斯理不知道她爲什麼有如此莫名其妙的感嘆,不過,似笑非笑望着她:“現在叫你到華庭來演戲,你願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