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進的事情之後,各路人士,紛紛把目光放到了樑緣身上。
要討好穆先生,就得先討好這位深受寵愛的穆夫人。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各種邀請,禮物,片約,接踵而來,讓樑緣應接不暇,莊小藝也忙得昏了頭。
“這些人真會挑時候,都趕着這個時候丟橄欖枝過來。”莊小藝有些輕諷的說道。
樑緣笑着搖頭,將一些商業宴會的請帖單獨挑選了出來,“這些幫我回絕掉,有參加宴會的時間,我更想騰出精力多拍幾部作品。”
況且,每次出席宴會的成本也不低,服裝首飾鞋包都要準備,每次還不能重樣,雖然有贊助商會資助一部分,可是仍舊是不小的一筆投入。
重要的是,樑緣很清楚,那些人都是奔着穆衡來的。
她不可能因爲這種事情去打擾他。
目前兩人互不干預,這樣平靜的日子,不是很好嗎。
樑緣心裡想着,又道:“對了,姜進那個案子賠償的一千萬,我打算先還給穆衡。”
“你決定就好了,不過也是,早點還清,這樣你也好早點全身而退。”莊小藝點頭,整理了一下手裡的一堆劇本,“那這些確定好的劇本我就先聯繫導演和製片,洽談拍攝的日程了。”
“好。”目送莊小藝出門,樑緣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全身而退。
等這筆債還完,就可以了吧。
她勾了勾脣,臉上卻沒笑意,拿出手機給趙崢打了電話。
“趙先生,你好,今天有空嗎?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今天恐怕不行,先生這邊要出差一趟,我得跟着先生。”趙崢壓低聲音說道。
樑緣聽他那邊確實不方便,於是說道:“那好,過段時間再聯繫。”
“再見。”
趙崢掛了電話,將手機收起來,拿着文件走到了穆衡身邊。
“誰的電話?”出乎意料,平日裡從不關心這些的穆先生,竟然主動的問了一句。
趙崢心裡覺得詫異,也沒說什麼,恭敬地回道:“樑小姐。”
“哦?”穆衡擡了下眼皮,黑眸中微光一閃而過:“說什麼了?”
“問我今天有空沒,我說要跟您一起出差,樑小姐就沒說什麼了。”
說完,他觀察着先生的臉色。
穆衡古井無波的俊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打回去。”
“啊?額……先生,您的意思是?”趙崢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謹慎的詢問,見穆衡擡頭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得心裡一凜,驟然回過了神來。
“是,我馬上給樑小姐回電話過去。”
“嗯,去吧。”穆衡點點頭,似乎滿意地勾了一下薄脣。
見自家先生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顯然是讓自己在這兒打電話。趙崢也沒有猶豫,直接回撥了樑緣的號碼。
“樑小姐,不知道你剛纔說找我商量的事情是……”
聊了一會兒,趙崢這才掛了電話。
他看了自家先生一眼,緩緩說道:“樑小姐說,想找個時間把欠您的錢還上。”
穆衡一聽,就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這事兒她怎麼不直接找自己談?
這想法只在心中閃過一瞬,就快速湮滅。
趙崢繼續說道:“我跟樑小姐約好了出差回來面談,您看,行麼?”這事兒還得自家先生拿主意,畢竟先生纔是債主,他只是經手人。
“嗯。”穆衡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這事兒被拋到一邊,趙崢纔想起眼前的正事兒。
“先生,您讓我調查的事情有線索了。”說着,將手裡的文件遞到了他的身前。
“陸重,星揚娛樂背後的大股東,也是實際掌權人,上一次調查樑小姐和姜進的案子時,就是他出手攔截了我們的信息,此人行事低調,來歷神秘,背後到底握有多大的勢力,暫時都還在未查清楚。”
“陸重。”穆衡輕聲唸了一下這個名字,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情先放到一邊,高家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還在調查中,說是近期就能有結果。”趙崢緊張地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情先生查了那麼多年,到底想要知道什麼?裡面涉及的人物太複雜,還牽扯到了老將軍他們,但是又不能讓老將軍知道,所以要調查起來實在有些不易。
穆衡身上的氣息驟然沉了一下,顯然是不悅,“年底之前給我回復。”
這是最後通牒。
“是,我一定加緊督促他們去辦。”趙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穆先生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超出想象,他絕對不敢怠慢。
接下來的這幾天,穆衡出差,樑緣忙於拍攝。
攝影基地其中一處,佈置的民國時期的街道,來來往往穿着民國服裝的羣演。
一輛黃包車停在了舞廳門口。
樑緣一身藍色長袖裙裝,頭上戴着荷葉邊的藍色帽子,裝飾了黑色的蕾絲,手中一把白羽扇,姿態優雅地從車上下來,腳上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
“辛苦了。”她紅脣輕勾,跟車伕說了一句。
舉手投足,都透着無限風情。
此刻她演繹的是舞廳的當紅舞女,暗地的身份則是地下黨諜報人員。
樑緣的演技已經日趨成熟,將角色拿捏得分毫不差。
“白璃心!”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樑緣轉過頭,看着此劇的男一號,脣角露出一個冷笑:“顧少,您來做什麼?”
今天拍攝的是她身份敗露,男主過來緝拿她,然後兩人展開殊死搏殺,最後她被男主殺死的戲。
也就是說,有動作戲。
樑緣看着男一號朝自己走過來,她脣角的笑容漸漸消失,臉上變成了冰冷一片。
“白璃心,跟我走吧!”男一號說道,右手按在褲袋裡面,神色有些緊張和不忍。
“跟你走?”樑緣眼中有一抹悲涼,“走了就回不來了……”
她喃喃說道,而後,握着白羽扇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銀色手槍。
她聲音驟然冷厲:“今天,我們註定只能活一個。”
話音落下,男一號也迅速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槍。
兩個人在街道上展開了激烈對拼,在威亞的輔助下,樑緣飛檐走壁,完成一個個難度極大的動作。
握槍的姿勢也是特意學習過的,尤其標準。
隨着最後一聲槍響,萬籟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