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都散發着凜冽攝人的氣息,一張俊臉陰沉可怖,他邁着長腿,無視蘇子徹三人的目光,拉着手裡的女人徑直走出包廂大門。
身後,蘇子徹看着兩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肖謹河,深吸了口氣,吐出一句:“衡哥這幅要殺人的樣子,真是可怕……”而後,想到了什麼,又遲疑地往肖謹河身上一瞟,“該不會是,吃醋吧?”
樑緣被他一路扯到包廂門外,這才反應過來,掙扎着說道:“你做什麼?我剛纔馬上就拿到那枚籌碼了!”
對於他莫名其妙的發火,她有些不解,更多的是因爲即將到手的希望,被他親手破滅掉!
穆衡一言不發的走到電梯前,任由她如何掙扎,手腕上的勁道不鬆一分,然後將電梯門按開。
“拿到了呢?你覺得謹河更好勾搭,所以打算賴上他了嗎?”
“我沒有!”樑緣辯解着,卻被他一把推進了電梯裡。
隨後,他緊隨而入,任由電梯門關上。
“沒有,你都開口問名字了,還敢說沒有?”穆衡將她壓在電梯冰冷的內壁上,將她一隻手壓在頭頂,凌厲的黑眸緊緊地鎖着她一張小臉,渾身的氣息低沉得讓人感到可怕。
從背脊傳來的冰冷感,遠遠不及他此刻給她的感覺更讓人發寒。
她忍住渾身的顫慄以及手腕上的疼痛,擡起眼眸看着他,心裡涌起潮水般的失落和苦澀,“穆衡,你到底要怎麼樣?”
她信了他的話,滿懷期待的來到這裡,可他卻用最殘酷薄情的方式,將她逼到了絕望的深淵裡。
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讓他不禁愣了愣,對上她瑩瑩閃爍的眸子時,腦海裡閃現的卻是她剛纔在蘇子徹三人面前可憐祈求的樣子。
他在氣什麼?氣她用這樣一副惹人憐愛的姿態去打動自己的兄弟?還是氣她竟然讓肖謹河願意拿出一枚籌碼幫助她?
穆衡只覺得此刻心裡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再狠狠地撒上兩桶油,燒得他失去理智,無法用最冷靜的狀態進行思考。
他看着她那雙澄澈見底的眼眸,只覺得更加心煩意亂,不得不將目光移開,這一移,就落在了她精緻白皙的鎖骨上。
而後,他像是想到什麼,俯下頭,刻意離她近了兩分。
樑緣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自己壓迫而來,可是她渾身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動彈不得,後背緊緊地貼着電梯壁,一雙眼眸驚慌的看着他。
“樑緣,你不是很聰明麼?你應該知道,女人求男人,可以利用很多的東西,比如……”
他擡起另一隻手掌,落在她的脖頸處,然後滑下,拇指在她鎖骨摩挲,“你的身體。”
他的話音落下時,樑緣腦海中像是一陣轟鳴炸響,彷彿不大確信他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強忍住因爲他的拇指在自己鎖骨摩挲,而引起的顫慄。冷靜地說道:“我不會再信你。”
他欺騙她,玩弄她,現在還想怎麼樣?
“在電梯落到一樓之前,你有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如果想要拿錢,想想怎麼來取悅我?”
他卻沒有給她更多考慮的時間,禁錮着她手腕的大掌鬆開,然後在電梯按鍵上快速按下1。
電梯開始快速下降,他擱在她鎖骨處的手掌也緩緩離開。
他給她的壓迫感消失,樑緣得到了自由,可是她仍然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喘不過氣來。尤其是目光落到電梯不斷變換的數字上,再看看穆衡一張深不可測的臉龐,讓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着。
他似乎將她看得很透徹,知道她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每一次機會。
樑緣最終妥協了,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低下頭,將所有的酸澀都收斂了起來,再擡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是一片冷靜淡然。
“穆先生,希望您說話算數。”
說完這句話,在穆衡眼中浮起一絲冷笑的時候,她踮起腳尖,羽睫微顫,主動地將自己的脣送了上去。
由於兩人的身高關係,她只能達到他的下巴處。
而他絲毫沒有配合的意思,孤傲的站着,冷冷看着她飽滿紅潤的脣送上來。
樑緣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臂,防止自己因爲重心不穩而摔倒。
她終於吻上了他。
可是由於身高不夠,她的吻落在了他性感的喉結上方。
她感受到他喉頭滑動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吻住她的脣。
他這是爲了讓她方便動作。
蘊含着怒火的眸子朝她瞪去,然而,卻對上她一雙平靜無波,清冷如水的眼眸,他猛地怔住了,原本要脫口而出的嘲諷卡在喉嚨裡,像是含着一口滾燙的開水,燙的喉嚨冒煙。
在她絲毫沒有變化的目光中,他看到了自己臉上恍然而逝的一抹失態。
明明是想要藉機嘲諷她的狐媚放浪,結果反倒是自己亂了心神,差點失了理智。
將話咽回肚子裡,他有些鬱悶的撒開手,和她保持着半步的距離。
樑緣不明所以,她剛纔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的,可是他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