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瞧見遠處的穆衡跟別人交談去了,樑緣心裡面不禁着急。
至於這個什麼建企的經理,她一個娛樂圈的人,跟他可謂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他找自己做什麼?
樑緣想走,男人卻毫不客氣的伸手攔住了她。
“樑小姐不要拒絕得這麼快嘛。”
樑緣:“……”
陳偉邪邪的笑了笑,“我手裡面有個東西,樑小姐想必會感興趣的。”
說着,他將手機拿出來,解開屏幕鎖,將裡面的東西給樑緣看。
當看到屏幕上的內容時,樑緣猛然縮了縮眸子。
“怎麼樣?樑小姐現在有時間跟我好好聊聊了吧?”陳偉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將手機默默收起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怎麼樣。”
樑緣心中猶自驚訝於他手中怎麼會有那個東西,臉色沉了沉,“是誰給你的?”
剛纔陳偉給她看的,是她跟穆衡簽下婚前合同,甚至連兩人的簽名都特意拍了下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只有高薇吧。
樑緣的心裡凜然,餘光環顧宴會周圍,見高薇正站在角落裡,臉上帶着令人揣度的笑容。
她收回目光,看向身前的男人。
今晚高薇特意把自己邀請過來,就是要用這個男人對付自己?
她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可是樑緣也沒有時間多想,急不可耐的男人已經伸手朝她抓了過來,“走吧樑小姐,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談。”
樑緣當然不可能跟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男人。
她冷着臉,想要將手抽回來。
陳偉當然不可能輕易的放手,死死地拉着樑緣的手臂,非要將她拉到旁邊去。
兩人互相拉扯,誰都沒注意到,今晚特意準備的一座近兩米高的蛋糕從身後推了過來。
爭執之下,男人扯着樑緣就撞上了旁邊的蛋糕。
巨大的蛋糕被毫無預警的一撞,在服務員驚恐的目光中,斜斜的倒向了一邊,砸在了最近的樑緣兩人身上。
“啊——”
驚慌聲響起,樑緣只覺得眼前一陣白色的塊狀物,軟軟膩膩的,就從頭頂上落了下來。
蛋糕香甜濃郁的味道瞬間充斥鼻尖。
男人也沒想到發生這種事情,在周圍的目光紛紛望過來時,慌張的鬆開了樑緣的手。因爲剛纔的大力拉扯,驟然鬆開,兩個人都踩着滑膩的奶油,齊齊摔倒在了地上。
“啊,那是誰啊,好倒黴啊被砸到了。”
“是因爲他們碰倒了蛋糕吧……聽說今天是穆先生的生日,這個蛋糕是公司特別準備的。”
“這兩個人真是不知道好歹,犯下大錯了。”
樑緣聽着周圍亂糟糟的聲音,只覺得腦子都有點犯暈。
擡手抹了一把臉上,都是白色的奶油,還有水果。
樑緣有點不敢想象自己此刻的模樣。
大概全身都是奶油吧?
朝坐在對面的陳偉看了一眼,心裡面有些氣惱這個莽撞的男人。
因爲這場突發事件,全場的焦點都匯聚在了這裡。
在周圍火熱的目光中,樑緣有些難堪地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爲地上的奶油太滑,讓她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樑緣咬了咬脣。
周圍交頭接耳的聲音在不斷傳入她的耳朵裡。
突然,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圍聚的人羣自動的分開了一條道路,一道修長卓然的身影,緩步而來,每一步邁出,都透着沉穩。
“把這個男人丟出去。”冷漠凌然的聲音,低沉的發號施令,宛如尊貴的帝王。
在他身後,現場的保鏢聞聲而動,動作利落的上前,將陳偉從地上拖了起來。
“穆先生,我——”陳偉開口欲要開脫責任,對上那雙冷厲深邃的黑眸時,所有的話都像是卡在了喉嚨裡,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樑緣從不太清晰的視線裡看清楚站定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阿衡……”
她咬着脣,輕聲道。
穆衡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而是對旁邊的女服務生說道:“送這位女士上樓換件衣服。”
他疏離又陌生的語氣,讓樑緣愣了愣。
他是沒有認出自己麼?
樑緣特意抹了抹臉上的奶油,“阿衡,是我……”
然而不等她說完,眼前的男人已經轉身離去,只留給她一道孤傲冷然的背影。
樑緣愣然的任由服務生將自己扶起來,帶上了樓。
“這裡有毛巾和備用的衣服,裡面有衛生間,您可以清理一下。”服務生說完,見樑緣似乎還在怔然,皺了皺眉,問道:“小姐,需要我幫您嗎?”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樑緣回過神來,朝對方說道。
服務生聞言,趕緊下去了。畢竟出了剛纔的事情,樓下還需要去收拾。
真不明白,先生爲什麼不把這個女人也像剛纔那個男人一樣丟出去,畢竟都是因爲他們,纔會砸碎了蛋糕。
房間門關上,樑緣走進內置的衛生間裡,透過鏡子看着自己此時狼狽的樣子。
頭髮上,臉上,衣服上,都是奶油,水果醬,看起來狼狽不堪。
今天的她,可謂是出醜到了極致。
可這一切,都比不上……穆衡看向她的那一眼。
他用那樣陌生冷淡的目光看着自己。
樑緣望向鏡子裡的自己,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外面突然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讓她怔了怔,難道是那個服務生去而又返了?
揣着疑惑,樑緣走到衛生間門口,探出頭。
看清楚迎面走來的高大身影時,讓她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驚訝,意外。
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一條白色的毛巾已經當頭籠罩了下來。
“搞成這個樣子,是想把自己當成蛋糕,讓我吃掉?”低沉的嗓音,帶着些許嘆息,在耳邊緩緩的響起。
樑緣腦子裡面有瞬間的失神。
頭頂上的毛巾不輕不重地替她擦拭着頭髮上的奶油,一隻溫熱的手掌將她的手臂擡了起來,在她沾着奶油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溼熱的舌尖觸碰到細膩肌膚,帶來酥麻的觸感,讓樑緣身子微微顫了顫。
“你爲什……”她想問問,爲什麼剛纔要用那麼冷漠的態度對待她。
可是話一出口,忍不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