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見董白跑了過來,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安。
這位大小姐,該不會是真的有個什麼師父吧?
樊稠卻鬆了口氣。
無論是什麼結果,有這位在這裡,也好給董相國交代了。
徐晃沒見過董白的模樣,試探着問道,“莫非你就是董白董師姐?”
董白沒急着迴應,好奇的打量着徐晃問道,“你說是我師弟,可有什麼證據。”
徐晃臨來忘了向庾獻要個信物。
這會兒爲難了半天,纔想起之前庾獻提到的事情。
他連忙說道,“恩師之前向我提起過,說他這兩天見過你,並且向你傳授過道法。”
董白聽了心頭疑慮盡去。
庾獻是半夜跑來幫她將道法入門的,當時在場的只有一個露兒。
這人能知道此事,看來應當不是假的。
董白還未給人當過師姐,她看着徐晃又新鮮又好奇,“這麼說,你還真是師父派來的。那師父人呢?”
庾獻教給董白的只是道家的入門功法,不但枯燥也沒有什麼趣味可言。
每日除了汲取木屬性靈氣,就是盤坐調息。
這對一個愛玩好動的豆蔻少女來說,實在是難以堅持下來。
董白這幾天一心想要等庾獻再來,向他討要點有趣的法術。
徐晃謹記着庾獻的吩咐,隨後答道,“師傅雲遊四海,此刻早已經出城去了。”
“這樣啊。”董白大失所望。
她又問道,“師父說讓你來做什麼了嗎?”
庾獻的本意就是希望徐晃以投效的名義,跟在董白身邊,好好保護她。爲以後的長安之亂,多留一個後手。
徐晃不好說這話,只得說道,“恩師的意思,師弟也不清楚,只說讓我跟在師姐身邊做事。”
董白還未答話,樊稠就大喜過望,有這樣的人物來投西涼兵,必然會壯大西涼兵的聲威。
他連忙轉身對董白說道,“恭喜貴女得此強援,相國要是知道,不知道得多高興呢。”
田景倒沒有樊稠這麼簡單。
他覺得這件事實在是蹊蹺,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相國嫡孫女,怎麼忽然冒出個師父來?
而且還有這麼一個身手不錯的師弟尋上門來。
田景心裡十分的不踏實。
董白笑呵呵的對徐晃說道,“好,你就先跟着我吧。不過現在還沒有什麼事情用你做,你去找田主簿領些錢,好好在相府安住下吧。”
田景聞言,主動攬下這個任務。
“好!等會兒這位徐兄弟就跟我入府,我定會好好安置。”
說着,田景扭頭對徐晃道,“貴女乃是內眷,住在後宅。徐兄跟隨有些不大方便,不如就在外宅中尋個合適的地方安置如何?”
徐晃想了想。
在這相府中自然沒人敢對董白不利,一旦有人發動叛亂,威脅到董白的安危,那留在外宅,反倒更容易察覺到危機的苗條。
徐晃當即說道,“只要能時常見到小師姐,我沒什麼別的要求。”
田景笑道,“好,那徐兄就隨我來吧。”
徐晃藝高人膽大,當即跟着田景大步向相府中行去。
中途,董白好奇的向徐晃打聽會不會有什麼好玩的道法。
徐晃本着藏拙的目的,直推說有些粗淺的武藝,並不會什麼道法。
董白對此大失所望。
……
庾獻躲在暗處,見成功的把徐晃這枚棋子放在董白身邊,心中安穩了不少。
如今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設法將藏在雞鳴堂中的金柱盜走。
庾獻想了想,重新流入相國府中,找了個無人的院落,催動葫蘆,將王立放了出來。
王立這些日子雖然一直昏迷,但上次吃的那頓早就頂不住了。
被庾獻從葫蘆裡倒出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庾獻暗叫罪過,連忙把之前煉製的蜜丸,隨手往他口中塞了幾顆。
接着又去廚房裡偷出來不少吃食。
等到王立悠悠醒轉,庾獻不耐煩招呼,對他說了一聲,“吃的都在這裡。你趕緊對付兩口,晚上我還有事問你。”
庾獻又嚇唬了他兩句,“這裡是相國府,你最好機靈着點,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可救不了你。”
說完之後,庾獻就出了門去。
七拐八拐,到了上次遇到猥瑣老頭“春秋先生”的地方。
等到快黃昏,才見“春秋先生”做賊似的過來。
一見庾獻,他就是一愣,“怎麼又是你?”
庾獻二話不說,摸出一個很有分量的錢袋扔了過去,“找你打聽個事兒。”
那“春秋先生”將錢袋接過,臉上的神色立刻就和緩了下來。
“問吧,這洛陽雖大,老夫也自問是知道一些獨家消息的。”
庾獻當然也不客氣,直接打聽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曾經有一頭野豬妖爲坐騎。這幾日那豬妖走失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庾獻要打雞鳴堂的主意,怎麼把那些黃金運出來就是個大問題。
天生神力的豬妖管亥,無疑是最佳人選。
那“春秋先生”聽了,笑呵呵的將那錢袋揣入袖中。
口中嘖嘖道,“這錢來得容易。”
庾獻精神一振,只要能找到管亥,這點錢根本算不得什麼。
那猥瑣老頭摸着鬍鬚說道,“這幾日總聽人說起,城外的望都邑有妖魔作祟。聽說有幾戶人家都被食了心肝,莫非就是你那坐騎。”
庾獻聽了,直接往他袖中去摸自己的錢袋。
春秋先生有些慌了,他趕緊阻攔,“怎麼?畫出的錢還想反悔?”
庾獻冷笑道,“我那坐騎,自從被人點化之後就修道不輟。從來不敢觸碰什麼血食,你這兩嘴一張,騙人倒是容易。”
春秋先生聽了慢慢通紅,他尷尬的解釋道,“這……,妖魔本都是禽獸心思,就算有什麼改變,也不足爲奇。”
庾獻可不吃春秋先生這一套,他直接冷笑道,“我再等你回答我一次,若是還說不出個什麼道道,咱們今天就別想甘休。
那老漢心中安安叫苦。
他連忙說道,“且慢。前些日子,我好像聽一家當鋪的夥計們談論,說是有人看見某天晚上,有一隻豬好像在追殺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