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沒錯,本宮當然是爲了自己,誰叫本宮有求於人呢?那人幫助本宮的條件,便是要本宮將當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你。總之本宮已經按照約定,把該說的都說了,你信與不信便與本宮無關了。”
鳳舉垂眸一笑。
這些話是說給她聽的。
不過,楚貴妃這些話可是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衡皇后和晉帝身上。
其中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長公主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問道:“那你告訴本公主,當年向衡相宜高密之人,是誰?”
“正是你身邊之人,那個你滿懷感激、甚至親自爲她請命冊封的靜嘉郡主,蘇煒彤。”
“煒彤?”
長公主蹙眉凝視着楚貴妃,看了她半晌,卻忽然笑了。
“楚曦,你以爲本公主會憑你三言兩語便懷疑一個陪伴在我身邊多年之人嗎?雖然本公主不知你此次又在耍什麼花樣,不過,你的話,本公主一個字都不信!”
長公主離開了榮曦宮。
楚貴妃深吸了口氣,面色不佳。
“你也看到了,本宮都按照你的要求,將該說的都說了,她自己不肯相信,這可怪不得本宮。”
鳳舉緩步從屏風後走出,意味深長道:“當年之事,娘娘您當真只是一個旁聽旁觀者嗎?”
楚貴妃眉梢一凜:“你此話何意?”
鳳舉莞爾:“沒什麼,隨口一說而已。娘娘,既然長公主已經走了,那阿舉也告辭了。”
“等等!你答應本宮之事呢?”
“娘娘只是想要壓制睿王,讓楚家對他失望,疏遠他,阿舉無法左右楚家主的想法,就只好請動皇后娘娘與衡家幫忙了。”
出了榮曦宮,柳衿悄聲問道:“大小姐真要幫助貴妃和昭王?”
“與其說是幫他們,不如說是幫自己。”
楚貴妃的最終目的是重拾楚家對蕭晟的信心,而鳳舉只答應了設法壓制蕭鸞。就蕭晟那等資質,也許現在還忙着敲詐斂財、對自己的處境渾然不覺呢!
壓制蕭鸞鳳舉是一定要做的,但楚貴妃的心願能否達成,就與她無關了。
從榮曦宮出來,柳衿以爲鳳舉這下該出宮了,可她總在一個地方漫不經心地徘徊着。
“大小姐,您這是……”
“等人啊!”
御花園中的菊花都已經零星枯萎了。
鳳舉折下一朵花瓣都枯了的紫菊,剛一觸碰,花瓣便脫離了花萼,散了一地。
她呆呆地看着腳下的枯花,呢喃道:“華陵尚且如此,北界應該會更冷吧!也不知灼郎臨行帶的那些衣物是否能夠禦寒?”
心中想着,今日回去之後,還需再準備幾箱冬衣送去。
一個宮女出現在了花圃對面。
柳衿低聲道:“大小姐,好像是皇后身邊之人。”
“呵,終於來了。”
“貴女,皇后娘娘想請您去鳳朝宮。”
鳳朝宮?
對於那個曾經住過多年、又是噩夢發生過的地方,鳳舉心中充滿了牴觸。
“代我去向皇后娘娘帶個話,高僧曾言阿舉福薄,不可置身於天下至貴的屋宇之下,皇后娘娘的鳳朝宮阿舉實在不敢去。娘娘若是要見我,還是請移駕別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