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儀發出一聲嘆息。
“四郎,母妃只是爲了你着想,相較於東宮與昭王,你可說是無依無靠,想要與他們抗衡,你的每一步都必須慎之又慎,不可有絲毫差錯。那鳳家嫡女,雖說你已成功與她訂下婚約,可她如今實在有些不太安分,母妃只怕你掌控不了她。”
想到鳳舉的眼神,董昭儀忍不住皺了眉頭,心中隱隱的不舒服。
她摸了摸手腕的玉鐲,說道:“你可知道她今日與本宮說什麼?”
蕭鸞擡頭看了過來。
董昭儀說道:“她與本宮說,她不慎將那對金鳳碧玉鐲給摔碎了。哼,不慎?那可是你們的定親信物,本宮還從未聽說過哪家的女子會粗心到將定親信物給摔了。她分明是有意爲之!”
蕭鸞垂下了眼簾,不曾表現出絲毫的意外。
“此事,本王早就知道了。”
“你說什麼?你早就知道?”
“是!早在她毀了鐲子的第二日,本王便已經知道了,是她身邊的婢女告訴本王的。”
“你既然早就知曉,那便該早些防着她!假如你不能掌控她,那便趁早……”
董昭儀說着,眉目間已流露出冰冷的殺機。
“沒有假如!”蕭鸞眼神篤定,聲音更是斬釘截鐵:“她的心一定是本王的!本王從前能輕而易舉得到她的心,便能得到第二次!”
知子莫若母,董昭儀看得出,從前對鳳舉表面溫存、實則不屑一顧的蕭鸞,如今,單是提起“鳳舉”這個名字,他都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執着。他口中念着“阿舉”二字時,眼神會變得明亮,就連聲音都帶着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
帝業無情,蕭鸞這般反應讓董昭儀感到不安。
“母妃只是想說,假如她不會任你左右呢?”
蕭鸞默了片刻,深色的眸子變得冰冷無情:“她註定是本王之人!”
如果他得不到,那也絕不能讓旁人得到!
……
鳳清婉自從東宮回來,當天直到入夜才清醒,只是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都有些不濟。
畫屏本想請示鳳逸去找賈太醫來爲鳳清婉看看,誰知聽到“賈太醫”三個字後,鳳逸當下便臉色鐵青,甩袖離開,還警告她不準叫賈太醫來。
沒有了書慧拿主意,畫屏更是手足無措,只好徹夜都小心照料着。
第二日一早,畫屏便出了府去找大夫。
屋內焚着寧神香,鳳清婉躺在睡榻上,神情懨懨,只覺得渾身都疲軟無力,可她心中憋着太多的怨恨無處發泄,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眼睛。
房門開了。
鳳清婉皺了皺眉,想着畫屏方纔纔出去,應該不可能這麼早便回來,以爲是院中的哪個的婢女,有些不悅道:“越來越不知規矩了,進屋不會通傳嗎?”
“聽說族姐身體不適,阿舉是特意來探病的。”
鳳舉邁進門檻,示意玉辭和未晞在外面等候。而慕容灼早已自覺靠在了窗外,女子的閨閣他不便入,也不想入,靠在這扇窗外能將裡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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