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牌的剎那,慕容烈雙目一亮,再也顧不得慕容灼。
就在慕容灼忍着悲痛警醒,想要去奪下玉牌時,一道黑影忽然不知從何處閃掠而出,一把扣住慕容灼的手腕。
“走!”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長相,慕容灼隱約覺得此人給他的感覺似曾相識。
他回頭看向御榻上早已歸天的燕帝,又看向玉牌。
黑衣人卻悄聲道:“不用管了,快走!”
慕容烈將玉牌抓到手中,看着玉牌上刻着的“狼王”二字,正滿面狂喜。
獨孤渾只好喊道:“不可讓他們逃了!”
慕容灼正要踏出殿門,聽到這個聲音,眼神一凜,將手中長戟投向獨孤渾。
獨孤渾是個文臣,根本閃避不及,腳下一絆,長戟便深深刺進了他肩頭。
儘管宮中早已設下重重防衛,但慕容灼的輕功本就不弱,黑衣人卻比他更勝一籌,兩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暗夜裡。
“你是何人?”
出了皇宮,慕容灼凝眉看着面前之人。
黑衣人解下面巾,露出一張很普通的臉,眼睛卻深不見底。
他說道:“這張臉,請殿下牢記!”
隨後,轉身背對慕容灼,再回過身時,面上已多了一個狼頭青銅面具。
黑衣人單膝跪地,掌心貼胸。
“大燕帝王暗衛,夜狼衛首領燕雲,參見新王!從即日起,八百夜狼衛誓死護衛吾王!”
慕容灼垂眸盯着他,終於想起在自己幼時,一次在皇祖父寢宮內不慎睡着,迷迷糊糊中見皇祖父與一人說話,那個背影,正是此人!
“你既是大燕帝王暗衛,即便是……即便是皇祖父駕崩,只要新帝未確立,便不該隨意認主。”
燕雲看向了慕容灼手上的狼王戒,說道:“王有所不知,先王傳給您狼王戒不僅是將七萬狼騎交到您手中,同時也是命夜狼衛奉您爲王,唯有夜狼衛認可之人,纔是真正的大燕帝位繼承者。”
“那皇祖父最後拋出的玉牌……”
“王不必擔心,那是先王一早設下的計謀。京兆王只知歷代燕帝傳承狼騎都會有一件信物,卻不知信物究竟爲何物,更不知有夜狼衛的存在。那枚玉牌毫無用處,不過是先王的緩兵之計。”
慕容灼暗暗忖着,難怪當時慕容烈爲了玉牌什麼都顧不上了。
“王,此地不宜久留,需儘快離京召集狼騎,重整王軍。”
“不行,本王必須回獨孤府,將阿舉帶出來。”
燕雲似乎早知鳳舉之事,說道:“王,您不能去!獨孤渾既然背叛王,必會在府上設下重重埋伏,王若去了便是自投羅網。那鳳舉既是南晉貴族,便是王的敵人,王無需爲她涉險。況且,讓她落在慕容烈手中,慕容烈爲人自大,若是此女出事,南晉必不會善罷甘休,屆時,慕容烈與南晉兩虎相爭,便是王的機會。”
“依你之意,是叫本王棄了她,或者說,是以她爲餌?”慕容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聲音輕緩。
“是!”燕雲目光平靜,看着慕容灼,補充了一句:“王,請以大燕社稷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