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在現代也年紀一把了,她能記個大概的曲子還真不多。
嶽淵渟遲遲沒有反應,謝蘊盯着紙上最後一首歌,絞盡腦汁,這首再不成,她得儘快琢磨好後備啊!
“好詞,好曲,是女郎親作?”
低啞的聲音突然從簾外傳了進來。
謝蘊愣了片刻,答道:“我才疏學淺,沒有這樣的本事,這詞曲皆是別人所作。但閣下只說以琴求曲,並未說明曲子必須是自己創作。怎麼?我這樣不行嗎?”
“作者何人?”嶽淵渟問。
“方外之士。”
謝蘊雷厲風行慣了,不喜歡這種磨磨蹭蹭的相處方式,嚯地起身撥開竹簾。
“看你這麼關注這首歌,你的琴歸我了?”
嶽淵渟席地而坐,擡眼間,目光與謝蘊不期而遇。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有些人,一眼入心,便是傾蓋如故,註定一生安放在心頭,夙夜難忘。
此後經年,嶽淵渟形單影隻,浪跡餘生,但他總是記得,有一個女子掀開竹簾,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眼前,居高臨下,天生含媚的眉眼俯視着他,神色不耐,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灑脫張揚,竹簾帶起的風颺起了她紫色的衣裙,恰如她發間的紫色玫瑰,絢麗奪目。
隔壁,鳳瑾看着嶽淵渟怔愣的神情,清潤的眸光晦暗不明。
“敢問女郎芳名?”嶽淵渟一躍而起,望着謝蘊眼神發亮,但率性曠達,毫無猥瑣之意。
謝蘊也豪爽,直接報上姓名:“謝蘊。”
“謝蘊、謝蘊,女郎芳名嶽峙記下了。女郎可曾婚配?”
“啊?”嶽淵渟問得突然,饒是謝蘊這個現代人不忌諱男女大妨,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鳳瑾嘴角勾了勾。
鳳玹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爲何發笑,但這笑容……總感覺透着幾分壓抑。
嶽淵渟眼神熾熱地望着謝蘊:“嶽某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婚配,如若阿蘊亦未婚嫁,你我可爲夫妻!我即刻便請媒人到府上提親。”
“啥?”謝蘊瞬間蒙圈了,這個嶽淵渟看起來是男神,怎麼這思維像個男神經?
嶽淵渟倒是磊落坦蕩,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
“女郎甚合我意,我對女郎一見傾心,願與女郎結爲夫妻,你我琴瑟和諧,相伴一生。”
“呵、呵呵。”謝蘊乾笑,這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嶽淵渟還沒完,跑到樓下將琴捧了上來。
“如果阿蘊同意,此琴便贈與你,權做定親之禮,聘禮稍後會着媒人送到府上。”
樓下已是鬨鬧聲一片,女子們個個欣羨不已。
謝蘊撫了撫額頭,望着捧在自己面前的琴。
這琴她是想要的,但是……她不想拿自己的婚姻交換啊!
嶽淵渟眼巴巴等着謝蘊的答覆。
鳳瑾無聲地站着。
時間,點滴流逝。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謝蘊終於開口。
嶽淵渟目光坦誠:“是!”
“那你是喜歡我唱的歌,還是喜歡我這個人?”
“二者兼愛。”
“哦!”謝蘊點頭,猶豫了一瞬,便伸手接過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