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突然休戰,還拿着秦帝的親筆國書來訪,此事很快便傳到了宇文擎耳中。
宇文擎感到詫異,但也很快便猜到這是父皇在搞鬼,或許,父皇是想借慕容灼之力除掉自己。
但在宇文擎看來,秦帝哪怕是有一張不老的容顏,但他的心終究還是老了,想法未免太天真。
宇文擎可以料到秦帝當然還有可用的勢力,但他自己如今都被困在宮中,縱然是把慕容灼招來,也不過是爲他人做嫁衣,代替宇文擎請君入甕。
宇文擎得到消息後,立刻便下令沿途守城官員,放慕容灼通行。
只要慕容灼敢來,任由他有多少後續準備,宇文擎都有把握將這個心腹大患一舉剷除!
……
五天之後,慕容灼的鑾駕儀仗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驪京城外。
……
驪京渡過了嚴寒,已漸有萬物復甦之兆,城牆下已經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綠意。
微風攜帶着冬末的最後一點餘寒,吹過城牆高處,高處懸掛的綵帶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響。
寂靜……
城外,慕容灼坐在車內,隔着車前半透明的垂紗注視着緊閉的城門。
儀仗隊伍中,五千人或是內侍、宮女,或是文臣,還有個別武將,整體看上去就只是一支毫無戰鬥能力的隨行儀衛。
但是,若有人站在其中便會發現,這些看上去似乎並非精銳兵士的隨行之人,個個屏息凝神,隱有弓張月滿、蓄勢待發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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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肅殺。
城門內。
宇文擎早已到了,身後站着宮人官員,兩側禁軍護衛,看上去儼然便是要正式開城門迎接貴賓的架勢。
可是身後的宮人們都在悄悄地發抖。
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否知道這裡的危險,但他們卻身在其中看得清清楚楚。
城中早已重兵把守,嚴陣以待,每一個人好像都在等待着城門打開的那一刻,之後……之後又會發生什麼呢?
秦宮內。
秦帝猶自像局外人一般,做着他每日都會做的事,陪在柔嘉公主身邊,城外城內是危機四伏,還是其樂融融,他好像一無所知。
但他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鳳舉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坐着,看着秦帝。
“你很擔心?”秦帝忽然出聲。
看,這位帝王深居宮內,但無所不知。
“是,鳳舉很擔心。”鳳舉坦言,又反問:“秦帝陛下難道不擔心嗎?”
秦帝輕笑着捋了捋長髮,額心的花印伴着他一顰一笑綻放生姿。
“雖然,總是有那麼一些人,前赴後繼,想要從朕這裡奪走些東西,但是……”
秦帝停頓了片刻,眸光瀲灩生寒。
“朕纔是大秦之主!生殺予奪是朕的權力,其他螻蟻妖孽是成是敗,也要看朕是否應允。”
這一刻,誰敢說此人不像一個帝王?
……
千鈞重的城門,緩緩開啓。
宇文擎微笑:“貴客來訪,本宮代父皇前來相迎。”
“秦太子盛情,朕多謝了。”慕容灼的聲音自簾後傳來。
城門雖開,雙方卻誰都沒有前進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