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女郎如何稱呼?”
鳳舉端着酒杯來到提議賽馬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也不甘示弱,當即起身,一臉傲慢:“虎賁將軍府的牒雲妤。”
“啊?”鳳舉微一錯愕:“鰈魚?止音孤陋寡聞,竟不知還會有人叫這樣的名字,倒也……額,別緻。”
“噗……”
席間,有幾個人冷不防嗆住,猛地咳了起來。
牒雲妤惱羞成怒:“是牒雲妤,不是鰈魚!秦止音,你是故意的嗎?”
慕容灼老神在在地端起酒杯。
只要不是阿舉被人欺負,她欺負別人,隨她去!
鳳舉滿懷歉意:“啊,真是抱歉,是我聽連音了,這杯酒就當做是賠禮了。”
牒雲妤不接,氣呼呼地瞪着鳳舉:“你若真想賠禮,就乾脆與我賽馬,或者說,你的確如蘭雅說的不會騎馬,那現在直接承認你不會也算。”
“夫主……”叱羅氏擔憂地看向穆岑鴻。
穆岑鴻搖了搖頭。
穆覺舒起身道:“牒雲阿妤,你該適可而止。”
牒雲妤卻只輕蔑地看着鳳舉。
“阿妤,你這是強人所難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開口。”賀樓蘭雅假意勸說。
鳳舉眼尾瞥了她一眼,默然含笑,嗅着杯中酒香。
“秦止音……”
牒雲妤催促時,鳳舉驟然擡眸,琥珀色的鳳眸,威懾力十足的目光,驚得牒雲妤渾身一陣虛軟,差點跌到地上。
“文墨也好,馬術也罷,既然兩位有此興致,我自當奉陪,只是等到午宴結束可好?在座衆人可都還不曾飽腹呢!”
“好、好!就這麼辦!”
牒雲妤磕磕巴巴。
她居然應下了?就不怕出醜嗎?
賀樓蘭雅疑惑。
牒雲妤卻是望着鳳舉的背影,滿心古怪。
奇怪,方纔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就被對方一個眼神給嚇住了呢?
午宴之後,丞相府後院空出一塊寬闊的地方,足夠兩匹馬跑開了。
下人牽來兩匹馬,一匹黑色,一匹棗紅。
“你要先選嗎?”牒雲妤很是輕蔑。
鳳舉道:“賓客爲先。”
牒雲妤不過是在嘲笑她不會識馬,其實這兩匹馬差不多,沒有優劣之分。
牒雲妤挑了棗紅馬,當即利落地翻身上了馬背,居高臨下望着鳳舉。
“我讓着你,你想怎麼比?”
鳳舉託着下巴在院中張望,轉身低聲向穆覺舒說了些什麼,穆覺舒略帶遲疑地看她,在她很確定地點頭之後,穆覺舒才轉身離開。
“喂,你弄什麼玄虛?我可先告訴你,賽馬靠的是真本事,就算你耍什麼手段也沒用。”
鳳舉道:“阿妤多心了。”
和善的語氣反而讓牒雲妤心裡沒底。
“殿下不擔心嗎?”穆岑鴻低聲說着,目視前方,但語氣略帶揶揄。
慕容灼回道:“丞相不擔心嗎?”
“老臣見殿下不擔心,自己也就不擔心了。”
“丞相真是隻老狐狸。”
“不及殿下萬分之一。”
沒過多久,穆覺舒便回來了,身後的下人手中捧着一個籮筐,裡面放着各色的小彩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