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卷被門內人抽走之後不久,一隻白頭鷹從院中飛了出去。
夜空中一聲鷹唳,白頭鷹飛遠,兩隊人亦如夜梟分別出現在院中和街巷口,院內人與打更人同時喪命。
痕跡迅速被清理乾淨。
須臾之後,小院中燭光依舊,人影依舊,更聲也再次響起,彷彿一切都不曾有任何改變。
白頭鷹飛到半山腰一個獵戶的茅屋外,獵戶從白頭鷹腿上取下竹筒,打開一看,微微一笑。
就在此時,籬笆外一襲清寒白衣出現。
“殿下!”
獵戶忙上前打開籬笆,將手中東西呈上:“一切皆如殿下所料。”
隨即,兩隊人前後腳回來。
“殿下,最後兩個點找到了,已經全都換上了我們的人。”
“整條線十一個聯絡暗點,至此全部找到。”
慕容灼冷笑:“如此一來,賀樓倏私通慕容烈的秘密渠道就完全掌握在本王手中了。”
今日,他本該帶兵出征的,但賀樓倏藉着給賀樓蘭雅慶生之名將他拖住,不過是想延緩一時,好將這封密信送出去,讓慕容烈早作準備。
“這條線就交給你們了。”
連日來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慕容灼丟下一句話便匆忙轉身策馬離開。
“殿下如此匆忙,可是另有要事?”
留下的人面面相覷,不得其解。
下山回城,凌雲早早便等候在城門口。
“速帶本王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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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他自己不得脫身,便悄悄命凌雲去找到鳳舉的住處。
此時,凌雲憑藉白日留下的氣味找到了鳳舉暫住的那所小院。
然而……
夜色瀰漫的小院,幾間屋子沒有一絲燭光,空空蕩蕩。
人,走了!
慕容灼孤身坐在黑漆漆的院中,秋日的夜風很冷。
“本王還是來遲了。”
他只是稍稍來遲了一點,他只是被不得已的事情絆住了腳,爲何……
爲何就走得這樣快?
哪怕是明日再走也好過這般,連一夜哪怕是一刻的解釋時間都不留給他?
“你說,她這回能去何處呢?”
慕容灼摸着凌雲,手卻是在凌雲皮毛上大略畫着鳳舉這一路走來所經過的地方。
涼州,平川,雍州,泰州,平城……
她一直從大燕西南邊界走到了平城,接下來是要在平城久待,還是繼續往前行,去幽州?
還是……
“野狐狸,你可千萬別是去了燕南。若是那樣,你無事還好,如果有事,本王便真的只好把燕南掀了。”
慕容灼不願再往下想,緊緊握住了拳頭。
“燕雲!”
“王!”
“速派二十……五十人前去燕南,找尋鳳舉的蹤跡,一旦找到立刻將她給本王安全帶回來。”
燕雲並未立刻行動了,請示道:“若是她不肯呢?”
那位鳳家大小姐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
“不肯?燕南那種虎狼之地她留着幹什麼?”
慕容灼心煩意亂起身大喊一聲。
頭又開始疼了,好像有一股強大的洪流要從腦子裡衝出來,震得耳中嗡嗡作響。
可焦躁過後,他忍着頭痛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便明白燕雲說的沒錯。
那個鳳氏阿舉的確有可能做出這種讓他提心吊膽的事來。
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