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握緊了拳頭,她恨鳳舉奪盡榮光,也恨鳳瑾偏心,無論她再怎麼努力,在鳳瑾心裡始終也比不過他的親生女兒。
另一邊,武安公主早已氣得面色鐵青,終於忍不住叫道:“父皇,鳳舉她折辱兒臣,您爲何……”
說話時連聲音都變得尖銳。
晉帝厲聲喝斷了武安公主的話:“武安,還不住口?往後你該多加檢點纔是!”
武安公主從未見過她的父皇對她如此疾言厲色過,頓時委屈得紅了眼眶,重重地坐下。
一時間,氣氛尷尬直逼狩獵前楚驁製造的那一場麻煩。
偏在這時,衆人又聽見始作俑者聲音清越道:“父親,楚大將軍爲何那般發笑?公主又爲何動怒?阿舉這番話是誠心實意地稱讚公主,難道阿舉說錯了什麼?”
大概任何人聽了都會以爲她是在火上澆油,可偏偏看向她時,只見她尚顯稚氣的臉蛋上一派天真誠摯,一雙遠山秀眉更是因困惑而深深蹙起。
這……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她方纔真的是發自肺腑地稱讚公主?
鳳瑾一時也不由得一怔,扭頭看了眼鳳舉,見她悄悄拉住自己的朝服佩綬打着圈,忍不住莞爾。
他儒雅俊美的臉上一派認真,耐心解釋道:“阿舉,你多年守在閨中,對於外面的事情並不瞭解,難免會失言,往後一定要三思而慎言。”
人們這方纔想起太傅這個掌上明珠確實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道公主的……額,那些事,也是情有可原。
“哦,阿舉明白了!”
鳳舉說完,還特地起身對着武安公主道:“公主,若是阿舉方纔有冒犯之處,阿舉以此致歉!”
衆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視線都悄悄落在了鳳瑾身上,紛紛想着:太傅您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無形中又把武安公主的痛腳揪出來踩了一遍。
“哼!”武安公主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道:“父皇,兒臣身體不適,先回營帳休息了!”
說完不等晉帝回覆,轉身就走。
相比之下,此刻在衆人眼中,鳳舉便是謙遜有禮,又頗有氣量,在如此場合也不見絲毫畏縮怯懦,實屬大家風範。
晉帝不悅道:“貴妃,武安平常與你走得近,你要多多教導她,你看看這成何體統?”
事實上,武安公主一直養在董昭儀宮中,教導公主的責任實在是與楚貴妃沒多大相干,她這頂帽子戴得實在有點冤枉。
可當着羣臣和命婦千金的面,她必須給晉帝這個臺階下。
“是,臣妾往後一定和董昭儀多勸着公主。”
衡皇后冷冷一笑,瞥了眼被晾在空地多時的鳳清婉,笑道:“看看,說了這大半天,倒是把正事忘了。”
說着,她和善地向鳳清婉招了招手,“來,上前來。”
“是!”
鳳清婉依言上前,衡皇后從手腕上脫下一對鑲金的翡翠玉鐲,戴在了她手上。
“這孩子模樣生得實在標緻,又如此溫婉柔順、才學不凡,本宮看着實在喜歡,今年芳齡幾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