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沒有爲難劉舸:“沒事,你這天天進進出出,我都認識了。”
說着,保安按下遙控,讓電子欄杆緩升起來。
“好嘞,謝謝。”
劉舸禮貌地致謝後,繼續發動車輛,往別墅區的內部開去。
鍾亦鬆了一口氣:“突然搖下車窗,你要嚇死我啊?”
劉舸道:“沒辦法啊,我都下班到家了,你一通電話喊我出來,我這不是出來的太急忘了嗎?”
“行。謝謝你一路送我過來。不然我乘城市快線也不是,打出租車也不是。”鍾亦道。
“說什麼謝,應該的。”劉舸說着,透過後視鏡看了後座一眼。
鍾亦綁了個賀一川的侄女,他說什麼也不可能不去接啊。
黑色商務車駛向通往大獨棟的小道。這條路,除了住在大獨棟區域的住戶,其他住戶一般不會前往。
不多時,黑色商務車停在了17號別墅的門口。
劉舸下車,替鍾亦抱起了昏迷的姜紅錦,鍾亦則提着裝錢的箱子,兩人一同敲響了陳家的門。
門馬上開了,開門的人是陳擒虎。他一見到鍾亦,立刻懟了鍾亦的胸口一拳。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死了啊!”陳擒虎又生氣又擔憂。
一個小時前,陳擒虎接到西區黑街的雲社眼線的通報時,還以爲是線人喝醉酒了。但是後來他接到劉舸的通話時,才明白今晚發生的荒唐事,全他媽是真的。
這個鍾亦,真的單槍匹馬闖到霞社的拳場綁人去了!
鍾亦在進門之前,就知道陳擒虎會發火,他先穩住陳擒虎,說:“打住,你等會兒再訓我。先讓劉舸把人送進屋裡。”
陳擒虎嘖了一聲,然後給劉舸讓出一個身位,並關上大門,領着鍾亦進屋。
“你老爹和你姑媽,都在家嗎?”鍾亦問。
“都在家,姑媽中午就回來了。”陳擒虎道。
“那朱詩雨是一個人躲起來了?”
“嗯。”
“陳沖呢,還在醫院?”鍾亦關心了一下。
陳擒虎瞥了鍾亦一眼:“出了這檔子事,我們還敢讓他待在醫院嗎?我們讓社團的人把他送回來了,他也剛到沒沒多久。”
鍾亦心說,看來今晚除了朱詩雨,陳家的其他人都彙集在這房子裡了。
走進客廳後,鍾亦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陳義平。陳義平喝着茶,看到鍾亦來了,吆喝了一聲。
“家庭會議!”
鍾亦站在客廳裡,看陳擒虎走進開會的書房;看陳沖坐着輪椅,被女僕推進書房;看陳雯姑媽從樓下走下來,慢悠悠地走進書房。
鍾亦自覺地坐到了沙發上,說:“我在這等你們。”
但是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陳義平抓住胳膊提了起來。
“今晚的家庭會議,你也參加。”陳義平淡淡地道。看不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啊?”
鍾亦一臉懵逼,就這麼被拽着走進了書房。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關上了。
寬敞的書房內,陳義平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其餘人都坐在客座。由於陳沖坐得是輪椅 ,剛好空出了一個位置。
“鍾亦,你坐我那。”陳沖隨口說了一句。
鍾亦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要是整個房間的人就他一個人站着,那才更奇怪。
於是他也坐了下來,剛好坐在陳擒虎旁邊。
陳義平掃視了一眼書房內的所有人,沉聲道:“今天晚上臨時召開家庭會議,還把在醫院養傷的陳沖也叫了回來,是有件事要告訴大家。”
書房內,所有人都盯着陳義平,等着他宣佈。
“今天晚上,鍾亦單槍匹馬殺入落霞拳場,擊斃落霞拳場的‘暴君’亞瑟,並且劫持了落霞拳場的管理者、賀一川的侄女,姜紅錦。現在,姜紅錦就被關在咱家的小黑屋裡。”
陳義平此言一出,陳沖和陳雯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鍾亦身上。陳擒虎則是早就知道,所以沒有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
“臥槽,你他媽是怎麼做到的?”陳沖罵罵咧咧地道。
鍾亦一臉問號,心說,我還以爲你早就知道了呢。不然給我讓座幹嘛。
陳雯則比陳沖冷靜一些,她說:“大功一件啊,得給獎金吧。”
陳義平淡淡地道:“鍾亦現在可不缺錢,他是正經去踢館的,打贏‘暴君’亞瑟,靠‘1:18’的賠率賺了一百八十萬。”
陳義平這麼說,相當於無形之中駁了陳雯的話。鍾亦能聽得出來。
用錢當作獎勵,雖然是最實際的,但也相當於劃清了陳家和鍾亦之間的界限。意思就是:你是爲我做事,我能給你的也就只有錢。
這種做法,就和鍾亦給宋福的“舉報獎勵金”如出一撤。
但鍾亦卻舉手反駁:“我糾正一點哈,我缺錢。一百八十萬,去掉納稅,以及和宋福平分的部分,其實我就拿了七十二萬。”
鍾亦心想:開玩笑,直接給的錢能不要?就算我現在手頭這點錢,夠買“降靈儀式”所需的靈性素材了,那我就一定能一次成功?更何況舉行儀式的靈性材料,是越往後越燒錢。
衆人齊齊看向鍾亦,陳義平看鐘亦的眼裡更是有些許無奈。
你這小子,我幫你說話,你擱着“背刺”我呢。
陳義平繼續道:“鍾亦爲雲社做事,綁了姜紅錦,這是大功一件,獎金當然不會少。但是我必須提醒你,鍾亦,下次不允許再這樣擅自行動!”
“你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我上次在醫院就說過,鍾亦和朱詩雨,是我們反擊霞社的關鍵。所以,鍾亦你千萬不能有任何意外。”
鍾亦知道陳義平是關心自己,所以也就欣然答應。可坐在一旁的陳雯姑媽,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
“陳義平,你又在我面前提我女兒是什麼意思?鍾亦是鍾亦,朱詩雨是朱詩雨,鍾亦願意幫你,不是你道德綁架朱詩雨的理由!”
“而且鍾亦擅自行動,說到底就是不相信我們陳家。今天中午我剛還和他吵了一架,我看,這就是他擅自行動的理由。”陳雯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