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刻,張權往前跨出一步,身子一晃一縮,整個人像縮成了一團球,撞進白歐懷裡。
這一下撞擊,白歐悶哼,感覺像被一輛高速奔駛着的轎車撞中,他騰空而起,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差點噴了出來,竟然被撞得拋出十幾米遠。
白歐身體經過神液強化,遠超三變,如同遠古的蠻獸,但現在竟然經受不住這撞擊。
蛇女在一邊焦急看着,她根本插不上手,白歐和張權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超她的想象。
白歐結結實實的砸在後方一株大樹上,還未墜落,張權再次騰空而起,像一頭野獸般的衝了上來。
白歐臨危不急,雙手反抱着大樹,身子緊貼着樹木橫移出去。
張權撞上大樹,發出一聲怒吼,拳頭再次打中樹木。
這樹木表面的樹皮碎裂,整株大樹都在劇烈搖晃,他的拳頭竟然深深陷了大樹之中。
他拳頭表面像被蛇鱗覆蓋,變得越發恐怖,拳頭打進樹木深處,拔出後毫髮無傷。
張權似乎戰得興起,嘴裡發出低吼,突然間對着迎面的樹木,一拳接一拳的轟了上去,每一拳都在這大樹上打出一個深深窟窿,突然間“轟隆隆”巨響,這株大樹搖搖晃晃,從中折斷栽倒下來。
張權飛起一腳,將栽倒下來的大樹踢得橫飛出去,撞往連着後退的白歐。
白歐伸出雙手,將飛過來的大樹抱起,全身力量沸騰,將這大樹當成了武器,橫着掃了出去。
他雖然沒能開啓“基因海“,但一身怪力強橫,比張權也毫不遜色。
“好!”張權狂笑,對着掃過來的大樹用一雙被蛇鱗覆蓋的拳頭瘋狂轟去。
立刻枝葉折斷橫飛,張權步步往前踏出,白歐掃過來的大樹被他打得碎裂開來,木屑枝葉四濺。
白歐奮起力量,將手中抱着的大樹朝張權擲來。
張權一拳轟出,將這飛過來的大樹轟開。
緊跟其後的卻是一隻手掌,正是白歐的“螳螂手刀”劈了過來。
張權的蛇鱗拳迎上,正面硬扛“螳螂手刀”。
白歐的手刀切在了張權的拳頭上。
一個是可以切金斷玉的“螳螂手刀”,鋒利賽過合金武器,一個是勝過精鋼被蛇鱗保護着的拳頭,堪稱無堅不摧。
當白歐的螳螂手刀劈在張權的蛇鱗拳頭上後,空氣中響起了爆炸般的一聲巨響,兩人臉孔都扭曲起來,渾身如同觸電,往後彈了出去。
白歐連着退出七八步,左手握住了剛剛使用螳螂手刀的右臂,一條右臂不斷抖動,右手掌的邊緣,慢慢有鮮血滲出,右手在顫抖抽搐,顯然短時間內是無法再使用螳螂手刀,剛剛這一擊,他右手受傷極重。
張權也好不了多少,右手拳面上裂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就算擁有基因能量和蛇鱗保護,他的拳頭依舊被螳螂手刀斬出一條傷口,傷了筋骨,右手垂在身側,不斷滴血。
剛剛一擊,雙方拼了一個兩敗俱傷,兩人右手暫時全都廢了,誰也沒佔到便宜。
“吼——”
突然,張權再次發出一聲低吼,朝着正在後退的白歐撲去。
張權右臂垂在了身側,無法動彈。
他不只是右手被傷出一條傷口那麼簡單,螳螂手刀的力量滲透進入他的右臂,他整條右臂都麻木了,使不上任何力量。
短時間內,這一條右臂如同廢了。
張權估算白歐傷勢絕不在自己之下,他右臂雖廢,左手一翻,卻取出了合金匕首,朝着白歐撲去。
白歐和張權一樣,右臂使不上任何力量,見張權不依不饒撲上,他毫不示弱,左手揮出,再次發出“螳螂手刀”。
蛇女也終於出手了,她知道張權的可怕,沒敢接近,而是張開嘴巴,噴射毒液。
張權沒想到蛇女擁有這種遠程攻擊,不得分出精力來閃避蛇女的毒液攻擊。
白歐乘機發動“極速衝刺”,身子衝出,飛起一腳,踢中張權手腕。
張權手中匕首被踢掉,白歐左手的“螳螂手刀”對着他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下來。
雖然他不想殺軍方的人,但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張權臉色微變,危險之中,他整個身軀再次詭異的扭曲起來,如同一個沒有骨頭的橡皮人,又像一條扭曲着的蛇蟒,腦袋突然間從不可能的角度橫移數寸,“螳螂手刀”幾乎是貼着他的耳朵落下,只要稍差一寸,他的耳朵就要被切下。
多了這瞬息時間,張權上半身完全扭曲過去,避開白歐的“螳螂手刀”,左手的蛇鱗拳頭轟出,挾帶着他的最強一擊,轟往白歐面門。
這一拳打中,任白歐擁有堪比遠古蠻獸的強橫身體,腦袋也要立刻粉碎炸裂,瞬間斃命。
雙方速度都快得令蛇女眼花繚亂,兩人近身搏殺,連她都不敢噴吐毒液,怕誤傷了白歐。
眼見張權的拳頭就要轟中白歐臉孔,突然白歐那劈擊落空的“螳螂手刀”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拐彎,斜切出去,正要切中張權的脖子。
這一下張權固然可以一拳打爆白歐的腦袋,白歐這螳螂手刀也會在瞬間切斷張權的脖子,將他腦袋砍下來。
兩人這一擊,竟是同歸於盡。
兩人都是全力出手,現在想要收回拳頭或手刀都已經來不及了,眼見兩人都難逃這一劫。
就在兩人心神微亂,似乎又同時想到什麼,一起擡腿,重重撐了出去。
白歐的腳撐在張權小腹上,張權的腳也踢在了白歐小腹上,兩人像同時想到了這一招,腳比手長,後發先至,兩人同時捱了對方一腳,一起倒飛了出去,避開這一殺劫。
重重摔落地上,想到剛剛瞬息間的殺身大禍,都心有餘悸。
白歐倒在地上,又立刻爬了起來。
“走。”白歐對着蛇女低吼,開始往後方退去。
蛇女護着白歐,兩人在迅速離開。
張權倒在地上,沒有再動,而是任由白歐兩人逃離。
剛剛像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白歐固然生出退意,張權也失去了繼續追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