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詭異的白霧，駭然的人類
昏暗的路燈，燈光一閃一閃，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周圍不斷有螢蟲飛舞。
夜色深沉，不見半點光亮，黑色的幕布下面彷彿在孕育着什麼一樣。
就在街道的一角，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步伐踉蹌，面色酡紅，行走在空曠的街道上面，時不時縱聲高歌。
他的聲音還有噠噠噠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在漆黑的夜裡不斷被拉長，顯得有些詭異變調。
“嗝！”
醉漢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周圍頓時充滿了濃重的酒味，醉漢咂了咂嘴，眼角餘光一撇，頓時愣在了原地。
“好的，請別緊張，麻煩伱跟我講述一下事情的大概經過。”
“好的，謝謝你爲我們提供這些信息。”
大娘在心裡如此評價着。
她大致看了下屍體，時不時拿筆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麼，很快就寫了大半頁，可見對工作的認真還有負責，難怪周隊會如此看重。
關鍵是這羣人的身份貌似也挺可疑。
沿着路邊一路打掃，最後來到了自己負責範圍內的一處公園。
“鬼啊！”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警察啊？”
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其中的冰冷彷彿能夠形成實質，把他的骨血都凍成了冰塊。
白妍菲很沉穩，並沒有自得，只是認真保證道：“放心吧周隊，我不會辜負你還有局裡對我的期望。”
周隊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如今到處都是電子眼，跟着車牌號碼很容易查到他們的行動軌跡，所以想要找出這個地方並不難。
“你好，請問是你發現屍體的嗎？”
白妍非有些詫異，“看到鬼了？”
周警官細心囑咐道：“上面和我說過了，這次雖然是我帶隊，但是你也是副隊的存在，做好這次工作，估計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夠獨立領隊了。”
等到醉漢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團霧氣已經瀰漫向了遠方，而他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溼。
屍體被擡回警局，由於這次一下子死了好幾個人，上面對此還比較重視，很快便成立了專案小組進行調查。
在監控畫面可以看到，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原地，似乎是出現什麼問題，車上面下來人檢修了一下無果，隨後其他人也陸續下車。
此時有不少警察從周圍路過。
“這輛車是外省車，查詢到他們從霧都那邊開過來，然後在南安街衚衕巷子178號落腳。”
他緊接着似乎想到了什麼，“那臺車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沒？”
正如警方先前所猜測的那樣，死者身份果然不簡單，周隊眉頭一皺。
再聯想到之前路邊看到的空酒瓶碎片，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女警做着簡單的記錄，時不時點頭，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她的字跡娟秀，行雲流水般流暢。
女警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恍若春風吹過楊柳，下意識撫平了環衛工人內心的慌亂。
周隊數了數，一共有五個人，正好和五具屍體對上，難道說當場沒有其他人存在？
此時的居民還在家中沒有出門，並不知道不遠處發生命案的事情。
“這羣人身上的現金之類的都在，搶劫應該不太可能，傾向於仇殺，這附近應該有監控，你們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白妍菲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猛然微變。
“事情經過就是這個樣子。”
“今天早我上班，然後發現道路上躺着一個人，本來以爲是喝醉酒，然後我喊他，結果沒有反應，然後就發現”
“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任何相關證件，暫時不知道他們是哪裡人，什麼身份，後續要進行DNA數據庫比對，然後地面上散落了不少工具，距離不遠處還有一輛空車，可能是他們開過來的。”
而且這附近有許多類似的衚衕巷子，彎彎繞繞，其中互相串聯如同迷宮，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也能夠爲他們拖延時間離開。
黑夜當中，霧氣瀰漫，彷彿會移動似的，穿梭在城市的角落裡面，它像是幽靈在黑色的幕布下不斷的飄蕩。
“張霖你們負責現場勘察工作，錢柏你維護秩序，疏散人羣，不要讓太多人靠近現場，免得破壞證據，對了白妍菲你跟我過來一下。”
終於有線索了！
周隊等人連忙聞訊趕過去，迫不及待要看看監控畫面，卻沒有注意到技術部人員古怪的臉色。
警方在這附近拉起了警戒線，開始了現場勘察和清場的工作。
正當衆人困惑之際，技術部那裡終於傳來好消息，監控畫面全部都拷貝出來。
環衛工人拿着掃把正準備去打掃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正躺着一個人。
屍體已經由專門車輛運送回去，地面上畫了白色的人形輪廓線條，負責蒐集證物的警察正在和周隊彙報情況。
聽到這裡，衆人面露訝色，周隊匪夷所思，“怎麼會找不到作案工具的。”
“周隊，什麼事？”
“怎麼感覺這白霧像是會自己動呢。”
“不用客氣，應該的。”
周隊嘆了口氣，就在一無所獲之際，警察局那邊卻傳來兩個消息。
“這個地方去看看，帶上人手馬上和我走。”
把人翻過來一看，臉色蒼白，面容扭曲，那赫然是張死人的臉！
近距離衝擊之下，環衛工人猛地跌坐在地上，卻只覺得手下黏膩無比，還有股莫名的腥味衝上鼻尖。
男人神情還有掩飾不住的驚恐和害怕，可見昨晚的畫面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旁邊的老警察一看就是資歷深厚，正在有條不紊指揮衆人開展工作，只是臉色沉重，已經意識到了嚴重性。
“好像是有幾個人死了吧。”
白妍看到這些屍體面不改色，顯然心理素質很高，她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很早就跟着外出任務，累積了不少經驗。
“我昨晚迷迷糊糊當中，好像聽到有人在路邊大吼大叫，說是看到鬼了什麼的，應該是喝多了吧。”
很快人羣就被疏散，警方那邊還在拍照採樣，在四周蒐集相關的證物。
有了提出猜測：“會不會是有人已經把現場給清理過了，抹去了自己的存在。”
但是從現場的腳印還有指紋來看，只有他們的，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此時法醫的屍檢報告也終於出來了。
更準確來說，那些白霧就像是有目的性的，以這幾人爲中心，然後朝着周圍擴散。
離開此地後，白妍菲看向身旁幾個隊員：“還有幾家沒有走訪排查，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線索，而且還有第一戶說的那個醉漢，說不定會是個突破口。”
“周隊，他們的身份查到了，這羣人從事違法挖掘盜墓活動，倒賣各種文物，背後還牽扯到一個海外專門倒賣的集團，由於這個集團大本營是在國外，很難追查到源頭，所以線索就從這裡斷了。”
就連這霧氣給人的感覺也極爲古怪，偏偏他酒喝多了，察覺不到冥冥中的危險，竟然還直愣愣的走了過去。
但剎那之間一股涼意猛然襲來，像是被什麼龐然大物給盯上，醉漢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部都冒出了頭，他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也變得清醒許多。
女警輕聲細語的道謝。
誰曾想男人後面的話，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還以爲是喝醉酒了，不小心睡在了這裡。
不少跑步的人看到了都好奇的湊過來。
醉漢額頭上冒出不少青筋，眼睛瞪得極大，喉嚨裡也發出嗬嗬的喘氣聲。
看着女警臉上燦爛的笑容，似乎連見到死屍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環衛工人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緩。
“警官，我昨天喝酒回來的路上，碰到鬼了！綠幽幽的眼睛嚇死個人，就在那霧氣裡面”
白妍菲忍不住皺眉，嘀咕，“咱們這個地方晚上可是很少起霧。”
人都是從衆心理，喜歡湊熱鬧，看着這邊綠化帶全部都被警戒線拉了起來，又有不少警察在這裡，對此議論紛紛。
還有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薰得白妍菲忍不住後退小半步，本着良好的職業素養，她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
翌日，天剛剛擦亮，整座城市還沒有完全甦醒的時候，環衛工人已經開啓了忙碌的一天。
“另外還有去周邊商店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看見案發過程的。”
“好的，謝謝。”
車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雙筆直修長的雙腿，明明都是一樣的藏藍色制服，穿在她身上卻多了幾分特別的味道。
報案之後，警方迅速出警。
精雕細琢的五官一下子就吸引了環衛工人的注意力，甚至連緊張的情緒都消散了不少。
先前的猜測是，也許有另外一人存在，就是殺人兇手，殺完人之後跑掉了。
聽到白妍菲如此詢問，神情立馬變得緊張起來，“警官這周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的神態變化，自然逃不過白妍菲等人的火眼金睛，衆人一看有戲，神情都變得有些振奮起來。
白妍菲點了點頭，“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周隊這些人的死因都非常奇怪，身體受到過重擊，但是身體上面並沒有檢測出任何指紋，也沒有分析出兇器是什麼，所以作案工具暫且不明。”
“看來這裡只是他們暫時的落腳點，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倒是個很不錯的遮掩。”
看着已經站在面前的女警，環衛工人連忙點頭，“是是，是我。”
他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任是誰大清早的時候看到屍體都不好受。
“小夥子，你沒事吧——”
“這妮子可真好看。”
看着地上滾落的空酒瓶碎片，環衛工人神情有些不滿，忍不住抱怨道：“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喝了酒的瓶子在這裡亂扔。”
白妍菲的主要工作就是以東郊公園爲中心開展排查工作。
看着男人身上還未消散的酒氣，以及家裡地板上無數空着的酒品，白妍菲等人搖了搖頭，並沒有在這裡久留。
擡手一看，暗色的痕跡沾滿了整個雙手，心裡頓時涌現出一陣反胃感，早餐都快要吐出來。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周隊立馬帶領人前往南安街衚衕巷子178號，但很可惜人去樓空，裡面並沒有找到什麼新的線索。
此時，太陽剛剛露出地面，絢麗的朝霞照紅了大地，晨風微微吹來，樹葉在沙沙作響。
“就是說啊，這未免有點不太尋常。”
負責此事的小張，神色匆匆把資料交到了周隊手上。
醉漢咧開嘴一笑，酒精上頭的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周圍似乎格外寂靜，彷彿所有生命都被霧氣吞噬了似的。
在這團霧氣當中，他竟然看到了雙綠幽幽的眼睛，如同兩團鬼火漂浮在半空中。
至於現場爲什麼沒有發現文物，要麼是他們沒來得及下手，要麼就是東西被人拿走了。
女警合上了手中的本子，“那你到來之前，附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環衛工人耐着性子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觸手卻是一片冰冷，老大娘心裡頓時生疑，有種不好的預感。
竟然是一團不可捉摸的霧氣，籠罩住了這片街道！
“我怕不是酒喝多了，都看花了眼。”
“這些工具似乎和考古有關？”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兇器呢？現場有沒有看到兇器？”
這邊的排查工作已經到了尾聲，得到的線索並不多，而另外一邊，其他警察也調查出了這夥人的身份。
男人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嫌棄的神色。
這附近就只有一個公園，晚上車流量並不大，何況還是深夜。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有點霧氣，但是也還能夠看清楚，這五個人下來之後沒多久，霧氣就變得濃郁起來。
隨後，白妍菲繼續走訪調查，一路上並沒有得到什麼線索，一連敲了好幾家都是如此，都表示沒有聽到什麼。
隨後目光繼續落在了監控畫面裡。
環衛工人仔細思考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道：“沒有，這附近大多都是晨跑的，應該沒什麼可疑的人。”
隨行的其他警察不禁露出困惑神色，“還真是奇怪啊，昨天死了好幾個人，不可能住在附近的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你好，我是警察，聽說你昨晚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們想問問你——”
“咦。”
眼看人羣越聚越多，隨後便有警察出來疏散羣衆，免得對後續工作造成不便和影響。
不過多時便有一束車燈打來，正是死者的車輛。
旁邊的警察搖了搖頭，“根絕現場大量血跡來看，初步可以判定這是第一案發現場，不存在轉移屍體的情況，但兇器沒有發現，也許被兇手帶走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剛剛過來的，好像是昨晚死的，應該不是搶劫，感覺像是仇殺，好多鮮血呢。”
“不止一具屍體，剛纔又在附近發現了幾具男屍。”
醉漢屁滾尿流的跑到了遠方，用盡了全身的速度，生怕那團霧氣再折返回來。
“這樣看來。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劫殺案件，說不定裡面還涉及到利益分配，分贓不均的問題。”
“就是住在對門最東邊的那戶人家，是個醉鬼，天天晚歸不說，一喝醉了還發酒瘋，都快煩死我們了。”
白妍菲仔細觀察監控畫面，同時也不停的做着記錄，把關鍵點全部都寫在了本子上，以防有什麼錯漏的地方。
從他的語氣當中不難聽出極大的厭惡感。
他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喃喃自語，“那是什麼東西？”
這一家敲了半天才有人來開門，就在衆人以爲這裡面沒有人的時候。
環衛工人跑到旁邊哇哇大吐，吐完之後，這才顫抖撥通了號碼，“喂，110嗎？這裡是東郊公園，發現了一具屍體！”
衆人下意識湊近，發現不是畫面模糊不清，而是有層薄薄的霧氣籠罩在這四周，所以導致他們看起來，像是隔了層朦朧的紗。
“叩叩叩——”
“天吶，那這裡豈不是很危險，會不會是有變態殺人狂的那種啊，以後還是換個地方散步吧。”
這片管轄區域治安一直都還不錯，頂多就是有點小偷小摸的，像發生命案還是第一次，而且這次死的還不止一個人。
“小夥子，醒醒，睡在這裡容易生病。”
一聲尖叫響徹了夜晚的街道，驚醒了無數沉睡的人。
白妍菲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安撫着他們，“警方例行辦案，不用擔心。”
“好了，你們把屍體送回去給法醫檢查吧，看下死亡時間具體是幾點，死亡驗傷報告出來後，第一時間送過來。”
只見不遠處有團朦朧的白光漂浮在半空中。
這一代是老城區裡唯一綠化做的不錯的公園，所以平常有不少人都會選擇在這裡晨跑。
醉漢打了一個哆嗦，有那麼瞬間，他甚至以爲自己和死神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那個，周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衆人對此議論紛紛，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其中的場景，奈何黃線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這項工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還是需要一點耐心的。
伴隨着吱呀一聲，門終於被人緩緩打開，主人似乎剛剛纔睡醒的樣子，蓬頭垢面的，哈欠連天。
他自言自語，甚至還想要伸出腳踩幾下試試。
好消息是附近有監控，壞消息是監控出了點問題，現在技術人員正在搶修，看能不能把昨晚監控導出來。
明明只有幾秒的時間，但是他卻感覺過了一個小時般的漫長，什麼醉意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大家腳步不停，直到來到一戶人家時，意外聽到了一個特殊的消息。
“沒有啊，昨天我睡的很早。”
周警官不以爲然，“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再血腥的場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醉漢下意識朝着白光處靠近，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眼花了，那根本不是什麼白光。
白妍菲挨家挨戶的敲門，亮出了自己的證件，“你好，請問你昨天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動靜？”
然而，很快看完視頻後，其他人就明白技術部人員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被點到名的女警連忙跑了過來，額頭沁出層細密的汗珠，順着雪白的臉頰滾落下來。
“不信謠，不傳謠，現在警方都沒有下通知呢，咱們也別在這裡亂說，傳播恐慌了。”
可是從監控畫面來看，這個成立似乎並不存在。
看着現場裡面找到的揹包，周隊眉頭微皺，視線落在這些工具上面，又帶着幾分疑惑。
其他人有些無奈，“原本以爲有什麼新線索。”
監控裡面傳來滋滋不斷的電流聲，像是受到了什麼影響，畫面也有些模糊不清楚。
不久後，一行人很快來到醉漢所在的位置。
房間裡面灰塵很多，應該是不怎麼住人，地上除了一些凌亂的腳印還有獸毛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發現。
“什麼？這裡出現了命案，是有人搶劫嗎？那這樣子的話，以後我可不敢來這裡跑步了。”
不過片刻，街道上便傳來刺耳的警笛聲，環衛工人在路邊緊張等待着，看着警方到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看來這趟是沒有什麼收穫了。”
由周警官負責指揮，白妍菲作爲副隊，也面臨着不少的壓力，畢竟難得碰到這樣的案件，而且一下子死了好幾個人。
恍惚中給他們一種錯覺，霧氣擁有自己的生命，又或者說是被人操控了。
有個警察忍不住失語開口，“這些白霧……怎麼感覺像是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