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香檳味。
斜劉海總統開心地發了一條推特:“米利堅合衆國永遠是國際規則的捍衛者和守護者,也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只有CNN記者在堅定不移的污衊,我建議CNN立刻想通自身然後就地解散。”
推特符合他一貫風格,無論何時,只要想起就會怒懟一番CNN。
第七艦隊指揮官雅克·喬埃斯從自動船梯下來,踏足米利堅國土的一刻,本是硬漢人設的他,竟是熱淚盈眶摟住秘書,隱隱嗚咽。
沒人知道雅克·喬埃斯承擔着多麼大的壓力。
在十幾萬光年外的異星球,那是上帝老人家神力都涉及不到的地方。從帝王章魚到深海巨鯨,再到那大陸板塊的崩塌和漫天的火山灰,以及火山灰燼中出現的巨大手掌,無一不在挑撥着雅克·喬埃斯日漸脆弱的神經。
好萊塢好看是好看。
可擔任主角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樂趣,雅克·喬埃斯對天發誓。
同時他也不認爲自己是主角,主角身份另有其人——
“是魔力蛙。”
雅克·喬埃斯再三警告米國政府當局。“他們掌握的科技絕對超出了地球現有水平,第七艦隊成功返回地球正是出於魔力蛙以及所屬組織的幫助,對了,他們甚至還有一顆華國產的氣象衛星以及一枚當量不小的核彈!”
米國政府不想追究遠征聯合政府合力研製的14顆信標號間諜衛星是怎麼失蹤的事情了。
在這一系列事件中。
米國政府已經得到了足夠讓他們滿意的好處。
首先是國際上新興起的晶壁科學,掌握着世界一半以上最優秀人才的米利堅合衆國,自覺地擔任起晶壁科學領頭羊的先鋒身份。
他們計劃在3個月內登陸月球,並建立月球基地。
當然不是用圖紙都找不到了的土星五號,而是地球科技魔改後的【近程躍遷艙】。
比起電氣科技點還沒有的獵鼠文明,以地球發達的微電子技術,在參透了韓飛給出的部分晶壁科學原理後,製造出電子化、更實用的躍遷傳送門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一次米利堅沒帶上東瀛,而是和加拿帶、澳大利亞、鷹國組成了躍遷技術共享聯盟。
東瀛沒辦法,而且尋求華國和南高麗的幫助根本不現實,他們只能轉頭找到歐盟,並帶上了阿三國,組建北半球晶壁協會。
南高麗和華國關係一片火熱。
自從緋紅之王的智能水平越來越高,它對網絡特務的稽查能力讓華國網絡安全局都讚歎不已,根本就是一抓一個準。
網絡捉蟲工作效果斐然,地域黑、恨國黨、種族仇恨者、小動物保護人士、微博律師和作家的數量呈大幅度減少趨勢,華國互聯網的戾氣一瞬間似乎少了很多。
西方世界不能容忍一個統一、團結的東亞聯盟。
他們幾十年的辛苦耕耘和仇恨編織,在東亞三國間製造熱點事件挑撥離間,與米、鷹兩國分裂歐洲和歐洲分裂中東非洲的套路基本相同。
各國的親華派終於有膽量和資本發出他們的聲音。
雖然都是同樣的政治秀,但華國更願意看到表面上親近華國的政治秀,他們也會拿出豐厚待遇作爲回報,比如低息基礎建設貸款。
同時,華國在鷹國脫歐的時候也搞了不少小動作,現在鷹國被脫歐折磨的焦頭爛額,法蘭西也是馬甲運動一刻不停息。
世界大環境趨向於和平的方向發展。
但小細節越發詭譎。
宇宙學和天文學突然成爲世界主流大學的熱點學科,而神秘主義和陰謀主義越發盛行,並甚囂塵上,各方勢力相互角逐想要佔據輿論制高點。
定向基因突變技術,在韓飛的暗中操作下,通過暗網逐漸流入到世界各國。
打響第一槍的。
是華國衛生部在建軍節發佈的堪稱驚世駭俗的“反癌基因針劑”,全國範圍的三甲級醫院都得到了生產出來的第一批次成品針劑,並且在媒體的密切關注下,順利投入到臨牀試驗中。
藥效斐然。
這是一種結合了“靶向治療”和“免疫治療”的注射治療辦法,也是定向基因突變在醫藥領域的實際應用。
第一支民用針劑被用在了帝都協和醫院。
“這裡是東方衛視的記者,白震。現在爲您報道的是我國第一支用在臨牀試驗中的抗癌症疫苗!這是華國醫藥學的里程碑,是人類生命史的革命性時刻。接受治療的患者是來自燕省的村民嶽瀾,他是一位病竈已經開始轉移了的肺癌晚期患者,如果不再採取有效措施,他的生命很可能只剩下不到兩個月時間……”
特製的玻璃牆病房中,臉色蒼白的嶽瀾躺在病牀上,身旁圍着十幾名協和醫院肺癌領域的教授級醫師,平均年齡在50歲以上,可以說他們代表了華國在肺癌領域的公認權威。
擔任護士的都是帝都協和醫院主任級的領導,所有還沒值崗的醫生,或者說所有醫學工作社,都想見證這注定要寫入歷史的重要時刻。
人類種族的大敵——癌症,終於要被華國人戰勝了!
記者們隔着玻璃牆,儘可能地將眼前一幕錄入到鏡頭中,得到醫生提醒後,他們聲音漸漸壓低,直到彼此呼吸可聞的地步。
儀器的滴滴聲響個不停。
主刀醫師是曾獲得國家一級進步獎的癌症專家畢浩林,他從醫四十餘年,拿握器械的手從未顫抖過分毫,是衆多同行認同的最頂級醫生。
護士看到了畢浩林額前的汗,立刻爲其擦拭,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在打入針劑前,根據針劑的操作要求。
要做個簡單的側面胸部穿刺,只需要將針頭通過胸膜腔和經過髒層胸膜穿刺入肺部,危險可以說幾乎沒有。
這是即便博士畢業的新手大夫都能勝任的工作。
畢浩林握着器具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等得旁觀者焦急,也沒有再前進半分。
他在害怕。
害怕如果因爲自己的失誤,讓無數科研學者的心血就此白費,讓本該是華國醫學界全面崛起的勝利第一槍啞火,讓華國在世界上蒙羞。
實際上,這種害怕裡還有一種畢浩林對未來的期待。
他做夢都在想着,如果這世上能出現一種根治癌症的辦法該多好,他想拯救所有的人,他想讓每個人家庭美滿,再次露出笑臉,可他辦不到!
那夢幻的景象此時正握在他自己手中,只要輕輕按下去,就能見到。這種期待幾十年終於實現的感覺,讓畢浩林產生畏懼。
“畢教授,是時候了。”協和醫院副院長李長偉低聲提醒道。
畢浩林深深吸入一口氣。
目光沉定,在萬千目光的注視下,向患者嶽瀾體內打入了“反癌基因針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