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騙子,都是騙子。

“你不答應我就是死都不會答應你!反正大不了你繼續泡在着,而且我要死了,我絕對要把你這個地方給炸掉,你沒有辦法存在於非暗空間對吧。”

在那個大眼球獲取谷濤意識的時候,其實谷濤自然也就瞭解了它的思維,進而就瞭解了它的弱點,這個傢伙是舊日低語者之一,黑暗低語者。就像它說的一樣,它能夠支配黑暗,但光卻是它的致命點,它有無盡的精神力,但本身卻脆弱的像它本體那樣,甚至比眼睛更加脆弱。光明會使它受到不可逆的傷害,但現實世界中是擁有光的,它沒有強到能夠遮天蔽日,所以它只要出現在現世,不管是日光還是月光,只要是恆星光都會把它燒成一灘碳化污漬,要用汰漬才能洗乾淨。

這種感覺就像用天文望遠鏡不加膜直接觀測恆星,誰試誰知道。

大眼球,或者叫黑暗低語者沉默了,它巨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谷濤,就像魔戒裡的那雙沒有眼瞼的魔眼,樣子十分可怕。

“舊日低語者都是騙子。”谷濤笑道:“你說你只是想用別人的眼睛觀察世界,簡直是狗屁。但你又不能在摧毀他人意志之前控制他的行爲,如果我沒猜錯,那四個孩子是你選中的地上行者吧,真是很抱歉呢,我讓你計劃落空了。”

“我要殺了你!”

數不清的觸手衝向了谷濤,谷濤知道如果自己被這些觸手碰到,自己的意識是承受不住這麼龐大信息的,會被燒燬。但他現在卻沒有辦法反抗,只能默默看着內屏上那正在倒數計時的數字。

當觸手離他不到三十米時,倒數的數字也終於歸零了,接着至暗空間中突然一道灼眼的閃光炸裂,幸好谷濤提前開啓了光源過濾,但即使如此他的瞳孔還是不自覺的收縮了幾下,接着就看到一艘巨大的戰艦橫亙在黑暗低語者和谷濤面前。

半人馬號到了。

突如其來的閃光讓黑暗低語者發出刺耳的尖嘯,那些纏着谷濤的觸手也迅速的收了回去,在谷濤被釋放的瞬間,他被半人馬號的牽引光束拉回了座艙之中,接着護盾全開,屏蔽力場全開。

“薩塔尼亞,繼續接駁這個傢伙。”

坐回了座駕,谷濤的安全感飆升,在半人馬號中的時候,好不誇張的說,即使是真神谷濤都不慫,更何況只是一個僞神一個邪神。

“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大量的循環的信息衝擊着半人馬號的數據庫,但作爲一個能夠支撐虛擬競技場空間運行的強大科技飛船,哪怕是經受了如此龐大的信息衝擊,仍然沒有任何損壞,甚至有些泥牛入海的感覺。

“艦長,已經將無效信息過濾,我們可以發動一場爆炸來毀滅這個東西。”

隨着薩塔尼亞的控制,半人馬號上的巨型脈衝光束啓動器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冒着藍色能量光的觸發器對着大眼球。

“等等。”谷濤笑着按下了一個按鈕,然後半人馬的收發裝置豎了起來:“反向輸出信息,給它輸入小雞嗶嗶!最大功率!我讓它嗶嗶老子!”

輸送功率調整到最大,瞬間雙方的信息衝擊開始形成對衝,巨量的信息以每秒百萬兆億級的速度開始互相輸送,半人馬號所有的能源都開始供給輸出,一首超洗腦的小雞嗶嗶被懟進了黑暗低語者的意識中,而它也在進行反向輸送。

谷濤雙腳架在控制檯上,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看着數據對衝的起伏:“來來來,我看看你什麼時候會唱歌。薩塔尼亞變頻,給它輸入還珠格格三部曲!”

“艦長,有些過份了。”

“沒事,加大功率!對了,每三分鐘變頻一次,還珠格格和情深深雨濛濛加上逐夢演藝圈,循環輸入!把功率給我開到最大,我要讓這整個空間都回蕩起皇阿瑪的朕射你無罪。”

說完,谷濤戴上了耳機,拿起了平板看起了動畫片,完全不管外面一場足夠燒掉整個互聯網的信息大戰。

大概二十分鐘,剛好一集美少女戰士結束,薩塔尼亞的聲音傳來:“黑暗低語者認輸。”

谷濤摘下耳機,從觀察屏看向大眼球,發現它的眼球已經變成了走馬燈,上面循環循環播放着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還有一些囂張。

“主動接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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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測纜繩找到了大眼球一段軟趴趴的觸角,主動的纏繞了上去,而剛接駁上,谷濤耳朵裡就傳來一聲悽慘的:“紫薇!你的眼睛怎麼了!”

“哎呀!哈哈哈哈哈。”

谷濤笑得從椅子上溜到了地板上,捂着肚子就開始在地上打滾。

“艦長,請注意形象。”

“忍不住了……”谷濤深呼吸幾口:“這也太有意思了。”

是真的有意思,黑暗低語者可是以精神衝擊讓人發瘋而聞名的邪神,現在就這樣被洗成了湖南衛視,這真的是太好玩了。而谷濤大概就是出現有秘法文明以來第一個把低語者給洗腦的人吧。

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它一時半會恐怕是恢復不了了。

“薩塔尼亞,刺激它一下,讓它清醒過來。”

“明白。”

一連串的電脈衝輸入到低語者那邊,它在一陣哆嗦之後終於從還珠格格走馬燈狀態恢復成了眼球狀態,而恢復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試圖脫離谷濤的接駁,但立刻新的衝擊讓它老實安穩的鎮定了下來。

“嘿。”

谷濤喊了它一聲,而低語者久久沒有回答。

“想不想看喜羊羊啊。”谷濤強忍笑意說道:“等會你就得開始說別看你是一隻羊了。”

低語者還是不做聲,而谷濤則抱着胳膊,坐在半人馬號裡看着面前的大眼球:“還不肯回答我嗎?”

這時,一段低沉沙啞的吟唱傳到了谷濤的意識中,並不像衝擊而是單純的像歌一般的囈語。

“薩塔尼亞,這是什麼?”

“不可解析,但根據情緒判斷,應該是某種求和的歌曲,就像舉白旗一樣。”

谷濤打了個響指,半人馬號慢慢前進,但低語者卻始終和半人馬號保持一段距離,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在害怕?”

谷濤笑着問面前的低語者,然後學着它的語氣說:“哦,我可以感受到人們的恐懼,我穿行於黑暗,你們的夢境就是我的家鄉,我在夢境中搜尋適合的人,將他們的恐懼當做食物,我掌握着絕對的力量。哦哦哦哦,我是黑暗……黑暗什麼來着?哈哈哈哈。”

被赤裸裸的嘲笑,低語者的情緒明顯不好了,但它實在弄不過這個造型奇怪的飛船……

“你的sin值快到底了。”谷濤抱着胳膊嘲笑道:“沒想到吧,有一天你自己會陷入恐懼中,真的是有意思啊。對了,你剛纔說要幹什麼?殺了我?”

話音剛落,半人馬號配合着谷濤的話,在黑暗中釋放出了一次閃光,讓低語者大量觸手被燒灼掉了,剩下寥寥幾條,看上去就像是禿頂的辦公室主任頭上那幾根倔強的頭髮。

“你贏了,你贏得了我的尊重。”大眼球的話帶着強烈的不甘情緒:“如果你能賜予我所希望的東西,我可以成爲你的僕從。”

“我要你幹什麼?你這種見不得光的垃圾。”谷濤冷笑:“不過你剛纔在說什麼來着?要用我的眼睛觀察世界?”

“我只是想控制你。”低語者誠懇的回答谷濤:“一旦你成爲我的眼睛,就註定會被我所控制。”

“不,其實我還是想答應你的,只是可以換個方式。”谷濤笑盈盈的說:“我知道你雖然是個騙子,但卻不能夠違背某些規則吧,比如你做出的承諾,承諾會烙印在你的精神裡,如果不兌現你會被煎熬至死,這也就是契約的主要內容,對吧。我將一部分東西獻給你,你給我同樣的東西。比如那幾個孩子,你引誘他們的時候是用力量來當誘餌的,但卻偷換了概念,他們將一切獻給你,包括他們自己,你再賜予他們力量,這樣其實你還是沒有損失你的力量。”

被拆穿把戲的低語者沉默了,但谷濤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它:“你剛纔所說的契約,現在還有效對吧。那麼我答應你帶你行走世間,成爲你的眼睛,現在你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

近乎命令的口吻,讓低語者突然想起了契約已經成立,剛纔谷濤所說的三個願望他還沒有兌現,因爲那種近乎無限的模式,就像是浮士德跟魔鬼的協議一樣,滿足時就會死去,可是人什麼時候才能滿足呢。

“啊,你不用說了,我要了三個願望,你沒有給我。”

“那樣是犯規的!”

“那時的規矩是你定的,那麼現在規矩是不是該我來定?”谷濤搬起手指算了一下:“現在是我要滿足你的願望,而不是你滿足我的願望,對嗎?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垃圾,而你想要行走世界。這樣說起來是我吃虧了。”

邪神不是笨蛋,但自己實在搞不贏這個傢伙,它沉思片刻:“那你想要我給你什麼?”

“我問你啊,如果契約達成你卻沒有完成,會怎麼樣?”

邪神低語者瞳孔劇烈收縮,眼球的表面產生了大量的水波紋,看上去格外嚇人。

“你害怕了。”谷濤哈哈大笑:“你會被毀滅對吧?你沒有辦法跟世界規則抗衡,但是我可以啊。我不履行契約,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爲你弄不贏我。那麼現在我可以履行這個契約,剩下就看你能不能同意我的要求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們就永別了。”

低語者絕望了,而它絕望的情緒傳達到了谷濤那邊,這讓谷濤不由得的得意起來。低語者是個騙子,它用文字遊戲來換取它想要的東西,但谷濤偏偏不上當,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失去理智,也就無從說被這個傢伙騙了。

“好了,現在我們回到最開始的時候。”谷濤攤開手:“第一,你告訴我你的名字。第二,你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能力。第三,我還要三個願望。”

低語者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終於傳遞回來了一個信息:“好。”

“你的名字我知道了,是我用我的記憶交換的,從第二個開始吧,你先滿足我第二個願望。”

“我可以賦予你對所有控制免疫的能力、我可以賦予你行走於黑暗的能力、我可以賦予你穿行於夢境的能力、我可以賦予你永不磨滅的堅韌、我可以賦予你無窮無盡的威壓。”

谷濤點點頭:“那麼第三個願望,我再要三個願望,我現在說第一條。”

“請說。”

谷濤看着這個大眼球,突然露出一個很陰險的笑容:“上述所有能力,我全部要!這是我用帶你行走世間交換來的,你必須執行。”

大眼球再次猛烈收縮,發出了強烈的牴觸情緒!

“第二條,我會給你打造一具身體,前提是你必須臣服於我。”

臣服?這對於大眼球來說,簡直是一種侮辱!但契約成立,它無法拒絕了,因爲谷濤並不是無條件,它用一具身體來作爲交換條件,契約條件滿足了。它的名字是用記憶交換的,能力是用行走世間交換的,那麼臣服則是用身體交換的。

大眼球無法拒絕的。

“第三條嘛,你肯定會罵我臭傻逼了。因爲第三條,是我還要三個願望。”

低語者認命了,它無法從契約內容中找到漏洞。

“這三個願望呢,第一條,我的記憶知識都可以和你共享,但前提是你所有的行爲都必須在經過我允許之後纔可以執行。”

低語者再次認命,因爲這是用記憶知識交換的實際控制權。

“第二條是相互契約內容,就是我不會背叛你,你也永不可背叛我。第三條最簡單了,我用我不毀滅你爲條件,換取你將你所有的知識交給我。”

至於谷濤爲什麼不再提三個願望,那是因爲所有的願望都是需要交換的,谷濤可沒有更多東西去交換了,而且這玩意也就值這麼點東西了,再多就不划算了。

“你是個騙子。”低語者發出陣陣怒吼:“你是個騙子!”

“你纔是個騙子。”谷濤揉了揉鼻子:“從最開始你就打算騙我,但沒想到被我找到了契約漏洞。好了,契約達成!”

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來,谷濤在愣了片刻之後,發現自己左手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眼球刺青,還挺好看的呢。

谷濤透着互動窗揚起自己手朝低語者晃了晃:“我可以額外給你一個獎勵,你想要男性軀體還是女性軀體?”

“無所謂,騙子。”

“好的,給你個男性軀體吧。”

谷濤在操作檯上按了幾下,飛船上的蛋白質合成的系統就開始運作了起來,在設定完程序之後,一具男性軀體就在構成艙中被構造了出來,不過根據不允許創造生命的限制,這個軀體就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生命體徵的軀體罷了,簡單說就是一個高仿的模型,雖然它的構造和人類並沒有本質區別。

“吶,你現在把意識輸入進這個軀體的大腦裡。”谷濤指着那具身體:“還有,不要帶我記憶,會燒壞你自己的腦子,把你自己的意識輸入進去就行了。”

意識傳輸開始,而隨着意識進入軀體,維生系統也開始運作起來,心臟起搏、血液循環還有內分泌系統都開始運作了起來,接着是神經元激活,這個工序複雜了一點,但倒也不算太難。

而隨着大眼球的意識傳輸,谷濤手上的那個刺青也亮了起來,耳邊也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附加條件啓動,我用永生換取雙方能力平均化。”

谷濤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陰我?我怕你是失了智,我可是個標準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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