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3月17日甘肅蘭州地界,距離蘭州城大概七公里處,一支完全是由數個當地民團組成的萬人炮灰部隊正黑壓壓的向着被中社盟佔據的蘭州古城一點一點的挪動着,混不在意自己是否是被對面的中社盟發現了沒有。
時間過去數個小時後,蘭州城中社盟控制區域方向。
“報告營長同志,前沿兩公里處發現大規模疑似武裝人羣,數量在一萬人左右正在朝着這邊來。”負責前沿敵情偵察的柳敏君少尉回來後,在蘭州城牆上向着正在坐鎮的一營長趙慕華少校彙報情況。
“是嗎,一萬人?你確定。”低着頭正在整理自己手中槍械的趙慕華並沒有擡頭,眼光一直盯着手中不斷翻來覆去檢查7毫米口徑二十發彈匣的半自動步槍,在確定槍械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擡頭盯着柳敏君道。
“是的,我們偵察的敵軍數量確是這麼多,而且我們還發現敵人使用的都是老式武器。其中有不少是鳥/槍或者擡槍這類土造武器已經像是漢陽造舊式火器的也有不少,相當部分還是有不少是使用大刀長矛梭鏢之類的武器......”感覺到營長質疑的目光柳敏君繼續剛纔的話補充道。
“是嗎,也就是說,我們面前的這萬人部隊是炮灰囉,那麼你發現他們身後有其他部隊嗎?比如說敵人的正規軍。”摩挲着自己精緻的下巴,小閉了一會兒眼睛的趙慕華張開眼睛看着眼前站得筆挺的柳敏君道。
“報告營長同志我們目前沒有發現任何敵人正規軍的影子,不過通過一些跡象來看,我們不能排除敵人正躲在某處遠遠的觀望,只要我們表現出任何破綻的話對方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柳敏君就着剛纔將話說完。
“好了,你下去做好戰鬥準備吧。”聽完少尉的分析後,作爲營長的趙慕華將手中半自動步槍提起扛上肩膀後,對着這名下屬揮了揮手示意其下去。
“是。”柳敏君向營長行個軍禮就轉身離去,她只不過是回到自己所屬的偵察排檢查槍支準備接下來即將到來的戰鬥。
走了一兩個小時離蘭州城還有不到三公里的距離,這些民團形成的黑壓壓的人羣排了十個橫隊列,並以每列一千人規模並排着以很鬆散的陣型,這種看上去類似古達馬其頓方陣的陣列慢騰騰的向着近在咫尺的蘭州城一點一點走過去,隊列中懶懶散散的人羣好像不他們是來打仗而是去郊遊閒逛。
由於城外的樹之類的早在好多年前就砍伐殆盡,所以城外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景象,有些每逢大風天氣就會颳起大風沙,時間久而久之下來城外不少地方就堆起了不少幾米高的小沙丘,在步槍有效射程四百米的範圍內就有數堆幾米高的沙丘阻擋了不少城牆上方的視線,在那裡一個大一點的沙丘就能藏上幾十人,受限於視線根本就沒有辦法發覺。
作爲當地人瞭解周邊環境是必須的生存要點,否則不清楚這裡的環境有些什麼是需要注意的有些東西是需要準備的,到時候在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下自己單獨面對着的...恐怕也只有死亡一途了。
“通知姐妹們,將敵人放到三百米的距離上進行瞄準,到時候聽戰鬥信號槍的槍聲爲命令開火。”雙手舉着望遠鏡遠遠的就看到一公里處的一片沙丘後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涌動,趙慕華放下手中望遠鏡對着身邊傳令官吩咐道。
“這片該死的沙丘地形......”眼送傳令官下去對着周圍的女兵傳達自己的命令,趙慕華突然怒睜着一雙幾欲噴火的丹鳳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城外的連綿不斷高低起伏的數米高沙丘上,然後懊惱不已的狠狠用自己的拳頭擂在城牆上那乾燥的大塊頭磚石上。
本來離蘭州城城下應該不到半個小時的行軍路程,在這羣炮灰磨磨蹭蹭慢慢騰騰的蝸牛推進下折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如果是在一望無邊的大平原上單單就一千米距離上,隨隨便便都會捱上對方步槍射出的精準子彈,也幸虧這片地方在三百米外到處都是高度不一的沙丘才能讓呆在城牆上的女克隆人沒有辦法瞄準開槍。
隨着遠處的人羣都爬上沙丘,女克隆人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人的真面目,一幫有點營養不良帶着白色回/回帽的老少爺們正站在對面的沙丘上看向蘭州城這邊,第一次見到如此高大的蘭州城牆就像一羣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這些人中有好幾輩都沒有出過村子更何況到村子以外的地方,一些人最遠也不過在當地的小縣城呆過,小縣城的城牆完全就是用夯土夯實堆砌而成怎麼也沒有辦法與眼前用磚石堆砌而成的蘭州城相提而並論,面對着蘭州城城牆高高的飛檐式城樓除了讚歎,更多的是指指點點城牆密密麻麻看不過來各種槍械武器的槍管和城牆上盯着這邊的人。
“那個老叔啊,俺們啥時候能攻下這座城?俺想多娶上幾房媳婦......”站在沙丘上的這羣炮灰中一個年齡在十七歲左右的回/回少年輕輕拉了拉身邊同樣眺望着蘭州城虛眯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的年長中年回/回。
“鶴城啊,你先不要想這些到時候向着城牆衝的時候跟在叔的身後知道不,你早死的爹孃當初就託付我好好照顧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如果命沒有了的話什麼一切都是白搭,孩子啊等會機靈點。”回過神來的中年回/回身爲這個少年的長輩對其訓誡着,末了還不斷叮囑這個少年一些事情。
“知道了老叔。”這個正在回答的叫鶴城的少年回/回全名叫馬鶴城,而和少年說話的中年回/回叫馬邦域都是從同一個比較僻靜的不知名小村子出來的。
“大夥都聽着!!”這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五,斜挎裝着毛瑟半自動手/槍槍盒,同樣戴着一頂小白帽的矮個子曬得比周圍人都黑的中年回/回用力擠開看熱鬧的人牆,折騰了半天才站在最前面...轉身面對着所有的人張嘴露出自己的那口滿嘴大黃牙扯着嗓子大聲的叫喊道。
原本就有點亂哄哄的人羣霎時間都安靜下來,就算是裡面落一根針都能聽到,大家都將目光對着這個滿嘴大黃牙的傢伙,那些目光使得這個傢伙大概是感覺自我良好,不自覺將自己的兩顆標誌性特別引人注目的大門牙露在外面。只見他清了清嗓子:“在場的父老鄉親們,咱們大家發財的機會到了。”
“大家都知道對面的那座城吧。”見不少人眼神中充滿了貪/欲,心裡面很爽的矮個子決定再加一把火,便擡起手臂用那根有點殘的手指指着眼前這座歷經不知道多少歷史,到現在依然屹立不倒的蘭州古城道。
“大家都知道,眼前的這座城不就是蘭州城唄,光是聽演義不知道有好幾回都在說呢。”聽到這些話大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大夥心裡面都在想一座城唄有必要知道那麼詳細嗎,這個時候人羣中有人開口。
“好,那我也就不廢話了,父老鄉親們!上面的幾位馬長官們發話了:凡是城裡面的金銀財寶和女人你想搶多少就弄多少,但是城牆上和城裡面穿軍裝的女人以及她們的武器裝備一個都不能動!這些都是送給馬長官上面的長官的禮物,我再說一遍誰腦子犯渾動了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要是讓俺們逮着了馬上就地以通赤匪罪名處死誰!!還有第一個攻進城的馬長官重重有賞!!”矮個子也不氣惱,一邊恐嚇一邊卻丟出一個讓人慾/罷不能的香餌,有道是自古以來財錦動人心嘛!總之這些不怕死的被眼前利益所引誘的人們,目前正不知不覺的一腳踏進了中社盟爲他們挖好的深不見底的巨坑。
“哦哦哦哦哦......”一聽到殺進城去有那麼豐厚的獎賞,立馬下面的大多數人選擇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去進城搶錢搶糧搶娘們,於是就聽到無數的鬼哭狼嚎聲。
“攻城!攻城!!”
“攻城!攻城!!攻城!攻城!!”人羣裡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話,於是所有的人都大聲跟着喊叫着這句話。
“好,聽我槍聲爲號令攻城。”既然戰前動員都做的差不多了,矮個子也不繼續廢話了,他抽出槍盒裡處於槍機閉鎖狀態的毛瑟半自動手/槍熟練的打開保險鼓,搗一會兒就槍彈上膛隨時隨地都可以擊發了。
矮個子擡頭看了看日頭心裡面默算了一下時間,在心中時間到位後就高舉着這支槍以接近垂直的角度將槍口對着天空狠狠的扣動了扳機,只聽到這支手槍發出“啪”的一聲槍響,一發七點六三口徑的手槍彈以極快的初速旋轉着彈頭鑽上了天。
槍響後身邊還站着拿着各種武器的人們一窩蜂的衝下沙丘,差點沒有將面前站着的矮個子撞下沙丘去,當前面的人羣不要命的往前衝的時候後面跟着的是不少擡着攻城雲梯的大個子緊隨其後,發出哼哧哼哧慢慢騰騰的喘着粗氣的聲音,離着前面的人自始至終都拉開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