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牧綰萱，王升都被問懵了。
隨後想起這位大師經常上網打遊戲，王升才緩過勁來，想明白懷驚是何意……
也是念多了‘道可道非常道’，忘了許多網絡用語。
“缺，當然缺。”
王升笑着應了句，懷驚頓時咧嘴一笑，提着降魔杵溜了進來。
把降魔杵放在角落，懷驚和尚搬了張椅子，繞過牧綰萱，坐在了王升身旁。
“咳！小僧跟牟月施主商量了下，想以後跟你們一同出任務，”懷驚歎了口氣，“這次與邪修鬥法，小僧深刻感覺到了團隊的重要性，也見到了非語你劍法的厲害，還有不語仙子陰陽大陣的了得，心中欽佩十分。”
王升道：“懷驚你一杆降魔杵威風堂堂，也不在我劍法之下。”
“比不得，”懷驚一本正經的道了句，“小僧就是仗着有把子力氣，練過幾年棍法，這方面發展着實有限。
小僧思前想後，今後還是走以力壓人的路子，回去之後再多鑽研鑽研能夠破邪的佛法。”
王升笑着點點頭，他對佛法瞭解不多，但感覺挺厲害就是了。
“懷驚你傷如何了？”
“小傷罷了，”懷驚苦笑了聲，整個人都充滿了蕭瑟悲觀的情緒，“唉，我雖不想承認自己是個‘T’，但我師父教我的修煉之法，都是這些皮糙肉厚能回血的勾當……
咱們以後一同出任務，遇到強敵，剛好我負責主抗和驅邪，非語你劍法犀利當主攻，當然最關鍵的，就是這位不語仙子的控場、輔助以及輸出能力。
咱們三個聯手，配合默契了，修爲再高些，就是遇到金丹境邪修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這傢伙，說到底並不是爲了王升的劍法而來，而是爲了師姐大人的陰陽二氣浩元陣。
王升對此也是頗有感觸。
有師姐的陰陽二氣加持，在師姐佈下的大陣之中，他的實力起碼能增加兩成。
而且師姐大人一發威，同境界修士大多都會被陰陽二氣所影響露出破綻，他劍快且鋒，可瞬間斬殺強敵。
師姐此時的實力確實比自己強了太多，但王升也不會妄自菲薄。
從天地元氣恢復開始，他就一直在追趕師姐的步伐，現如今已經能看到師姐的影子了。
王升道：“我接下來還要閉關一段時間，爭取早日邁入虛丹境。”
“嗯！”牧綰萱也在手機上敲到了一陣，給王升發了個信息過去。
師姐也想靜心閉關一段時間，這兩年在俗世中東奔西走，想好好閉關一次都沒機會。
當然，這事還要師父同意。
“剛好小僧這段時間也要去衝一下賽季排位……啊，不是，要閉關參悟佛法，努力提高自己的佛法修爲。”
懷驚和尚嘿嘿笑了兩聲，“這樣，咱們就如此約下了，小僧也給牟月施主發個信息過去，以後咱們三個就組隊行動了！”
王升道：“好，我建個羣組吧。”
“好說，好說，”懷驚掏出手機等了一陣，王升把他們三個和牟月一起拉進了羣聊。
這組隊模式倒是可以推廣一下。
調查組需要修士協助時，就找幾個道法互補之人湊一隊，不僅能夠增加修士的交際圈，也能促進彼此道法交流；等時間一長，彼此有默契之後，更能發揮出不錯的戰鬥力。
這事定下，懷驚和尚心滿意足的告辭離開，王升又思索了一陣。
能跟自己、師姐和懷驚三人形成道法互補的還有誰？
王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茅山柳雲志。
神行符、猿跳符是每個戰備組戰士的標配，王升這般劍修若有穩定的符籙供給，實力也可得到二次提升。
且柳雲志擅雷法，當年在茅山交流會上，他持劍接引道道天雷的畫面，給王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雖然當年柳雲志的雷又細又短，這兩年應該長進了許多……
可惜，柳雲志此時修爲偏低，雖在年輕弟子中算是一流水準，但在修道界整體而言也只是處於中游，與他們三個很難打出配合。
邪修可不管你是年輕一輩還是老一輩，若是兩軍對壘，正邪廝殺，只要實力不如對方，便會直接被對方打殺。
王升起身一陣踱步，這事卻也只能記在心裡，慢慢物色合適的人選。
倒是可以拜託牟月搞一些基本的符籙來用，對自己和師姐的實力也會有些許增幅。
王升道：“師姐，咱們這就去找師父問問，能不能回山閉關一段時間。”
“好。”
牧綰萱答應一聲，與王升一同離開了這間會議室，趕去山上道觀，找正跟幾位道爺道長一起喝茶論道的青言子‘請命’。
……
兩個弟子想閉關專心提升修爲，青言子自然不會拒絕。
王升想早日邁入虛丹境，牧綰萱也要暫時避開陰陽萬物宗的這個旋渦，他們就算不主動提出來，青言子也會打發他們回山呆着。
但青言子讓他們回的並非武當山，而是去終南山‘投靠’靜雲仙子。
當着圓樸真人幾位道爺的面，青言子在懷中拿出了一本價值不超過五元的筆記本，言道：
“爲師還要在世俗中忙碌一段時間，幫你們師孃處理陰陽萬物宗，你們二人如今怕是也被那些邪修惦記上了，這次行蹤也需保密。
非語，這裡面是爲師爲你寫的，純陽仙訣突破虛丹境時的一些感悟，修行時以之爲參照。”
牧綰萱在旁眨眨眼，總感覺這個筆記本，看着這麼眼熟呢有些……
一旁圓樸真人只是扶須點頭，並未說什麼。
武當山此前已經被陰陽萬物宗混進去了一次，倒也不能強求王升和牧綰萱回武當閉關。
清龍道人開口道：“上次非語助我劍宗時，貧道正閉關突破金丹天塹，未能現身相見，實屬憾事。非語此次閉關，若想突破虛丹境，我倒是有些建議。”
青言子轉身拱手，言道：“還請前輩多多點撥我這弟子，我於劍道當真不算精通，已是快教不了他什麼了。”
“哎，不必如此，只是些古籍上記載的辦法罷了，與諸位同道共享之。”
清龍道人擺擺手，清清嗓子，緩聲道：
“所謂虛丹境，其實乃是兩千多年前一位大修士所提出的概念。修士築基結束之後，已完成了第一步脫胎換骨，由後天反先天，自此纔算是真正踏上了修道之路。
但丹嬰階段，第一關便是金丹天塹，這一關將會卡住大半修士，而邁入金丹境後，哪怕境界相同，因各自所修功法之差異，實力也是天差地別。
那一粒金丹關係着修士一生之成就，又太難凝聚；那位大修士苦思百年，改善了修道之法，在金丹境之前又增加了一個境界，這就是虛丹境，讓凝聚金丹難度稍微降低了一些。
簡而言之，虛丹境便是爲凝結金丹做準備……”
在幾位道爺面前，清龍道長侃侃而談，先是說了十多分鐘何爲虛丹境，又爲王升解釋了十多分鐘虛丹境的種種玄妙之處。
內結虛丹，開闢氣海，感悟自身之道，向飛仙踏出堅實的‘半步’。
這些，其實青言子大多已經給王升和牧綰萱講過了；其餘幾位道爺又都是‘過來人’，屁股底下徒弟徒孫不知有多少，如何能不知這些？
然而清龍道人這位劍宗的當家人，還真說出了點‘私貨’。
“但世間萬法、萬物就如這一把長劍，都有雙刃，都是有利有弊。
千年前，我劍宗前輩發現，邁入虛丹境之後，積累真元開闢氣海，大多數情況，都只是在提升真元的量，真元無法進一步精純。
而當氣海開闢完全，便會直接虛丹固位，道凝金丹，沒有讓修士再次去凝練真元的機會，而金丹境之後，真元蛻變爲法力，想讓法力變得更爲純粹、精純，耗費的力氣卻要比築基期要大許多。”
幾位道爺各自面露思索，而後緩緩點頭。
清龍道人又道：“如今世間修行之法，已是將虛丹境定下了，繞不過，也無法繞開。故此，我劍宗前輩耗費了無窮心力，總算琢磨出了在築基期凝練真元的一套辦法……非語，你可想用此法？”
王升看向自家師父，青言子對王升擠了下眼，示意王升趕緊向前忽悠、咳，趕緊向前對前輩行禮。
“非語想學，”王升向前做了個道揖，“還請前輩賜教。”
“不必多禮，你本就是我劍宗名譽長老，算自家人，”清龍道長在懷中摸出一張紙，隨手一扔，那紙張飄到王升面前，被王升雙手捧過。
清龍道長笑道：“這是具體的辦法，我這次來時已經爲你準備好。”
王升快速看了一遍，不由擡頭問道：“可前輩，壓劍石又是何物？此法的關鍵好像就是這壓劍石。”
“喏，”清龍道長袖袍一揮，一把如墓碑一般的巨大石劍出現在王升面前，被清龍道長單手托住，緩緩放到了地面石板之上。
不愧是劍宗掌門，清龍道人的儲物法寶好生了得。
“這就是我劍宗秘寶，壓劍石，用完了可要記得送回劍宗，本門現如今也只餘三塊。”
清龍道長鬆手，地上的兩塊石板頓時開裂，看的王升一陣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