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讓煙兒改嫁

264 讓煙兒改嫁

“難不成?”慕梓煙挑眉看着她。

呂娘子低笑道,“你這丫頭如此聰明,不是一早便看透了?”

“也不過是猜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不過許多事情本就是有因必有果,看來當初的呂姐姐很受看重。”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墨家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更能當上家主,這次也是太子欠那丫頭的人情罷了,不過那丫頭若是不安分的話,太子也不會姑息。”

“呂姐姐,你恨過嗎?”慕梓煙接着問道,她是被自己的親人暗算,最後拋棄,倘若當初沒有遇見軒轅燁的話,也許便沒有現在的呂娘子。

呂娘子低聲道,“恨也好,不恨也罷,都過去了。”

“是啊,最重要的還是眼前。”慕梓煙笑着應道。

“不錯。”呂娘子反握着她的手,“煙兒,好好守着這個人,我相信這世上沒有比他還要更愛你的人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我會牢牢抓住的。”

“那便好。”呂娘子笑着應道,“眼瞧着你開竅了,我也高興了。”

“那當初你說的那些話,也是一早便知曉的?”慕梓煙想起在她順應旨意要嫁給君千勍的時候,心中不快,便去尋她,她說過的話。

“難道我說錯了?”呂娘子挑眉道,“你對他當真沒有動心過?”

“我?”慕梓煙低笑道,“不過是氣他罷了,將所有的事情都隱瞞着,我逼問過他,可是他卻寧可自己收着,我不願說出口。”

“我知道那件事兒。”呂娘子接着說道,“那你可知曉,他當初正在毒發,得了你的消息之後,便匆忙趕了過去,他當時是不願意讓你對他有所顧慮,也不願意讓你傷心罷了,後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撐着回去的,我聽明淨說,等回到溫泉莊園的時候,渾身都冰了,而且還不停地喚着你的名字,吐得滿身都是血。”

“我知道。”慕梓煙聽着的時候心還是揪痛着,倘若他能夠多爲自己考慮一些,她也不會那般生氣,可是他永遠都是以她爲先,即便自己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可是卻對她隻字未提。

“煙兒,我說這些並不是爲了讓你傷心,而是想讓你明白,他對你的心,遠遠超過了他的性命,他擔心自己撐不過去,所以纔會一點一點地撐着,暗中壯大自己的勢力,將我們都暗中留在你的身邊,也是爲了保護你。”呂娘子接着說道,“他曾說過,倘若有一日他當真撐不下去了,最起碼還是有人會好好照顧你的,雖然我不知曉他最後託付的是何人照顧你。”

慕梓煙明顯一愣,倘若這些是真的,那麼前世她所經歷的人或事,爲何與這一世這麼的不同呢?倘若他都安排好了,爲什麼她還會被冷寒峰所利用呢?

慕梓煙着實想不通,因爲想不通,越發地覺得前世的許多的事情都困擾着自己,越發地想要解開前世的謎團,她擡眸看着呂娘子,輕輕地靠在她的肩頭,“呂姐姐,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呂娘子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到曾經他的那個樣子,便忍不住地感嘆起來。”

慕梓煙緩緩地合起雙眸,她即便不聽呂娘子說,也能猜得到,可是前世的軒轅燁究竟再做什麼?爲何她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記憶,而他前世也不曾出現過呢?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呂娘子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低聲道,“煙兒,到了。”

“哦。”慕梓煙這纔回過神來,接着便下了馬車。

慕梓煙擡眸看着眼前的匾額,神機妙算,勾脣淺笑,隨即便擡步入內。

許是裡頭的人知曉她會來,故而外頭守着的書童已經垂眸迎着她入內,等入了內堂之後,便看見一人行至她的面前。

慕梓煙擡眸打量着眼前的人,年齡嘛,不過三十歲左右,容貌長得有些正派,算不上俊朗不凡,卻獨有一股陰沉之氣,通體瞧着,卻也能夠入迷。

慕梓煙覺得此人身上必定有一種魔力,那是無人能夠抵抗的,尤其是那雙眸子,似是隻要看一眼,便能被他窺探到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樣容貌平平的人,爲何身上卻散發着一股讓人琢磨不透的氣息呢?

慕梓煙擡眸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鄙人單名一個了。”眼前的男子身着着灰色長袍,腰間束着有深藍色的腰帶,拱手說道。

“了先生。”慕梓煙微微頷首。

“想來太子妃前來是爲了卜卦。”那人低聲道。

“得知了先生的大名,特意前來拜訪。”慕梓煙說的甚是客氣。

了先生淺笑道,“太子妃請坐。”

“了先生神秘妙算,可知我現在在想什麼?”慕梓煙笑吟吟地看着他,低聲問道。

“在想鄙人。”了先生坦然說道。

“倒是讓了先生猜中了。”慕梓煙低笑道,而後緩緩落座。

等書童奉茶之後,屋內也只剩下慕梓煙與了先生二人,慕梓煙端起茶杯,輕佻眉梢,“這茶葉倒是別緻。”

“世間萬物皆幻象。”了先生淡淡地說道。

“倒是如此。”慕梓煙淺笑道,隨即便輕呷了一口,而後放下。

了先生便也不開口,二人便如此沉默着,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便聽到外頭傳來跪拜聲,慕梓煙淡淡地挑眉,隨即起身,便見君千勍走了進來。

慕梓煙微微福身,“參見皇上。”

“太子妃平身。”君千勍看着慕梓煙,並未感到驚訝,他是知曉她在,故而才趕過來的。

慕梓煙低聲道,“謝皇上。”

“草民參見皇上。”了先生隨即恭敬叩拜。

“了先生平身吧。”君千勍對這了先生的態度顯然也是平和的。

慕梓煙擡眸看着眼前的二人,接着便坐在一側,君千勍似乎經常過來,故而如今也變得有些隨意,自然坐在了慕梓煙上首的位子。

了先生看着他說道,“皇上前來,可是爲了太子妃一事兒?”

“正是。”君千勍看着他說道,“不知可有解?”

“有。”了先生接着說道,“草民之前算過,太子妃不易北嫁,原本便是要入主後宮的,如今既然太子妃回來了……”

“了先生的意思是,讓本宮改嫁,還是一女侍二夫?”慕梓煙雙眸微眯,沉聲道。

“自然是改嫁。”了先生接着說道,“太子妃,請恕鄙人多言,北青太子壽元太薄,恐怕時日無多啊。”

“是嗎?”慕梓煙挑眉道,“本宮聽着倒是新鮮,不過本宮卻不是那等子能受你迷惑的,你如此妖言惑衆,反倒讓本宮覺得你是有意讓本宮難看!”

“太子妃,鄙人所言不假,若是太子妃不信,大可讓鄙人爲太子妃卜上一卦。”了先生低聲道。

“不必了。”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本宮倒是來錯了地方。”

她說罷看向君千勍,雙眸閃過一抹冷意,那是一種疏離與鄙夷,接着轉身便離開了。

君千勍從未見過慕梓煙這等的神色,他心神一震,連忙起身便追了出去。

了先生擡眸看着君千勍的身影離開之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隨即便起身離去。

君千勍對慕梓煙從未死心,他未料到那北青太子竟然身子孱弱到了這等地步,故而纔會讓她回來?反正北青太子遲早會死,煙兒回來嫁給他本該就是順理成章的,倘若沒有這北青太子,他與煙兒早就成親了。

慕梓煙轉身看着跟來的君千勍,面色冷凝,“皇上還有事兒?”

“太子妃,東郊焦屍?”君千勍看着她說道,“你可查出什麼來?”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我如今乃是北青的太子妃,對於大焱的事兒還是少插手爲妙。”

她說罷之後朝着君千勍恭敬行禮,接着便上了馬車。

君千勍並未離開,而是轉身又去尋了先生了。

了先生此刻已經立在內堂內,見他前來,亦是行禮道,“皇上,這太子妃與皇上乃是命定的因緣,如今能夠化解她周身戾氣的也只有皇上了。”

“朕知道了。”君千勍對於了先生的話從之前的完全信任,如今變成了將信將疑,只覺得這裡頭透着蹊蹺,難道離開京城的這些時日,當真發生了什麼事情?

君千勍擡眸看着他,低聲道,“有些事情還是有些分寸的好。”

“草民明白。”了先生垂眸回道。

“你明白便好。”君千勍沉聲道,隨即便擡步離開。

慕梓煙坐在馬車內,雙眸閃過一抹陰冷,竟然敢詛咒她的人,簡直是找死。

倘若不是君千勍在,她必定要讓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不過如今不着急,她會讓他在京城再無立足之地。

呂娘子見她如此,低聲問道,“煙兒,此事你該如何?”

“如何?”慕梓煙冷笑道,“慢慢收拾他。”

“你可想好了?”呂娘子接着問道。

“難道呂姐姐還發現不同?”慕梓煙覺得呂娘子的話中別有深意。

“我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呂娘子雖然並未進去,不過遠遠瞧着,便覺得他不簡單。

“是不對勁。”慕梓煙接着說道,“不過他若是再如此猖狂下去,說些胡言亂語的話,我在京城之內怕是再無立足之地。”

“只是東郊的焦屍,你該如何?”呂娘子有些猶豫起來,現在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總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有些人是該浮出水面了。”

“難道你猜到是何人所爲了?”呂娘子接着問道。

“沒有。”慕梓煙低聲道,“不過快了。”

“哦。”呂娘子點頭道,“那便好。”

慕梓煙因着好幾日不曾回家,故而便送呂娘子回了京兆尹,而後回了慕侯府。

齊氏見她回來自然是欣喜不已,上前便抱着慕梓煙上下打量着,“怎得消瘦了這麼多?”

“娘,女兒無事。”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

“不成,崔嬤嬤,快去準備晚飯。”齊氏低聲道。

“是。”崔嬤嬤應道,便去吩咐了。

慕凌睿提前回來了,自然是大概地將事情講述了一遍,關於慕梓煙提醒的那些事情自然沒有說,慕凌軒卻覺得慕凌睿隱瞞了什麼,可是如今卻也知曉外頭變得太快,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慕梓煙。

蘇沁柔上前握着她的手,“妹妹,你可擔心死我了。”

“嫂嫂,莫要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慕梓煙笑着說道。

“回來就好。”蘇沁柔握緊她的手說道。

慕梓煙隨着入了霽月院,一家人用過晚飯之後,便被慕擎元帶去了書房。

“爹爹。”慕梓煙乖順地喚道。

“我聽睿兒說了,不過我想聽你說。”慕擎元看着她說道。

“爹爹,二哥說的便是女兒說的。”慕梓煙低聲道,“爹爹,此事女兒覺得很奇怪,不過如今女兒可是從神女變成了災星,今兒個特意去了神算子那處,那人當真是個招搖撞騙的,竟然說太子命不久矣,還讓我嫁給皇上。”

“胡說八道。”慕擎元一聽,當下便氣得怒喝道。

“是啊。”慕梓煙低聲道,“爹爹,此事關係到女兒的名聲,那神算子當真如此厲害,竟然一早便算了出來,倒是讓女兒覺得這其中有詐。”

“那人是個不簡單的。”慕擎元沉默了片刻,“當今的皇上也不是個無能的,煙兒,此事你要慎重。”

“是。”慕梓煙垂眸道,接着說道,“爹爹,女兒累了,便回屋去了。”

“你去歇着吧。”慕擎元見她有意岔開話題,便知曉這裡頭的事情怕是不會那麼簡單,既然這丫頭不說,他多問無又益。

慕梓煙出了書房,便回了自己的煙落院,自然是好好地沐浴了一番,便躺在牀榻上,可是卻絲毫沒有睡意,腦海中始終浮現出地下的一幕,還有那些焦屍。

芸香垂眸入內,“大小姐,這是千年之前有關於皇陵的卷宗。”

“恩。”慕梓煙起身,斜靠在牀榻上,拿過之後便仔細地看了起來。

“大小姐,可是有何不妥?”芸香擡眸問道。

“想來過幾日雲飛便到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過不了三日。”芸香垂眸回道。

“恩。”慕梓煙低聲道,“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芸香應道,便退出了裡間。

慕梓煙仔細地看着卷宗,等看罷天色已經大亮,她微微揉了揉眉心,隨即下了牀榻,將卷宗放在一側,接着說道,“原來如此。”

“大小姐。”芸香端着銅盆入內。

“去京兆尹府衙。”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是。”芸香應道,待服侍慕梓煙洗漱穿戴之後,慕梓煙便去給齊氏與慕擎元請安,這纔出了慕侯府前往京兆尹府衙。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芸香,那神算子可盯緊了?”

“是。”芸香接着說道,“並未見他出去過。”

“好。”慕梓煙似是想到了什麼,接着說道,“皇陵那處呢?”

“皇陵那處已經派人那種盯着了,而那處還有不少的人也盯着。”芸香接着說道,“大小姐,皇后那處似乎也動手了。”

“看來她對我充滿了敵意。”慕梓煙冷笑道,“她自始至終都是太上皇的人。”

“大小姐,太上皇那處奇怪的是,並未派人前去。”芸香不免覺得奇怪。

“那皇陵他不必盯着,他只要盯着君千勍與我便好了。”慕梓煙轉眸看着芸香,“對了,國公府呢?”

“您不在的這幾日正好遞了摺子,皇上便也答應了。”芸香低聲道,“大小姐,現在老夫人已經動身了。”

“那便好。”慕梓煙這才鬆了口氣,“只要外婆安全地抵達邊關,我也便放心了。”

“大小姐放心,路上有人暗中護送,必定不會出事。”芸香接着說道,“不過姬家那處,自從您回來之後,便再無動靜。”

“太外婆那處有事兒,不過卻不是現在,故而還能放些時日。”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小姐,奴婢覺得您太辛苦了。”芸香嘆了口氣說道。

“現在的辛苦是爲了日後的安穩。”慕梓煙卻不覺得苦,比起軒轅燁爲她受的苦,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芸香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靜地立在一側,接着說道,“大小姐,京兆尹府衙到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接着便下了馬車,入了府衙。

便見張謙已經跑了過來,當下便笑吟吟地看着她。

慕梓煙淺笑着就他抱起,低聲道,“謙兒長高了。”

“姑母。”張謙笑吟吟地喚道,顯得格外地高興。

呂娘子嘆了口氣,“也不知曉你是給他下了什麼蠱,瞧瞧,聽說你要過來,便高興地跑了過來。”

“那是。”慕梓煙得意地挑眉,“這可是我的乖侄兒。”

張謙笑呵呵地任由着慕梓煙抱着,隨即便入了後堂。

“張大哥何時回來?”慕梓煙看了一眼時辰問道。

“到午時了。”呂娘子接着說道,“昨兒個一宿未睡。”

“恩。”慕梓煙點頭道,“我也是。”

“你這丫頭也真是的。”呂娘子嘆了口氣說道,“也不怕累壞了身子。”

“不妨事。”慕梓煙擺手道,“正好在這處陪謙兒玩會。”

“對了,北青那處的消息你知道嗎?”呂娘子看着她問道。

“怎麼了?”慕梓煙接着問道。

“你是對他太放心了。”呂娘子忍不住地笑了。

“北青有他在,自然是不會出亂子的。”慕梓煙低聲道,“不過北焱那處應該出事兒了吧?”

“丫頭,你知道了?”呂娘子雙眸閃過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意。

“知道,她去了北青。”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不過是去見二皇子的。”呂娘子接着說道。

“是的。”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她何時跟二皇子勾結在了一起?不應該是黎王嗎?”

“這世上,只要相互能夠利用的,便會走在一起,二皇子想要對付太子,自然是要拉攏各方的勢力,而鍾璇身後是北焱,太子身後卻沒有大焱支撐着。”呂娘子接着說道,“早先便已經有了兆頭,你說呢?”

慕梓煙點頭道,“鍾璇前去倒是有趣了。”

“你不擔心她對太子做些什麼?”呂娘子笑着說道。

“不會。”慕梓煙卻很是自信,“我相信他。”

“這男人啊,即便對你再好,有時候也是管不住自己的。”呂娘子嘆了口氣說道。

“昨兒個呂姐姐還說讓我待他好呢,今兒個就變了說辭。”慕梓煙挑眉說道。

呂娘子低笑道,“我這不是爲你好。”

慕梓煙也隨之一笑,她當然知曉,可是她更加地清楚,軒轅燁是不會與鍾璇有任何牽扯的,即便是鍾璇的一廂情願,怕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慕梓煙太瞭解鍾璇了,她知道軒轅燁不好下手,故而纔會選擇二皇子軒轅勵,或者是……軒轅燁身邊的人。

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看來要傳消息過去,讓六皇弟警醒些纔是。

“煙兒,在想什麼?”呂娘子見她發呆,低聲問道。

“在想鍾璇前去是北青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她不擔心君千皓趁機收攏她好不容易安插的勢力?”慕梓煙挑眉問道。

“對了,煙兒,那個冷寒峰?”呂娘子之前是聽說過了。

“這些時日一直沒有消息。”慕梓煙冷聲道,“不過我覺得他會跟着過來。”

“此人到底圖的是什麼?”呂娘子忍不住地問道。

“他?”慕梓煙雙眸微眯,“我也不知道。”

“煙兒,你身邊的柴火太多,你要多加小心纔是。”呂娘子對慕梓煙現在的處境是擔憂不已的。

慕梓煙點頭應道,“呂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呂娘子點頭道,隨即從慕梓煙的懷裡將張謙抱了過來,“也不怕累壞你姑母。”

“娘,謙兒自己去玩了。”張謙笑着開口,隨即便從呂娘子的懷裡離開,轉身踏出了內堂,在院子裡頭玩耍起來。

慕梓煙淺笑着看着眼前張謙,轉眸看着呂娘子,“呂姐姐,你應該給謙兒添個伴了。”

“倒是想呢。”呂娘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就是肚子不爭氣。”

慕梓煙擡起手給她把脈,接着眉頭微蹙,“呂姐姐,你之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創傷?”

“創傷?”呂娘子沉默了片刻,“對了,你離開之後,有一段時日我渾身疲軟,好在太子在大焱,便幫我看了,漸漸的便好了。”

“看來你之前有虛寒,後來生了謙兒之後,還未恢復好,短時間內不易受孕,明年便好了。”慕梓煙低聲說道。

“倒是如此。”呂娘子笑着說道,“看來煙兒也要出師了。”

“沒有。”慕梓煙低聲道,“還沒有比試呢。”

“哦。”呂娘子湊上前來,“不過瞧着煙兒的神色,倒是由內而外透着高興。”

“是啊。”慕梓煙不可否認,每當自己心情煩躁的時候,想起軒轅燁來,內心便變得平和了。

二人便閒聊着,晌午之後,卻不見張宗回來,緊接着便聽到外頭的衙役匆忙來報,“太子妃,張大人被皇上下旨押去了午門,半個時辰之後便會處斬。”

“什麼?”慕梓煙雙眸一沉,顯得甚是驚訝,“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卑職也不知。”那衙役說道。

慕梓煙轉眸看着呂娘子,“呂姐姐,你莫要着急,我先去看看。”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便見慕梓煙匆忙趕了出去。

她並未坐馬車,而是直接飛檐走壁地趕到了宮門口,因着她手上還有入宮的令牌,當下便出示了令牌,奈何禁衛軍卻不讓她入內,只說這令牌已經隨着太皇太后而作廢了。

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隱一,給我攔着。”

“是。”暗處的隱一應道,隨即便帶着其他的隱衛便將眼前的禁衛軍一腳踢開,慕梓煙便也不再耽擱,而是直接闖入了宮中。

午門距離宮門口還有段距離,慕梓煙也顧不得其他,直接縱身一躍,飛身趕了過去。

等到了之後,正好看見張宗跪在地上,身上的官袍已經被脫下,身上穿着白色的裡衣,跪在午門口上,一旁便是劊子手舉着大刀,當下便要砍過去。

慕梓煙連忙拔出髮髻的金簪,手腕一動,便飛了過去,直接打中了那劊子手的手腕,接着那劊子手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大刀也落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張宗擡眸看見慕梓煙飛身落下,他雙眸一沉,“煙兒,你不該進來。”

“張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慕梓煙上前將張宗扶了起來。

張宗依舊跪着,“煙兒,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切等本宮面見皇上之後再說。”慕梓煙擡眸沉聲道,而後便見隱一已經落下。

“主子。”隱一拱手道。

“好好護着張大人。”慕梓煙冷聲道,“誰敢靠近,殺無赦。”

“是。”隱一垂眸應道,接着便擋在了張宗的前面。

慕梓煙疾步前往金鑾殿,如今還未散朝,而大殿內的氣氛卻顯得甚是低沉,待外頭太監稟報了午門的情慾之後,君千勍也只是神色淡淡地點頭。

便見慕梓煙已經緩步入了大殿,行至大殿中央站定,一旁的文武百官皆是擡眸看着她,只覺得這太子妃當真是不要命了。

慕梓煙拱手道,“參見皇上。”

“太子妃,此乃朝堂之事,張宗辦事不利,膽敢公然頂撞朕,其心當誅。”君千勍低聲道。

“梓菸斗膽,敢問皇上張大人緣何頂撞皇上?”慕梓煙擡眸看着他問道。

“太子妃應當清楚如今你的處境。”君千勍雙眸一沉,端坐在龍椅上,威嚴十足。

慕梓煙低聲道,“即便如今艱難,那也是梓煙的事兒,又與張大人何干?”

“這命案如今鬧得人心惶惶,這神算子乃是通了神靈的,張宗不識好歹,竟然說他妖言惑衆,這豈不是在公然頂撞朕?說朕識人不清?”君千勍厲聲道。

“皇上,那神算子本就是個江湖騙子,張大人說的不錯,皇上不過是一時被迷惑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還是皇上您呢?”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倘若只是因爲這案子之事,那梓煙願請旨親查此案,至於那神算子,恕梓煙不敢苟同。”

“你?”君千勍未料到慕梓煙便如此公然地說出了神算子的不是,他雙眸一凝,正欲開口。

便見有人上前,“啓稟皇上,太子妃乃是北青的太子妃,已非大焱的子民,又如何有資格承辦此案呢?”

“是嗎?”慕梓煙笑吟吟地看向眼前的出聲反駁的大人,冷笑道,“既然本宮無資格,不若此案便交給李大人?”

“此案一直都是京兆尹張大人承辦,理應由他繼續。”李大人對上慕梓煙那眸低的冷意,隨即說道。

慕梓煙冷笑道,“皇上以爲如何呢?”

“太子妃雖然嫁入北青,但是依舊是大焱的郡主,此案太子妃若是想要承接,那朕自是應允的。”未料到君千勍卻同意了她的請求。

慕梓煙雙眸微眯,卻不知君千勍如此做又是爲何?

那李大人一聽,當下便又要開口,不過最後還是未說出口,因爲慕梓煙已經在不經意間點住了她的啞穴。

“至於張宗,君無戲言,此事朕自是不會收回成命。”君千勍沉聲道。

慕梓煙卻自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來,接着呈上,“皇上,這乃是太皇太后欽此的免死金牌,乃是太祖皇上傳下來的,不知可有用?”

“免死金牌?”君千勍未料到慕梓煙竟然還有免死金牌。

百官一聽,當下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只覺得這張宗是個有福氣的,竟然讓慕梓煙動用了免死金牌,可知這可是太祖皇上留下的,那可是能保全族性命的。

“正是。”慕梓煙垂眸應道。

君千勍怔愣了片刻,低笑道,“未料到太子妃竟然爲了一個張宗,動用瞭如此重要的金牌。”

“皇上,張大人爲人耿直,也是一個敢於說真話的人,而這朝堂之上,像張大人如此的怕是很少了,難道皇上寧願每日沉浸在歌功頌德里頭,卻不願意看清事實?”慕梓煙的聲音擲地有聲,她是在警告這些百官們,也是在暗示君千勍,不是他的東西,最好不要存有幻想。

君千勍握着那金牌,雙眸卻透着平淡,他只是想要得到他應當的,不管是這皇位,還是她。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太上皇的話,只有站在權利的最高峰,無人撼動的時候,他才能夠隨心所欲。

慕梓煙知曉今日朝堂上的話,會讓君千勍變得更加地心狠,而慕梓煙卻不願意拖泥帶水,尤其是感情,即便知曉會變成這樣,爲以後的謀劃形成阻力,可是她也不願意陷入這種無休無止的感情紛爭之中。

君千勍,這一世,我與你本就不可能,你是一個變數,卻不是我的劫。

慕梓煙轉身退出了金鑾殿,等她到了午門的時候,君千勍的旨意也已經到了,自然是爲了將功贖罪,專心協助慕梓煙徹查此案。

張宗面色微凝,接着起身擡眸看着慕梓煙,“煙兒,你爲何動用金牌?”

“倘若沒有金牌,我如何能夠保得住你?”慕梓煙低聲道,“那金牌用的正好。”

“可是……”張宗嘆了口氣,隨即便穿着官袍,跟着慕梓煙回了京兆尹府衙。

呂娘子見二人回來,總算放下心來。

“煙兒,這皇上如今卻是個喜怒無常的,竟然聽信了那個什麼神算子的話,今兒個在朝堂之上,竟然……”張宗氣得拍着書案。

“看來是荒唐的事情,纔會讓你如此生氣。”慕梓煙地笑着說道。

“恩。”張宗點頭應道,“竟然要讓那江湖騙子入宮,這不是胡鬧嘛。”

“還有呢?”慕梓煙接着說道。

“自然是提及了你的事兒,說你如今的厄運乃是因着當初迫不得已嫁入了北青,如今既然回來了,自然要由他爲你消災。”張宗頗爲不解,“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朝堂之上竟然還有說出這些胡話來。”

慕梓煙低笑道,“他如今是什麼也顧不得了。”

“煙兒,如今的大焱千瘡百孔的,皇上對你的心思人盡皆知,可是如此做,豈不是要將你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張宗看着她說道,“故而我才忍不住反駁了。”

“張大哥,這金牌能夠保住你,日後你要沉得住氣,許多事情都是存在着變數的。”慕梓煙是話裡有話。

張宗是明白的,而後點頭道,“我知道了,如今也就我有點用處。”

“那是。”慕梓煙笑着應道。

“煙兒,你可查出什麼來了?”張宗這下問到了重點上。

“千年之前的皇陵,其實是一座宮殿。”慕梓煙低聲道,“而且還是皇宮。”

“什麼?”張宗這下愣住了,“倘若是宮殿話,千年之前,那裡是個朝代?”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不過關於千年之前的文獻,好像都在史官那裡。”

“煙兒,你不知道嗎?”張宗接着說道,“你離開之後,宮中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關於千年之前的史料全部不見了。”

“不見了?”慕梓煙低聲道,“當初是什麼朝代,也不知道嗎?”

“你是知道的,千年之前的事兒誰知道,而史料都沒了,更是沒有人知道了,而且最清楚史料的史官也一夜暴斃了。”張宗低聲道。

“此人做的太過於不露痕跡。”慕梓煙看着張宗說道,“我之所以主動承接此案,是爲了名正言順地查清一些事實真相。”

“我知道。”張宗看着她說道,“煙兒,你可是要當心些。”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此事發生的時候我在何處?”

“你應當還在前往北青的路上。”張宗接着說道,“皇上當時還是太子的時候,得知了此事便派人去徹查,卻是一無所獲,那些東西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怎麼會憑空消失呢?”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要麼就是藏了起來。”

“你是說東西還在宮裡頭?”張宗這下恍然大悟。

“那個神算子不是個簡單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我在想他背後的主子會是誰?”

“煙兒,此事你要想好了。”張宗接着說道,“如今的情形,你可不容有失。”

“我知道。”慕梓煙緩緩地坐下,“看來還是要從皇陵那處着手。”

“煙兒,你在地下看到的情形是真的嗎?”張宗接着說道,“慕二公子說,你說那是幻象,又是怎麼回事?”

“因爲我重新返回去之後,看到的那位師祖變成了一堆白骨。”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什麼?”張宗這下睜大了雙眸,“這怎麼可能?難道你看到了什麼污穢?”

“而且,那個女子,我曾經給她把過脈,她是沒有脈搏的。”慕梓煙繼續說道。

“這……這……”張宗覺得這人哪裡沒有脈搏?倘若沒有了脈象,那便是死了啊。

慕梓煙也覺得奇怪,可是如今難道要再下去看看?可是慕梓煙卻覺得現在即便下去了,答案還是一樣,反倒不如尋找周邊的線索。

張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眉頭緊蹙,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擔憂,“煙兒,我覺得你應當先找到那些史料。”

“呂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那些焦屍有什麼奇怪之處?”慕梓煙突然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

“我想想。”呂娘子見慕梓煙由此一問,接着便仔細地想了起來。

不過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想到其他特別之處。

慕梓煙卻鋪開一張紙,接着提筆將當時的畫面全部畫了出來,而後看向呂娘子,“呂姐姐,你再看看。”

呂娘子仔細地看了過去,雙眸一亮,轉眸看着慕梓煙,“這……這不是一個墨字?煙兒,難道此事與墨家有關?這怎麼可能?墨家怎麼會有千年之前朝代的衣服呢?”

------題外話------

嗷嗷嗷……親耐噠們,寫完之後我已經虛脫鳥,餓死寶寶了,滾去覓食,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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