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醫的救命之恩,顏凉結草銜環也不能報答,那天回去匆忙,未能跟林御醫好好道謝,所以今天特地的過來向林御醫表達感謝之情的。”
“蘇小姐太過客氣了,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做大夫的本分,況且你還是瑾修的至親表妹,子墨的未婚妻,於情於理我都當盡心盡力。”
藥房裡面沒有什麼下人,林逸軒親自的給蘇顏凉奉了茶,“這是我自己親自調配的藥草茶,蘇小姐嚐嚐看,雖然沒有別的茶味清香甘甜,不過卻極爲滋補身子。”
蘇顏凉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接過林逸軒遞過來的茶,嚐了一口,味道帶着微微的苦澀,還有一股中藥的味道,不過回味的時候,卻又有種清甜的感覺。
“味道怎麼樣?”
“明明是苦的,細品的時候又有種清甜的感覺,跟別的的茶真的很不一樣,。”蘇顏凉笑着放下茶,招呼過來胭脂,讓她先過去,她有些話要單獨跟林逸軒說。
胭脂出去之後,順便的把門也給帶上了,林逸軒看着蘇顏凉這個舉動,有些不解,“蘇小姐,這是?”
“不瞞林御醫說,這次顏凉過來不僅是要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林御醫幫忙。”
“蘇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林某要是能幫得上忙的,絕對會鼎力相助的。”
蘇顏凉想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道:“我知道林御醫醫術高超,所以纔過來冒昧的問一問,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人失去記憶的?”
“蘇小姐要這個藥做什麼?”林逸軒有些驚訝。
蘇顏凉猶豫了一下,纔是決定將原先想好的藉口編出來了,“其實,我就是隨便問問,林御醫要是有,那是最好不過的,要是沒有,你就當是我隨便說說罷了,這藥其實我是替以前伺候我的一個丫頭要的,以前在蘇府的時候,我身邊除了胭脂就是她了,誰想着在我不在的時候,她竟然喜歡上了一個有婦之夫,更可恨的是那人不過是騙財騙色,我當初來國公府將蘇府交給我那丫鬟理,那男人便想着從她手中撈點銀子花,後來被我回了蘇府識出來了,他一怒之下的就對我丫鬟做了姦污之事,雖然現在已經受到了應有的處置,只是我這個丫頭卻受了極大的刺激,現在稍有點動靜就會被嚇到,遇到陌生的男子更是看也不敢看一眼,天天夜裡的做噩夢,誰說只是個丫鬟,但是也伺候了我那麼多年,看着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實在是於心不忍,所以的纔過來問問林御醫,看看有什麼藥,可以讓她忘記曾經受過的傷害。”
林逸軒聽蘇顏凉說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讓人失去記憶的藥他不是沒有,只是這個藥不是尋常藥,林逸軒自己也一時拿不定注意,該不該相信蘇顏凉的話。
“你那個丫鬟只不過是受了刺激,說不定果斷時間就能恢復過來了,你讓她服藥忘記過去的事,可否問過她自己的意思。”
“這個暫時只是我自己的意思,她還不知道,雖說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可是發生那樣的事,怎麼說也會是她一輩子的陰影,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她以後的嫁人生子,所以考慮了這麼多,我才自作主張擅自過來詢問一下林御醫,是否有這樣的靈丹妙藥。”
蘇顏凉瞧出林逸軒臉上的爲難,爲難那就是說明有戲,如果林逸軒張口就否決了她,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藥,活着即便是有也不可能給他。
蘇顏凉給了林逸軒一點思考的時間,捏着時間過得差不多了又接着懇求道:“我知道我這樣的請求肯定是讓林林御醫爲難了,只是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在那樣頹廢下去了,她跟胭脂伺候了我那麼多年,我待她也如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林御醫如果有這樣的靈丹妙藥不凡賜我一顆,好讓她忘記前塵往事,重新開始生活。”蘇顏凉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悲慼的神情,雖然心中對自己欺騙林逸軒有一絲的愧疚,不過爲了一解她心頭之患,她還是堅定的信念。
“蘇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是這種藥,林某卻是沒有啊!記憶這種東西,即便是有神藥讓她失去了記憶,但那也是暫時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她有恢復過來了,所以恕林某幫不了蘇小姐這樣忙。”
“林御醫,你真的就不能在想想辦法嗎?即便是以後恢復了記憶也沒有關係,只要讓她現在不這麼難過,忘記這些不好的事情就可以了,即便是以後又恢復了過來,說不定那時候她已經遇到了合適的人,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不同的生活處境,會讓她的心態也不同的,以前這些讓她生不如死的事,說不定到那麼時候,她就不會在那麼在意了。”
蘇顏凉眼中忍不住的開始閃着淚光,難過的模樣,根本的讓人瞧不出她剛纔所說的一切不過都是個幌子,林逸軒瞧着蘇顏凉眼中流淚的模樣,忍不住的心中一動,原本堅定的信念,不由得開始動搖了,好看的:。讓人失去記憶的藥,他不是沒有,只不過從沒的在人身上做過實驗,唯一實驗過的就只有家裡面的小動物了,不過瞧着喂完藥之後那些小動物的態度,好像是有遺忘記憶的效果,好多以前跟他很熟的小動物在吃完他配的藥之後,都開始不認識了。
“這個藥我有是有,只不過從來的沒在人身上實驗過,根本的不知藥效如何,所以我不能給你,人命關天,沒有把握的藥我不能給你。”林逸軒轉過頭不去看蘇顏凉,怕看到她難過的樣子,自己又忍不住心軟了。
“真的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蘇顏凉用手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對不起蘇小姐,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幫你。”林逸軒站起身,背對着蘇顏凉。
因爲林逸軒的堅決拒絕,屋子裡的氣氛陷入了沉寂中,蘇顏凉瞧着林逸軒的樣子,知道他是不會給她藥了,正準備站起身告辭,突然的一直緊閉的門被開了,守在門外的胭脂進來撲通一聲的跪倒在了林逸軒的面前,哭着哀求道:“林御醫,你就賜神藥吧!我和小姐真的不忍心看着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要是再照這個樣子下去,說不定她會想不開的,剛纔和小姐過來的時候,本來想帶着她過來請林御醫瞧瞧,可是一聽到林御醫是男的,就嚇得閉門不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直的用頭撞柱子,嚇得我和小姐在也不敢提這個話,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吃藥也是一死,既然這樣還不如活馬當死馬醫,求求林御醫救救她吧!”胭脂說完就開始拼命的給林逸軒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聲淚俱下的哀求她。
說實話就連蘇顏凉也被胭脂這一舉動給嚇着了,剛纔她和林逸軒說得那些話都是她隨口編來,根本的就沒有跟胭脂說過,誰知道胭脂竟然就能順着她的謊話一路的編下來。
“胭脂,你快起來,別這樣爲難林御醫了,林御醫有他自己的難處,我們還是走吧!”蘇顏凉醞釀下感情,也跟着胭脂一起進入了劇情,聲音悲慼的上前作勢要扶胭脂。
“小姐,我真的不忍心在看着素錦變成那個樣子了,看到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的心好痛,我和素錦自小一起服侍着小姐,一直以來情同姐妹,看着她身上發生了這事,我怎麼能袖手旁邊,看着她繼續這樣痛苦下去。”胭脂說完之後,又抱着林逸軒的腿哭求道:“林御醫,你就幫幫她,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您就神醫,救死扶傷,您一定會有辦法的。”
“胭脂,你別這樣子,林御醫真的不是不想幫我們的,我們要體諒他的難處……”
蘇顏凉和胭脂一唱一和,以進爲退的計策一下子讓林逸軒沒了分寸,剛纔之所以那麼堅決的拒絕蘇顏凉,不僅僅是因爲藥效不確定,更是因爲他不確定蘇顏凉話中的真假,雖然他知道蘇顏凉不會拿着他的藥去做壞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總是有些顧忌的。
“你快起來,快起來,有話好好說。”林逸軒手忙腳亂的要去扶胭脂,可是胭脂的腿就好像在地上生根了,無論他怎麼拽都拽不起來。
“林御醫,您要是不答應,我就跪着不起來了,對您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您就行行好,救救她吧!”胭脂的頭磕得更勤了。
“不是我不答應你,確實是不能給你們啊!”
“林御醫,你的醫術我們都是知道的,小姐受了那麼重的傷都能救好,您配出來的藥一定會沒問題的。”
林逸軒勸不住胭脂,只能求救的看着蘇顏凉,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蘇顏凉不僅沒過來勸胭脂,自己還跟着過來,作勢也要跟他跪下。
“蘇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你快起來。”林逸軒看到蘇顏凉要下跪,一把的將她攔住,“你們這是做什麼,如果可以幫你們,我一定義不容辭,只是,只是……”只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證藥效管不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