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過來,水笙的房門還是緊鎖的,啪啪的將房門拍的直響,屋子裡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透過窗戶看着水笙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情景,更是將他的心跳嚇得都快停了。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想辦法將房門打開,要是郡主有什麼閃失,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好過。”被侯爺夫人這麼一訓,外面守着的下人趕緊找來長木棍,將房門給抵開。
侯爺夫人第一個便衝了進去,屋子裡面的水笙一動不動的趴在桌上,外面那麼大的動靜,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地面上到處都是剪爛的織錦狼藉。
“笙兒,笙兒,你怎麼了,你可嚇娘啊!”侯爺夫人將趴在桌上的水笙抱起,緊張的喚着她。
懷裡的水笙像是根本失去了感覺似得,任由侯爺夫人怎麼搖晃她,都只是無神的一動不動,淚水想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源源不斷的從她那紅腫的眼睛裡落下來。
“好笙兒,不哭了,我們不哭了行不行,你在這樣哭下去,是想要孃的命不成?”被水笙這樣無聲哭泣的模樣揪住了心神,侯爺夫人覺得自己心如刀割。
“郡主,郡主的手怎麼流血了?”旁邊的下人突然的驚叫了一聲,這時侯爺夫人才發現水笙垂落在桌下的手,正在往下流血。
“笙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娘啊!”看到地面上的一趟嫣紅的血跡,侯爺夫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在桌角的不遠處還有一把沾着血跡的剪刀。
侯爺夫人一個心懸在半空中,就怕水笙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讓人後悔莫及的舉動來,在下人的幫助下,慌忙的將水笙的手那放在桌子上。
潔白的掌心裡,一道狹長的傷口正在不停的在往外冒血,看到水笙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侯爺侯爺這顆懸着的心纔鬆下來。
“趕緊的去藥過來,還有包紮傷口的絹布,你們幾個趕緊的去請大夫去。”
侯爺夫人先用自己帶過來的手絹給水笙掌心的傷口止住血,看着水笙滿臉淚痕的任由着她動作,不喊一聲疼的模樣,心中更是心疼的厲害,這傷不僅是傷在她手上,更是傷在她心上。
”你這是在逼娘跟着你一起死嗎?那個成王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樣狠心,連爹孃也不顧了,我們養了你十幾年,竟然比不過一個外人嗎?”侯爺夫人說着自己也忍不住的淚如雨下,甚至都顧不得屋子裡還有這麼多的下人在場,直接衝着水笙喊了起來。
“以後可千萬別這樣嚇娘了,娘年紀大了,不禁你嚇知道嗎?”
侯爺夫人看着水笙那張哭得傷心欲絕的臉,心中是又氣又疼,這是她的女兒啊!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怎麼能不心疼,可是事情根本不由他們做主,如果他們可以選擇,怎麼忍心讓她這麼難過。
水笙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疼的厲害,發出來的聲音嘶啞刺耳的很,“你們都別管我,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想活活急死娘是吧!”現在水笙嗓子啞的厲害,侯爺夫人也不敢讓她多說話,讓旁邊的下人幫着一起將她扶上了牀上。
水笙任由着她們動作,如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躺在牀上之後,將頭深深的埋在被子裡,無聲的掉着眼淚。
出去請大夫的下人很快就帶着大夫回來了,水笙手伸在外面,灑在傷口的藥粉浸透到皮肉裡,尖銳的疼痛也不能使她的眉頭皺動半分。
處理完手上的傷口,大夫又開了幾服藥治喉嚨嗓子的,交代了下侯爺夫人,這段時間儘量避免讓水笙少說話,食物之類的也最好以清淡流食爲主,侯爺夫人在旁邊認真的記着大夫的叮囑。
水笙神情木然的轉過頭去,身上的傷口可以癒合,那麼心裡的傷口呢!
送走了大夫,侯爺夫人將屋子裡的下人全部都指派出去,一個人坐在了水笙的牀邊。
“笙兒,娘知道你心裡苦,但是你怎麼突然的就跟成王弄在一起了,你們以前不是沒有什麼的嗎?”看到水笙準過頭來想說話,侯爺夫人趕緊的制止了她,“你別說話,你現在嗓子根本不能說話,你聽娘說就行了,我也不想去追問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時候好上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娘不想責怪你什麼,要怪只能怪娘自己,身爲孃親竟然連自己女兒的心意也察覺不到。”
“我知道你心裡在怨我們,可是我和爹心中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要相信我們,我們是不會害你的,你和太子的婚事其實一早就定下了,你就不奇怪爲什麼你那麼小,我們就把你丟在了皇宮裡面?”
聽到侯爺夫人說道這裡,水笙木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小的時候常常那個在想,爲什麼別人家的小孩都有爹孃陪在身邊,而獨獨她沒有,後來長大了懂事了,聽着他們嫌棄自己年紀太小,路上根本就無法照應,妨礙他們遊歷祖國大好風光。以前知道是這個原因的時候,還好一陣嫌棄他們,只顧自己逍遙,不顧自己女兒的死活,可是現在聽來,難道不是因爲這個,還有別的原因?
“你和太子的親事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定下了,將你放在宮裡就是爲了和太子從小培養感情,當年我和你爹怕就怕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一個結果,沒想到到底還是出現了,太子也是看着你長大的,帶你也算是不錯,你當真就一點也不喜歡他罵?”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水笙嘶啞着聲音說這話的時候,再一次忍不住的淚如雨下,原來竟然這個纔是真相。
“別哭了,你眼睛不能在哭了,你想把你眼睛也哭瞎了嗎?”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水笙固執的用着嘶啞的嗓音,重複着這一句話。
“怕早早告訴你,你心裡會有負擔,不自在,我和你爹都希望你們兩個能夠日久生情,即使最後知道了也都是皆大歡喜的喜事。”
“爲什麼要給我定這樣的親事,爲什麼,爲什麼……”水笙毫不顧惜自己身體的嘶吼起來。
水笙沙啞的聲音以及臉上絕望憤怒的表情刺痛了侯爺夫人的每一根神經,這樣的親事他們也不想定,可是事情根本由不得他們。
“娘知道對比不起你,但是你要理解,爹和娘都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