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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三月的江南,飛花似夢,絲雨如織。潮溼的青石板上纏綣着碧綠的青苔,石板橋衣着光鮮的富家子弟策馬揚鞭,神采肆意飛揚。
簡潔雅緻的茶舍,煙青色的瓷碗裡,暗綠色的茶葉打着旋盪漾開,水清而葉綠,葉片在水中翻滾,澄碧的綠好似滴落在茶碗裡,蘊蘊嫋嫋沁出一股茶葉獨有的清香。
着一身藍衫的書生,搖擺着描繪着江南煙雨的紙扇,微仰着頭,餘光斜睨了一眼周圍正聚精會神聽他說話的茶客。
“要說美人,當數江南柳家的大小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足以來修飾其容,求親說媒的人踏破了她柳家的門檻,也未見得哪家的公子能得她垂青,多看一眼。方纔聽聞這位公子詢問起柳家,莫不是也衝着柳家大小姐去的。”
說話間,着藍衫的書生踱着方步走到了一個着着白衫和他同樣是書生打扮的公子身邊,嘴邊勾起一個瞭然的微笑。
淪爲衆人注視目標的白衣公子臉上浮起一抹羞赧的笑容,對着藍衫的書生微微抱拳道:“在下離清,從長安來,此行正是爲柳家大小姐而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你喚我瀾淵便行,離清賢弟此去柳家一行,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柳家的門檻可不是人人都能踏進去的,在此望賢弟能夠心想事成,抱得美人歸。”
揶揄的笑聲中隱隱的有種酸澀,說不清道不明,似蘇江畔熹微之時繚繞的薄霧,似有還無……
蘇江河畔的柳家,門前一排排的水柳在細風中輕搖慢擺拂出一片春意,青磚黛瓦,硃紅色的大門高高緊閉着,離清站在柳家大門前對着守門的小廝遞上了自己的拜帖道,長安離家長子離清依約前來,還望各位能去通傳一聲,一聽到長安離家四字,守門的小廝便急忙的持着拜帖轉入內堂,呈給了柳家的老爺,一刻也不停歇。
在江南誰人不知柳家,可在長安,又誰人不知離家。同時高門大戶,身份相當,更爲難得是兩家的老爺年輕時情同手足,義結金蘭,成親之後更是相互約定定爲了兒女親家。
十八年後,離家的長子依約前來,稍凡在柳家伺候過的僕人,估計都聽說過離家長子離清的大名。每次說媒提親的人來後,老爺都會來回不停的唸叨着,這離家怎麼至今還沒來消息,眼看着自家的女兒早過了及笄之年,這離家的人再不來,自家的女兒就要變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昨兒個還這麼唸叨着,沒想到今天一早,這離家的公子就上門遞上拜帖,提親來了。
還不快請,柳家老爺一聲令下,下面的小廝趕緊的恭恭敬敬的將大門外站着的離清給迎了進來,門外站着的可是柳家的姑爺,可是一點也怠慢不得的。
一襲白衣,漆黑如墨的長髮一根白玉簪簡單的束起,朗目疏眉,燦若星辰的眸子帶着淡淡的笑意,恭謹有禮的對着柳家的老爺行了一禮。
撫着發白的鬍子,柳家的老爺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長安離家教導出來的孩子,果真一表人才,溫潤俊雅,得體大方,柳鳶能嫁給這樣的人,他這個當爹的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離家長子前來提親的消息早在離清進門之前,就在府裡喧喧鬧鬧的傳開了,早就聽聞離家的公子怎樣的英俊瀟灑,怎樣的才華橫溢,平日裡七嘴八舌八卦慣的小丫頭們個個變着法的找藉口去一瞧未來姑爺的風采。
三月的東風席捲着花草的清香,水霧瀰漫中,繚繞着整個江南的春天,柳絮輕飄,楊花點點,猶似一場三月的桃花雪,飛落了離人的白頭。
清雅安靜的小築,一青衣女子倚柱而望,目光悠遠惆悵,心中的愁思就如同這糾結纏繞在一起的柳絮,剪不斷,理還亂。燕子剪水,在浮空中留下一個寂寞的身影,一閃而過。
輕嘆了口氣,豔羨的看着空中不留痕跡的飛鳥,若自己能是這隻燕子就好了,那樣自己就能飛出這個院子,飛到那人的身邊,便不用再忍受着蝕骨錐心的相思之苦了。
心中的愁思還未來得及排解,就被自遠而近傳來的激動欣喜的聲音給打斷了。來人是她的貼身丫鬟小桃,平日裡咋咋呼呼的沒個正行,說了多少次也不見她改過,久而久之的也就隨她去了。
精緻的鳳眼微微一挑,小桃便識趣的一斂,收起臉上咋呼的表情,一臉的恭謹,不過沒能維持半分鐘,又激動開來了,小姐,小姐,離家公子上門提親來了,我剛纔特地去幫小姐看了一眼,果真一表人才,溫潤大方,比以前上門求親的公子哥要好上千倍百倍,老爺說了下個月的十五是吉日……小姐,你怎麼了,聽到離公子來了也不用激動成這樣吧!
下面的話小桃沒有說完,就被她小姐揮擺着手給止住了,只見她的小姐神情飄渺,一臉恍惚,不點而朱的紅脣張合着低喃出幾個字眼,他來了,這麼快……
小桃,你替我去邀離公子,明日來此一敘。小桃秀氣的眉毛皺成了一團,這於理不合吧!
明知於理不合,小桃還是揹着老爺,將離清邀請了來,只當一解小姐多年相思之苦。
依舊是那身青衣,柳鳶跪坐在軟墊上手持紫砂壺,端麗冠絕,眉山遠黛,上好的信陽毛尖在白玉細瓷杯中翻滾,舒展,沁出醉人心脾的清香。
離清遠遠的看着,伊人如畫,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即使他遠在長安,也聽過柳家大小姐芳名,只是沒想到親眼所見會佳人如斯之美。
黛眉緊蹙,擡眼,看到了今日邀約之人,沒有意料之中的欣喜,反而有濃濃的憂愁散之不去。
柳絮飄散,柳鳶站起身,鳳眼低垂,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處說起,遲疑了半響之後,拂袖,轉身,纖長白皙的手遙指着遠方僻靜處的一個閣樓,那個閣樓是我的閨房,語氣淡漠惆悵。
驚異的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離清記得,那個閣樓之後是條長長的小弄,他來的時候正是穿過那條小弄而來。
那個閣樓本是放置雜物的儲物間,我本來也並不是住在那裡,很奇怪嗎?說到了這裡,一直緊蹙的眉頭突然舒展了開來,臉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那****到那閣樓上去尋以前的舊物,閣樓長期封閉,有很重的黴味,我打開看窗戶,就在那時,我看到了他騎馬而來,淡藍色的衣袂隨風而舞,神采肆意飛揚,不拘於天地,不立於人間。
柳鳶的頭轉了過來,鳳眼定定的注視着離清,相信一見鍾情嗎?就那麼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這一生要等的人。
以前不相信,但是現在相信了,你只用一眼就愛上了他,而我也只用一眼,愛上了你。話,在舌尖打了個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避開她注視的目光,也避開她陷入回憶中的笑靨,離清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水,藉着喝水的動作掩飾着心中的苦澀慌亂。
此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波濤洶涌。
東風起,小築旁邊小巧的湖泊蕩起一波一波細紋,一池萍碎。柳絮飄墜,點點白花。
這一生我非他不嫁,若爹爹執意相逼,這裡,便是我的歸身之處。
手中的白玉瓷杯,鐺的一聲墜落在地,碧綠的茶水撒了他一身,離清震驚的看着她一臉堅決的注視着那蕩着細細水紋的湖泊。
她竟是這般的堅定決絕……
呵……呵……離清咧着嘴苦笑的兩聲,臉頰上有兩道冰涼的水跡,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轉身揹着她,揮擺着寬大的衣袖遮住自己此時的狼狽。
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他啊!他的名字跟他那一身衣服似的,叫做瀾淵。說起心上人的名字,臉上浮起一抹羞紅,聲音裡有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嬌嗔。
竟是他,竟然是他……
她竟是這般的堅定決絕……
呵……呵……離清咧着嘴苦笑的兩聲,臉頰上有兩道冰涼的水跡,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轉身揹着她,揮擺着寬大的衣袖遮住自己此時的狼狽。
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他啊!他的名字跟他那一身衣服似的,叫做瀾淵。說起心上人的名字,臉上浮起一抹羞紅,聲音裡有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嬌嗔。
竟是他,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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