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妃又拉着蘇顏凉說了一會兒的話,才讓接蘇顏凉過來的小太監送她回去,路過雲裳公主住的賞月宮時,蘇顏凉忍不住擡頭往裡面瞟了一下,瞧着裡面下人一個個臉色凝重,腳步急促,便知雲裳公主情況不太妙。
現在院子裡面所有的人的心思都集中在了雲裳公主的安危上,也沒人注意到門口路過的蘇顏凉。
蘇顏凉瞟了兩眼便趕緊收回視線,跟在接她來的小太監身後,低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剛纔好像看到了皇后娘娘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雲裳公主受了這麼重的傷,皇后娘娘一定陪在她屋子裡,要是不小心讓皇后娘娘知道她進宮了,肯定會遷怒到她身上的。
剛出了後宮的地盤就看到洛千山行色匆匆的往這邊趕過來,洛千山看到蘇顏凉完好無損的出來,急促的腳步纔開始慢下來,到了蘇顏凉跟前便緊張道:“顏凉,你沒事吧!貴妃娘娘沒有爲難你吧!”
蘇顏凉看洛千山這副緊張的樣子便知道他是因爲擔心她,特地進宮來的,蘇顏凉心裡涌過一陣暖意,後悔自己進宮之前沒把事情交代清楚,讓他們白白擔心一場了。
“舅舅,我沒事,貴妃娘娘一向待我極好,只不過聽到皇上賜婚的事,有些詫異,想要問問我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好。”瞧着蘇顏凉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洛千山這才鬆?艘豢諂淙恍鬧杏瀉芏嘁?問要問,但是這裡卻不是問話的好地方,洛千山將視線轉移到送蘇顏凉出來的小太監身上,“這位公公有勞了。”
“洛大人客氣了,奴才不過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而已,既然有洛大人再此,奴才也就不再往前送了,蘇小姐走好。”送蘇顏凉出來的小太監對洛千山和蘇顏凉拱了拱手告辭道。
帶着蘇顏凉上了馬車,洛千山纔將心中的諸多疑問問出了口。
“你和張貴妃是怎麼認識的?”洛千山覺得他對他這個外甥女是一點也不瞭解,剛纔回到府裡就聽說蘇顏凉?還鐗娜私幼吡耍噬系拇突槭ブ幾障攏捅還鐗娜私幼吡耍邇降諞環從?是雲裳公主或者是皇后娘娘,憑雲裳公主對陸子墨的感情,她能嚥下這口氣是絕不可能的,可是後來才聽說是張貴妃接走的。
張貴妃?洛千山想到了誰也沒想過是張貴妃接走的,這個張貴妃洛千山瞭解的並不多,只是偶爾的在皇上舉行的官宴中見過幾次。
蘇顏凉知道洛千山此時心中的疑問,她也沒打算瞞着他,“貴妃娘娘在選秀入宮時,曾經被孃親所救,所以這麼多年來對顏凉一直多有照拂,這次接我進宮,也是擔心顏凉,怕我受了委屈。”
瞧着洛千山的眼中還有懷疑,蘇顏凉對他安慰笑道:“舅舅,你放心,貴妃娘娘不會對顏凉怎麼樣了,這麼多年娘娘一直膝下無子,所以一直以來都將顏凉當成自己的親身女兒來疼的,這事怪我沒事先跟你們說清楚,害的你們白白擔心一場,以後絕對不會了。”
蘇顏凉低着頭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我瞧着貴妃娘娘是真心疼着我們小姐的,若說是自己親身孃親也不過如此,從頭到尾樣樣囑託着我們小姐,就怕小姐在國公府受了委屈。”凝翠坐在旁邊瞧着蘇顏凉這副模樣,也忍不住的開始替張貴妃說話。
從頭到尾張貴妃對蘇顏凉的態度,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雖然最開始也是驚異不已,但是瞧着張貴妃擔心的眼神卻不是作假的。
得了凝翠這話的佐證,洛千山心中對張貴妃的疑慮也稍稍放下了。
“那你進宮可見到皇后娘娘和公主了?”
聽到洛千山提起雲裳公主,蘇顏凉猶豫着該不該把雲裳公主以死相逼皇上的事說來了,“雲裳公主受傷了?”
“公主受傷了?”洛千山詫異道,“我剛纔進宮繞了一圈纔等到你出來,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
“雲裳公主帶刀進御書房,以死脅迫皇上,請求皇上收回成命,後來被皇上一怒之下打入了大牢,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撞牆尋死了,還好搶救及時,皇上將這事壓了下來,除了極少數的人知道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洛千山英挺的劍眉皺了起來,而後嘆了口氣道:“這賜婚的聖旨不知到底是福是禍,這纔剛開始就鬧出這麼多事來,以後還不知會弄成什麼樣。”洛千山將實現落在了蘇顏凉身上,瞧着跟洛水瑤一模一樣的容貌,洛千山心中一陣複雜,當年沒能保護好洛水瑤,已經夠讓他們愧疚了,本想想將愧意補償在蘇顏凉姐弟倆身上的,可是這纔沒多久,就扯上了這事,洛千山突然的有些後悔,要是當初他們沒有將蘇顏凉認爲義女,她會不會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
“舅舅,你別擔心,顏凉會保護好自己的,顏凉今生所求不多,只希望那些關心愛護我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舅舅和義女還有祖母祖母對顏凉的大恩大德,顏凉這輩子也報答不了,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樣的事,顏凉都不會膽怯退縮,讓國公府置於險地的。”
蘇顏凉這番話既是安洛千山的心,也是自己對自己發的誓言,如果說蘇府是她絕對要顛覆毀滅的,那國公府絕對是她要發誓保護的。
一直以來,洛千山都覺得蘇顏凉是柔弱的,需要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洛千山讚賞的點頭,道:“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只要你能將自己保護好,別受了委屈,比別的任何事都讓人高興,皇上賜婚的聖旨既然是陸子墨親自討來的,別的你也不用擔心了,不管以後怎麼樣,你只要知道我們國公府任何人一個人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那陸家小子雖然身有殘疾,但是才貌品性都是極好的,你要是真能嫁給他,倒也不錯。”
蘇顏凉沒想到洛千山竟然會替陸子墨說話,些許是還不怎能熟,蘇顏凉也不覺得害羞,笑道:“舅舅說的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