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夢姨娘院子裡來人道:“夢姨娘說,屋子裡老爺最愛喝的君山銀針沒有了,聽說大小姐屋子裡剩餘的多,想讓大小姐過會兒送點過去。”
蘇顏涼手中的筷子一頓,道了句知道了,就讓她回去了。
“這個夢姨娘好大的架子,自己不過來取,這麼晚了,竟然還讓姐姐你送過去。”蘇辭涵放下筷子不滿的說道。
“就是,就是,也不想想現在多晚了,這夢姨娘仗着老爺寵愛,未免太擡舉自己了。”素錦不知道蘇顏涼,夢蝶之間的事,所以這會兒聽到這話,也很是不滿。
胭脂站在蘇顏涼的後面眼觀鼻鼻觀心,什麼話都不說。
“行了,少說兩句,胭脂去把我屋裡還剩的君山銀針包好。”蘇顏涼轉頭對胭脂吩咐道。
“姐,這麼晚了,你還真準備給她送去?”蘇辭涵不可思議的道。
“當然得送了,夢姨娘來我們蘇府這麼長時間,還沒來我這要過什麼東西,這第一次怎麼着也得給她送過去。”
“隨便找個下人送過去不就得了嗎?一個小小的姨娘,用得着你這麼費心嗎?”蘇辭涵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小小的眉頭皺成一團。
“沒事,剛好我也有事順便找她,你趕緊多吃點,今天這個紅燒茄子肉汁,是我特地讓廚房給你做的,嚐嚐味道怎麼樣。”蘇顏涼用勺子舀了一勺菜放在了蘇辭涵的碗裡。
雖然蘇顏涼這麼說,但是蘇辭涵還是覺得不放心,“過會兒多帶幾個下人掌燈,把阿黃也帶着。”
“嗯,知道了。”知道蘇辭涵是擔心她,蘇顏涼也不推辭,點頭答應道。
吃完飯,讓素錦服侍蘇辭涵休息之後,蘇顏涼纔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坐在梳妝桌對着銅鏡裡的人影沉思了片刻。前段時間蘇老爺忙着養傷,哪個院子都沒去,柳夢煙一直貼身照顧,原以爲還要再等幾天,沒想到今天就去了夢姨娘院子裡,也不知夢蝶今晚的迷醉下了多少。
“小姐,屋裡的君山銀針都包好放在這裡,?闈魄啤!彪僦艘淮蟀牟枰鬥旁諏慫昭樟古員?的桌上。
蘇顏涼瞟了一眼就不在看了,送茶葉不過是個藉口而已,“去把箱子底下,我娘穿過的那件衣服給拿來。”
“小姐,要夫人的衣服做什麼?”夫人去世之後,所有的衣服都隨着葬了,只留了一件小姐說是做個紀念,一直壓在箱底,這大晚上的小姐怎麼想起來要找它了?
“別問這麼多,你拿來就是了。”蘇顏涼不欲過多解釋,伸手拔下頭上的髮簪,烏黑髮亮的頭髮垂落在腰際,用手輕輕的撫摸垂落下的秀髮,蘇顏涼仔細的回憶着記憶中她孃親常梳的髮型。
所有的頭髮整齊的盤在頭頂,精緻的小臉整個顯露出來,一根翡翠碧玉簪,兩邊朝陽五鳳掛珠釵,這些都是洛水瑤生前的遺物,蘇顏涼對着銅鏡小心的將它插在頭上,看着這些熟悉的髮飾,心裡不由得一陣刺痛,如果她孃親要是還在,那該有多好。
在臉上細細的鋪上一層白粉,柳葉細眉,丹鳳眼,眸似點漆,晶亮有神,顧盼風揚,朱脣一點紅,蘇顏涼靜靜的看着鏡中的人兒,一瞬間的晃神,一直都知道她和她孃親長得很像,只是沒想到這樣裝扮起來相似成這樣。
“小姐衣服拿來了……夫人……”從外面拿衣服進來的胭脂,看到面前的人,手裡的衣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嘴裡不自覺喃喃的道。
蘇顏涼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嘆息了一聲道:“是我,還不趕緊把衣服給我拿來。”
“小姐?”胭脂驚訝出聲,“你怎麼,怎麼打扮成這樣了?”胭脂看看手裡的衣服,再看看蘇顏涼打扮,隱約着好像知道小姐要做什麼了。
“過會兒,你跟我一起過去,今天晚上不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你誰也不許說,知道嗎?”
胭脂點頭,雖然具體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小事,不過不管小姐做什麼,她都會站在她後面一直支持她的。
伺候好蘇顏涼更衣,胭脂忍不住驚歎出聲,“像,實在是太像了,穿上這身衣服,簡直和夫人一模一樣,要是不知道的人見了,肯定會以爲是夫人又復活了。”
蘇顏涼站在銅鏡前轉了個圈,滿意的看着自己這身的打扮,要得就是這效果,讓胭脂出門,將院子裡守着的丫鬟下人都打發了,才趁着夜色,到夢蝶住的院子裡。
蘇老爺今日心情好,隨便到花園裡逛了下,隱約的聽到這邊有琴聲,順着琴聲一路跟到夢蝶住的院子,站在院門口遠遠的瞧着夢蝶一身白衣,神情清淡,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冷清孤傲的氣質,想到夢蝶在他身子婉轉承歡的嬌媚勁,蘇老爺忍不住心頭髮熱,明明是同一個人,白天和晚上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面貌,這種矛盾的氣質深深的吸引着蘇老爺。
身子冷不丁的被人給抱住,夢蝶剛想掙扎叫喚,就聽見耳邊有聲音道:“心肝寶貝,這幾天冷落你了,別動,讓老爺抱抱。”
夢蝶聽出是蘇老爺的聲音,眼睛裡閃過一陣厭惡,但是爲了以後的生活,還是耐着性子忍着,慢慢的將身子放鬆,柔着聲音道:“老爺身上的傷大好了嗎?前幾日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給你,就一直沒能去看你,還請老爺多見諒。”
“感染風寒了?怎麼沒人跟我說,去請大夫看了沒,現在好些了嗎?”蘇老爺進夢蝶的身子搬轉過來,面對着她,仔細瞧她臉色。
夢蝶僵硬一笑,她哪裡得什麼風寒,不過是隨口縐?囊桓黿榪詼眩敖裨緋粵俗詈笠環?身上早就大好了,倒是老爺你可得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蘇老爺仔細打量着夢蝶的臉色,見她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倒也不是病色,也就放心了,“這幾天明明暑熱的很,好好的怎麼感染風寒了,莫不是屋子裡伺候的人不用心,你要是看着不順眼,就把她們都給打發了,我重新給你挑些人來。”
“不用,不怪她們,是我自己不小心,這外面天色要晚了,我們趕緊進屋吧!”夢蝶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會讓他這麼上心,怕他繼續追問下來?Ρё徘伲萑チ恕?
沒想到蘇老爺會突然過來,夢蝶讓下人告訴廚房又重新添了幾個菜送過來,想起蘇顏涼前幾日對她說過的話,又招來一丫鬟到蘇顏涼的院子裡傳了話。
“老爺,你先坐的,花姨爲了祝賀我能嫁給老爺這麼好的良人,特地在的嫁妝裡面封上了一罈上好的竹葉青,爲了慶祝老爺身體康復,今晚,我陪老爺喝上兩杯怎麼樣。”夢蝶衝蘇老爺嬌媚一笑,這一笑,笑的蘇老爺魂都沒了。
自從把這個夢蝶納回來之後,蘇老爺就隱約感覺到她對他不如以前在醉春風裡面熱情了,雖然對着他也是笑臉相迎,但總覺得親熱不足,連在牀上也不如以前來得盡心。
“好,好,你說怎麼樣都好。”
夢蝶進內室從箱子裡面掏出一瓶酒,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碧玉瓷瓶來,眼睛小心的瞟了下外面,見沒人注意,小心的將瓷瓶裡的藥粉倒在了酒瓶裡。
爲了營造氣氛,夢蝶特地讓人在桌上盞了幾盞燈,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銷魂,況且今晚的美人還是故意別有用心的。
蘇老爺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夢蝶,手裡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醉不醉人自醉。
半壺酒下去,蘇老爺不願再喝,一把將夢蝶拉過來,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不是說好陪我一起喝的嗎?你光倒讓我一個人喝,這樣不公平,來陪老爺一起喝兩杯。”
蘇老爺慢慢的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夢蝶的嘴邊,夢蝶推辭,不願喝,“我剛纔已經喝了兩杯了,再喝下去,估計就要醉了。”
“哈哈……醉了好,你和我一起喝酒醉了怕什麼,醉了老爺抱你上牀。”蘇老爺話說的曖昧不清,手也開始不老實的上下亂動。
夢蝶忍住渾身的不適,嬌媚道:“這還剩一點的酒,這樣我喝一杯,老爺你喝兩杯怎麼樣?”
蘇老爺在夢蝶的脖子上使勁親了一下,眼睛瞧着夢蝶衣服裡的雪白肌膚,渾身燥熱,“好是好,不過得換個喝法。”蘇老爺在夢蝶一臉疑惑的表情中倒了一杯酒送到自己?淖燉錚緩蟪似洳?意,一口渡到了她嘴裡,然後舌頭更是在她的嘴裡亂攪一番。
夢蝶羞紅了臉低下頭,不敢看他,蘇老爺樂得哈哈大笑,可是在蘇老爺看不見的地方,夢蝶兩手掐住掌心,尖銳的指甲直直刺入肉中。
蘇老爺如法炮製,又餵了好口酒給夢蝶,強忍着心中惡心想吐的感覺,夢蝶輕言軟語哄着蘇老爺將整整一壺酒都喝完了。
“我的頭怎麼這麼暈啊!不喝了,寶貝我們上牀歇息去。”蘇老爺兩隻眼睛發花,摟着夢蝶醉昏昏的道。
“老爺,你喝醉了,我扶着你。”夢蝶扶着蘇老爺走了兩步,發現他呼吸深沉,小聲的喊了兩聲,發現也沒什麼反應,夢蝶手一鬆,只聽一聲悶哼,蘇老爺趴在地上了。
快步走到桌前,大口的往嘴裡灌了幾口茶水漱口,纔將嘴裡噁心的味道給散去。
柳夢煙神情晦暗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再過一會兒,迷醉的藥效就應該發作了。
蘇老爺趴在地上轉了個身,嘴裡咕嚕咕嚕的叫喚道:“寶貝,再來喝一杯……我沒醉,還能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