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樣的關頭,寧奕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立後了。
立的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當寧奕立後的聖旨剛落下,羣臣立馬就開始反對,反對的最激烈的人竟然還是蘇青雲,但是不管別人再怎麼反對,寧奕聖旨已經發下,立後就在正月初五。
這又是一個特別倉促的時間,禮部忙的團團轉,不過皇帝說了,因爲要備戰,所以一切從簡。
立後那一天蘇慕錦和楚離都去了,他們站在人羣中,遠遠的看着一身正裝的寧奕和蘇韻錦,兩個人站在一起別樣的和諧。寧奕既然有這個立後的心思,那麼對韻錦肯定是有好感的,而蘇慕錦對這個妹妹還是有幾分瞭解的,單純善良,也許寧奕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纔想着要立她爲後吧。
希望他們能幸福。
蘇慕錦和楚離在大年初六搬出了楚家,在長公主府居住。
過年之後兩人走了親戚,到初十的時候親戚就已經走完,他們也終於閒了下來。長公主府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也許是長公主生前就已經有了吩咐,公主府裡的人對蘇慕錦和楚離十分的敬重,蘇慕錦把長公主身邊的嬤嬤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她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來長公主府,可長公主府還能被打理的這麼好,嬤嬤少不了功勞。
侍衛首領則是被蘇慕錦交給了楚離,她一個婦道人家有些事情也不太好出面,侍衛首領名叫章安,在楚離和他多次“切磋”之後對楚離是徹底的服了。
與此同時,京城中的氣氛開始慢慢的緊張起來。
楚離漸漸的又開始早出晚歸,有時候蘇慕錦醒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楚離,而晚上睡的時候楚離還沒有回來,這樣一直連續了好幾天,蘇慕錦竟然一面都沒有看到過他,若不是每天夜裡睡覺的時候身後有明顯的溫度,蘇慕錦幾乎都以爲楚離好幾天沒回來了。楚離出門卻不帶墨魘,讓墨魘貼身保護她的安全,蘇慕錦問墨魘楚離在忙什麼,墨魘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天蘇慕錦特意等在房間裡沒有睡,她一直等,等的眼皮都要睜不開的時候楚離終於帶着滿身的寒氣回來了。
楚離動作輕柔的掀開厚厚的簾子,看到蘇慕錦倚在牀上的身影微微一愣,“怎麼還沒睡?”
“什麼時辰了?”
“快子時了。”楚離在火盆邊烤了一下,覺得身上暖和了才走到窗邊把她攬在懷裡,“你懷着身子呢應該早點睡,下次不要等我了。”
“楚離,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出事了。”蘇慕錦推開楚離的懷抱,一本正經的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京城中開始出事了。”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再加上這兩天笙簫經常出門,說京城中的守衛明顯多了好幾撥,她就已經猜出了有一點的苗頭。
楚離沒想着要瞞着蘇慕錦,只是不想讓她太擔心,所以她不問他也就不說,現在聽到她詢問,他也不隱瞞,點點頭道,“北延皇帝御駕親征,北延老皇帝已經六十多了,但是一點都不老糊塗,不但如此,他前半輩子都是在邊關渡過的,可以說是用兵如神。他們的軍隊已經對大周邊境發動了第一場攻擊,陣勢之大讓人駭然。皇上也想御駕親征,讓邊關的戰士們燃起鬥志,可京城這邊他卻根本就走不掉。”
蘇慕錦點頭,沒錯,現在的大周可謂是內憂外患。
京城中有寧奕坐鎮一些人還不敢有什麼動作,可萬一寧奕去邊關了,恐怕就要後院起火了,帶時候他哭都沒眼淚。
“……所以皇上想先解決內憂!”寧奕沉聲道,“前段時間戶部的侍郎和尚書都被皇上下了天牢,現在正在審問,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先把徐兮之這個禍害給除掉,然後再各個擊破。”
“那你在忙什麼?”
“你忘了,我和皇上可是合作關係,這個時候他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有些事情當然需要我出面解決。”楚離刮刮她的鼻子,“總之你別擔心,什麼事情都有我在呢,你就好好的待在府中不要出門,公主府有三千的侍衛,別人輕易也不敢對公主府動手!不過蘇家恐怕有些麻煩……”楚離擰眉道,“我明天讓人把爹和聰兒還有二叔二嬸三叔三嬸他們都接過來。蘇家的防衛太低了,在那裡恐怕有些危險。”
蘇慕錦心頭重重一跳。
“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還沒有這麼緊張,不過防患於未然罷了。”
蘇慕錦重重的點頭,“外祖母他們家呢?”
“楚家你就放心吧,他們的守衛也已經增加了好幾倍,不會有事情的。”
蘇慕錦微微沉吟,片刻之後道,“把外祖父也接來吧。”左相府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守衛,就只有那麼幾個人,若是論起危險,左相府是最危險的地方了。
楚離苦笑撫着蘇慕錦的長髮,“昨天我就去了一趟左相府,可外祖父說什麼都不肯搬過來。他這個人固執的要命,我已經讓人貼身保護他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那就好。
……
正月十五。
本來正月十五是一個特別團聚的日子,可是因爲朝廷中的氣氛緊張,以至於正月十五竟然過的一點喜慶的感覺都沒有。
此時的皇宮的慈安宮中。
寧奕和徐兮之面對面,氣氛異常之緊張。
寧奕手中拿着手中審問出來的證詞冷冷的放在徐兮之的眼前,冷聲道,“母后,兒臣可有冤枉了您!三個人已經全部都招供了,指明瞭三百二十萬兩的白銀都是受了您的指使所以纔敢貪下來的。而且藏銀子的地方也是您讓人找出來的,對於這些您有什麼話要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徐兮之面色絲毫不變,彷彿完全沒有感受到寧奕的言語的緊張和威懾,她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所謂的證詞就移開了目光。她一身正紅的太后正裝,頭上頂着華貴的鳳冠,整個人有種不可侵犯的貴氣。她淡淡的看着寧奕,“三個人的證詞也不能說明什麼,這僅僅是人證,皇上若是把物證也給找出來了,哀家自然認罪服法!”
“母后果真不認罪?!若是母后現在認罪了朕可以念在母后對兒臣的‘養育之恩’的份上從輕發落。”寧奕眸子連連閃爍。
徐兮之淡淡的笑着,絲毫不以爲意,她攏攏長袖,垂眸冷聲道,“皇上還是去找所謂的證據去吧,讓哀家認罪,斷斷不可能!”
“母后果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寧奕收回手中的證詞,他的身後帶着一羣的禁衛軍,此時衆人大氣不敢喘的立在慈安宮中,只等着皇上一聲令下就會動手。寧奕目光微涼的看着徐兮之,“既然如此,那母后就不要怪兒臣不念母子情分了。”他大手一揮,“把慈安宮給包圍起來,在朕找到證據之前慈安宮中若是飛出一隻蒼蠅,朕就唯他是問!”
“臣等遵旨!”
徐兮之就這樣徹徹底底的被軟禁了。
當然,寧奕還不至於太過狠毒,在沒有物證之前,徐兮之所有的吃穿用度依舊是按照太后的規格來辦理的,只是被禁錮了自由而已。慈安宮中人人面如土色,如驚弓之鳥,生怕皇上真的查出了太后的罪證,他們也會遭受魚池之災。對此徐兮之全都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有說,相對而言,徐兮之的反應簡直是淡如水都不爲過,她彷彿已經心如死灰,對於軟禁不反抗也沒有絲毫別的感受。每天該做什麼依舊在做什麼,彷彿被軟禁的人不是她一般。
杜嬤嬤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看着徐兮之,“太后娘娘,我們該怎麼辦啊?”
徐兮之心情甚好的逗弄逗弄她養的小鳥,聞言連頭都沒有擡,淡淡的道,“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她在賭,賭楚瑜的心思。
寧奕果然不出所料的來對付她了,北延的軍隊也打過來了,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設想在好好的推進。她的出事楚瑜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當然,楚瑜不是爲了她這個人,讓楚瑜爲了她付出什麼,楚瑜還不至於會這樣幹。但是這麼十多天都過去了,楚瑜該查的東西肯定也已經查出來了,那麼,她被軟禁的消息……也應該傳到楚瑜的耳中了吧。
……
楚王府中。
楚瑜第一時間接到了太后被軟禁的消息。
楚瑜徹底的坐不住了!
在他看來徐兮之是跟他栓在一起的螞蚱,寧奕既然現在敢對付徐兮之,那麼就是沒有把他給放在眼裡。兮之說的沒有錯,恐怕下一個寧奕要對待的人就是他!楚瑜怒了!他不能容忍一個一直看自己臉色活着的小皇帝欺壓到自己的頭上來。
他立馬下令,“讓飛虎營準備,聽我吩咐行動!”
……
與此同時,春風樓中的汪航遠也第一時間接到了皇宮中傳來的消息。
太后被軟禁!
汪航遠臉色唰的一白,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些事情都會爆出來。戶部的銀子不是一天兩天貪出來的,三百多萬兩的白銀是用了整整十年的功夫一點點的從國庫中摳出來的,這項巨大的工程還是他和徐兮之一起辦理的。
當時他就勸徐兮之不要這樣做,她一個婦道人家要這麼多的銀子做什麼,可徐兮之卻不聽他的勸告,執意如此。現如今這銀子被查出來,而且還順藤摸瓜的查到了她的頭上……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的早。
俏娘靜靜的立在房間中,看到汪航遠面色變了,她心中只剩下苦澀。
這輩子,就只有一個徐兮之能讓主子這樣快速的變了臉色,他這個人一向隨意妄爲目中無人,但是自從十一年前去了皇宮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她不知道徐兮之那個女人究竟有哪一點吸引了主子,能讓主子這樣的犧牲。
俏娘妒忌!妒忌的心裡的火焰蹭蹭的燃燒,可她卻僅僅是隻能妒忌而已。
她是主子的第一個女人,那個時候主子纔剛剛入江湖沒多久,她在一次交手中輸給了他,非要跟着他,他嫌煩,多次攆她走,可她就是賴着不走。後來時間長了,主子也就默默的當她不存在。一直到後來,後來主子慢慢的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需要有人來幫助他管理下屬,就把她給帶在了身邊。她跟着主子的時候才十三歲,那時候她長的不好,又黑又醜。後來長大了漸漸的出落的美麗了,主子彷彿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那個時候主子也才十六歲。
主子第一次要她的時候她很高興也很興奮,她承認自己跟着他那麼久是喜歡上了他,可是主子對她卻沒有任何異樣的表示,哪怕是他們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他只是想疏解慾望的時候纔會想到她。可她甘之如飴。主子沒有固定的女人,他不喜歡麻煩,也不喜歡有女人跟着他,所以如果有需要都是去青樓裡解決,銀貨兩訖的事情在他看來是最簡單的。
只有她作爲主子固定的女人,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她以爲這輩子都會這樣,對於他對別的女人的親密她也全然不在乎,主子這樣優秀的男人有幾個女人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只要她能永遠跟隨者主子就行了,可是她的願望卻在二十四年前落了空。
那個時候主子潛進了徐家,第一次遇見徐兮之,那個時候的徐兮之剛剛十六歲,過了及笄之年,整個人正是最美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徐兮之美的幾乎不像人,主子喜歡美人,所以一下子就上了心。她以爲主子對徐兮之和對別的女人是一樣的,新鮮勁兒過了就會恢復正常,可是這個所謂的正常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徐兮之那個時候整個人陰沉的不像人,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要進宮做秀女。
主子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潛進徐家,徐兮之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也不一樣,換成了別人,閨房裡闖進了男人肯定要驚慌失措大驚小怪的,可是徐兮之卻十分的淡定從容,還設計讓主子吃了幾個小虧。主子不喜歡那樣溫婉秀麗的女子,反而對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動了心。
之所以說徐兮之蛇蠍心腸,是她有一次實在是太好奇徐兮之這個人,偷偷的跟着主子去了徐家,她躲在暗處就瞧見徐兮之正在以一種十分高傲的姿態在欺辱她的庶妹。兩個人不知道起了什麼爭執,她故意動手把她的庶妹絆倒在地上,而地上全都是碎石頭。她的庶妹正臉倒在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順着她的眉角一直劃到臉頰,很深的傷口,她當時一看之下就知道這女子的容貌已經徹底的毀了。
偏偏徐兮之傷了人之後還絲毫不在意,惡人先告狀的說是她的庶妹對她不恭在先,她只是教訓教訓她,誰知道一不小心就毀了容。
那時候她要進宮,她爹爹自然不會因爲一個庶女折了女兒的顏面,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後來她打聽到徐兮之的那個庶妹因爲容貌毀了,怕她丟了徐家的顏面,就把她送到鄉下的一戶人家裡養着……總之後來投井而死。
這件事之後主子對徐兮之就更加感興趣了。後來徐兮之進宮,他就安排了人手在皇宮裡看她的情況,剛開始徐兮之進宮的時候真的特別的慘,先皇根本就不待見她,那個時候的徐家還是商賈之家,根本就不能做她的後盾。可她知道,以徐兮之的狠毒和手段,她在宮裡能成長起來是遲早的事情,她一步步的從一個秀女慢慢的爬到了嬪妃的位置。雖然用了十二年,可她還是在宮裡站穩了腳跟。
主子在十一年前不知道因爲什麼毅然決然的決定進宮,那個時候徐兮之身邊的太監總管因爲侮辱楚世子被楚王爺聽到,被楚王爺一刀砍了頭,主子便順利的到了徐兮之的身邊做起了總管太監。然後兩個人就攪到了一起。整整十一年,主子再也沒有寵幸過她……也沒有再找任何女人。從那之後她就知道,主子徹底的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了。她還以爲這輩子主子都會在皇宮中渡過,沒想到徐兮之卻不珍惜主子的感情,欺騙了他!
主子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離開了皇宮。
她以爲以主子的驕傲,這輩子都不會再管徐兮之的任何事情,可她顯然是低估了主子對徐兮之的感情,知道主子一定要救徐粉黛,她就知道主子對徐兮之還沒有死心。
俏娘忍不住爲主子難受。
她回過神來,看着主子瞬間蒼白的臉色,勸慰道,“主子,這件事情您管不了,皇宮不是我們輕易能闖進去的,皇宮中禁衛軍足足五萬人,我們拿什麼和皇上對抗!而且徐兮之如此背叛您,您爲了她救了她的侄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再也沒必要替她做別的什麼了!”
他們是江湖勢力,和皇族對抗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爲!
汪航遠面色變了幾變,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才擡起眸子問俏娘,“楚王府那邊有動作嗎?”
“查不到,楚王府守衛森嚴,我們的人根本就查不到任何的事情。”俏娘搖搖頭,“但是從目前來看,楚王府很平靜。”
該死的!
徐兮之不就是和這個男人生了孩子嗎!既然如此,她都已經落得如此地步了,那楚瑜怎麼還不出手救她!他怎麼還能坐的住!
汪航遠心中恨意翻滾,愛恨交織。忽然有些快意。
他現在真想去皇宮中去看看徐兮之,然後在她面前快意的大笑。肆意的嘲諷!你看看,這就是你愛上的男人!到了這個時候爲了自己的安危選擇把你拋之腦後,甚至對你的生死都不管不顧,這樣的男人竟然就是你愛上的!他很想問問徐兮之。
你後悔了沒有!
你選擇了背叛我,你後悔了沒有!
然而快意之後剩下的卻是心痛,她那樣高高在上自傲的女人,張嫣然的死已經給了她致命的打擊,現在再被軟禁……若是寧奕查出來她的犯罪證據,也許會連性命都丟掉……他幾乎沒辦法想象她孤身一人在皇宮中該怎麼辦!
在皇宮裡待了整整十一年,他看了太多失去地位然後被衆人唾罵的女人!尤其是她樹敵之多,單單是皇帝和寧淺雪都不會放過她。
“主子……”
汪航遠回過神來,面色沉沉的看着俏娘,“把我們的所有人都聚集起來,等我的吩咐。”
“主子!”
俏娘大驚失色。
“俏娘,你連我的吩咐都不聽了!”汪航遠眸子猛的一厲。
“主子,您是被鬼迷心竅了嗎!您在皇宮裡待了那麼多年,皇宮中的守衛有多森嚴,不需要屬下和您說,我們的人就算是全部都聚集起來和皇宮的禁衛軍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您這是要讓所有的兄弟姐們們跟着您送死嗎!”
“就是因爲我在皇宮裡待了這麼多年,所以我知道皇宮禁衛軍們的換崗時間和巡邏時間!”汪航遠負手而立,寶藍色的長袍中閃過一絲冰涼的光芒,“你若是不願意,儘可以不去!”
“呵……”俏娘自嘲的笑笑,不再多說什麼,她在主子心裡什麼都不是,她的勸告主子又怎麼會聽到耳中!她搖搖頭,恭敬的退下,“屬下這就去。”
俏娘去了二樓通知琴瑟。
琴瑟也是他們裡面的元老級人物,她要出門了,春風樓自然要交給琴瑟暫管。
“俏娘要去哪裡?”
主子既然已經準備行動了,那麼她們本部人員遲早也是要知道的,更別說是琴瑟這樣的元老級的人,她沒有隱瞞的就把所有的事情和琴瑟說了,隨即和琴瑟道,“我不在的這兩天春風樓就交給你暫管了,繼續注意着春風樓周邊有沒有可疑的人,若是有先抓起來再說。還有……”俏娘指了指徐粉黛的房間,壓低聲音道,“看好了她,這個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讓她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放心。”
俏娘說完也沒有收拾東西就離開了春風樓。
房間中。
徐粉黛正呆呆的坐在銅鏡前,她撫着自己已經結痂的臉頰,臉頰上那個深深的紅色大×讓她幾乎沒辦法擡起頭來,她長髮披散,拼命的抓住右側的頭髮要用頭髮把臉頰上的傷痕遮住,可那傷痕實在是太大,頭髮遮住了半張臉才能遮住那傷痕。
她的右臂已經徹徹底底的廢了,她用左手握住右手放在眼前,這近一個月以來她幾乎每天都要觀察一下自己的手臂,剛開始的蒼白失色,到現在的幾乎已經全然沒有人的顏色,她眸子裡的恨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濃烈。
“嗯……”
一股子劇烈的疼痛從腳底板傳出來,她疼的悶哼一聲,臉色陡然慘白一片。她痛的蜷縮起身子,用左手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腳腕,過了幾乎一刻鐘這疼痛才微微緩和。
等疼痛過後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人色,頭上冷汗涔涔,長髮幾乎都被汗溼。
徐粉黛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這疼痛已經有半個月了,有時候兩天隔一次的疼,有時候三天,而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從剛開始的一瞬間,到現在已經延伸到了一刻鐘的時間。剛開始她還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她猜到了,也許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踉踉蹌蹌的走到房門口,打開了房門,一眼瞧見琴瑟鄙夷厭惡的眼神。強忍下心中的羞憤,徐粉黛放低了姿態,祈求的道,“琴瑟姑娘……你能不能幫我請個大夫回來,我好想生病了。”
琴瑟眉頭一挑,雙臂抱着肩頭冷冷的看着徐粉黛,“又想耍什麼花樣!我告訴你,你給我消停一點!”
“我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徐粉黛咬着脣,低聲道,“琴瑟姑娘,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半個月之前腳底心就一陣一陣的疼痛,現在疼的越來越厲害了……我被折磨的幾乎要死了,求求你找個大夫來給我看看好不好?我真的沒想逃出去,春風樓的守衛這麼多,我也不可能逃出去,求求你給我找個大夫來,我真的疼的要死了……”
琴瑟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會兒的徐粉黛的確是面無人色,臉色慘白。
她心下思忖,難不成她說的是真的?
可她身體好端端的怎麼會出問題?半個月之前……琴瑟的心猛地一跳。
忽然就想起一件一直被放在心裡的事情來,當時徐粉黛被救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既然姑娘去讓人把徐粉黛給抓走了就肯定是看到了她的紙條,而且她和姑娘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姑娘不可能不認識她的字。姑娘腦子這麼聰明,怎麼會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聯想起來,既然她想到了,又爲什麼主子這麼順利的救出了徐粉黛。
還有那個楚離,楚離能爲了姑娘和楚王爺斷絕父子關係,又怎麼會留下一個爲止的隱患放在那裡?!
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再看看徐粉黛慘白的臉色,她心裡升起一股子異樣的感覺來。
徐粉黛被琴瑟的眼神看得直發毛,“琴瑟姑娘……”
琴瑟眸子一閃,冷冷的拒絕,“別想耍花樣,你的什麼小心思別以爲我不知道,老老實實的待在你的房間裡,要不然有的你好受的!”她打開房門,一把把徐粉黛推進屋子裡,重重的把房門關上。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一個小丫鬟出現在走廊中。
這個小丫頭是伺候徐粉黛的丫頭。琴瑟對小丫頭招招手,小丫頭趕緊小跑着過來。
“看着徐粉黛,不能讓她踏出房門半步,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要理會!”
小丫頭低眉順眼的立在門邊,“是。”
屋裡的徐粉黛已經大叫出聲,“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我是真的生病了,不是找藉口!你們放我出去啊!”
小丫頭“啊”了一聲,“琴瑟姑娘,要不要給殷紅姑娘請個大夫回來?!”
琴瑟冷哼一聲,目光森冷的瞧着小丫頭,小丫頭接觸到她可怕的眼神,激靈靈的打個寒顫,什麼都不敢說了。
“好好的看着她!她這是想逃跑的計謀!”
“奴婢知道了。”
小丫頭應了一聲,果然對徐粉黛的叫喊聲再也不做任何的反應。琴瑟滿意的點點頭,下了閣樓。
所有的隱患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種下來的,而琴瑟此時的舉動也爲她的將來帶來了毀滅性的結局!
正月十六,皇上寧奕終於找到了書法大家,找出了徐太后犯罪的證據。
自此,人證物證齊全!
而就在正月十六這一天的晚上,楚王帶着十萬飛虎營的大軍,以皇帝不孝的罪名討伐皇上。
自此,楚王,反!
------題外話------
親們,今天的章節是最後一章了!
從明天開始已經和編輯請假了,要寫大結局了,結局大概還有8—10萬字不等,一共請假十天,大結局分上下兩章發佈,五天之後發大結局上,十天之後發大結局下。
很多想說的話,題外話裡寫不下,今天中午會發大結局通告,麼麼噠,謝謝你們這麼長時間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