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姨娘和趙姨娘如今也被凰歌給支走了,她一個人在這裡,守着也不是,離開也不是,頗有些手足無措。
眼瞧着凰歌好像是忽略了她這個人一樣,她纔有幾分着急的走上前來,帶着幾分忐忑的道:“凰歌小姐,那婢妾,婢妾……”
凰歌故作驚訝的看了葛姨娘一眼,道:“葛姨娘你沒有走嗎?你不是向來和母親同出同進的嗎?難道說,母親剛纔走的時候,沒有叫你一道走嗎?”
葛姨娘在大太太面前從來都不是受寵的。
之前魏姨娘在的時候,葛姨娘就從來都是作爲陪襯和跑腿兒的人出現在。
就算如今魏姨娘不在了,她也努力的往大太太跟前兒去湊。
可那腦子總是跟不上事情的發展,也無法替大太太出點主意,也就越發的被嫌棄了。
凰歌言語之中的挖苦,她也是能聽得出來的,思量再三,便訕訕的笑道:“凰歌小姐說的哪裡話呢?大太太眼睛裡哪裡會有婢妾呢?這天兒也有些晚了,橫豎婢妾在這裡也沒有別的事情。前些天,邱妹妹託婢妾給她肚子裡的孩兒縫製幾套衣裳,婢妾纔剛剪裁好,心裡想着,若是能早些回去,也就多一些時間爲那孩子做點衣裳了。”
葛姨娘總算是還沒有笨到家,知道凰歌對邱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有幾分關心,也就趕緊的將話題扯到了孩子身上去。
果然,就看見凰歌臉上微微笑了笑,點頭道:“早就聽說葛姨娘手巧,不管是做衣裳還是鞋面兒都是一等一的好。如今總算是有機會見識了。”
葛姨娘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恭維了,一張臉卻是難得的紅透了,帶着幾分羞澀的道:“婢妾腦子笨,不會太多的本事。就這繡花,也還是花費了筆旁人多得多的功夫去學,才能拿出來見人。小姐若不嫌棄,回頭小衣裳做好了。婢妾再給小姐做幾雙鞋面兒……”
葛姨娘在大太太那邊得不到尊重,如今瞧着凰歌能說上話,對她也有幾分尊重,也就轉了心思想要討好凰歌了。
那眼睛裡小心翼翼的討好,讓凰歌的心頭一陣心酸。
凰歌不管嘴上如何毒舌,心底終究還是善良的,半晌,纔在心裡嘆了口氣,笑着執了葛姨娘的手,道:“既如此,那我就等着葛姨娘的鞋面兒了。”
葛姨娘怔怔的看着凰歌捏着自己的手的手,眼睛裡竟然涌出了淚水,歡天喜地的“哎”了一聲,又慌忙的從凰歌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掏出絹帕,不停的替凰歌擦手,好像她自己的手很髒很髒一樣。
迎上凰歌詫異的目光,葛姨娘慌亂的收回了絹帕,訕訕笑道:“大太太和凰舞小姐都說了,婢妾是低賤的人,不配……”
葛姨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凰歌就大大方方的握着葛姨娘的手,道:“你也是父親的妾室,也是府裡的半個主子。比你低賤的人大有人在,你也不必將那些話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