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笑道:“胡鬧就胡鬧吧,橫豎膈應着她,我心頭舒坦。”
安義一邊說,一邊又將綠玉手釧塞到了青草的手中,笑道:“既然都說這手釧兒是你家主子賞賜給你的,你就好好帶着吧。你再給我,是幾個意思?莫不是說,本郡主連一隻手釧也捨不得?”
青草大驚,忙推辭道:“使不得。”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昭陽的注意,安義忙壓低了聲音道:“若是給拆穿了,丟的可是你家小姐的面子。”
青草爲難的看了看凰歌,指望凰歌給拿個主意。
凰歌卻是淡淡的笑道:“既然是給你了,你就拿着吧。她可是安輔國公府的郡主,也不缺這些小玩意兒。這隻手釧,的確很襯你的肌膚。好好帶着吧。”
沒有女子不喜歡首飾,尤其是漂亮首飾,更不必說綠玉手釧是連帶着昭和都會心水的寶貝。
若這一隻手釧是凰歌或者昭陽賞賜的,青草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謝恩。
可偏生,這手釧是安義賞賜的。
因着狄龍的緣故,青草和安義之間隔着一堵兩個人都無礙逾越的牆。
青草的手微微顫抖了下,咬了咬脣,準備堅持還給安義的時候,凰歌的眼神就銳利如刀的掃了過來,直將青草嚇得渾身冷汗。
青草和桃紅等人伺候在凰歌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見凰歌這樣生氣。
安義也看出來了青草的彆扭,原本她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不想要昭和有機會拆穿這個謊言。
更何況,就如同凰歌所言,身爲郡主的她,真的也不缺這樣一隻手釧。
正想要開口打圓場,就看見青草將手釧套在了手上,壓低了聲音道:“奴婢多謝安義郡主。”
安義微微點頭笑道:“你如此盡心盡力的伺候你家主子,時時刻刻爲了你家主子的顏面和聲譽着想,這一隻鐲子,就算是我替你主子賞賜給你的。橫豎,是你主子欠了我的。”
凰歌也知道二人的心結之所在,也不想因此去逼迫青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嗔怪道:“還說是好姐妹呢,這麼快就來我這裡討要人情。得了,來嚐嚐這酥皮鴨,就算是還了你的人情了。”
眼見着氣氛輕鬆了下來,昭陽和吵着道:“凰歌偏心,我也要。”
“好,你也有……”凰歌又給昭陽夾了一塊酥皮鴨,纔算安撫了昭陽。
那邊的人吃的津津有味,邊上的青草心頭卻是各種滋味兒涌上心頭,摩挲着手腕兒上套着的手釧,擡頭就對上凰歌平淡如水的眸子,那其中有一抹深刻關切。
桃紅湊到青草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這不是很好嗎?最起碼,郡主沒有把你當外人。不管她是在拉攏你也好,還是純粹的爲了主子解圍,最起碼能證明她不是一個苛責的主母。”
青草給了凰歌一個感激的笑容,拉過衣袖將手釧遮了,輕聲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