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心裡清楚,金耀這是故意煽動民心,用過激的言辭擾亂大家的判斷,方便他將各種罪名壓在凰歌身上。
凰歌知道,自己不能跪。
金耀故意將自己的未來戰王妃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就是爲了讓百姓們將自己和鳳城聯繫在一起。
若自己跪了,丟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面,而且還有鳳城的臉面。
這一跪,那自己心狠手辣的名聲也就坐實了。
此舉,不可謂不毒辣。
原本凰歌對金管家的死只是有些懷疑,如今倒是有七分肯定金管家不是觸階身亡了。
金耀平日裡也是個能幹的,卻絕對做不出如同今兒個這種出格的事情。
不說他的凰家的奴才,就說他這縝密的思維和挑不出錯的邏輯,就讓凰歌都佩服萬分。
金耀斜眼看着凰歌那依舊不變的臉色,心頭是越發的篤定了。
這樣久了,府尹大人都還沒有來,想必是派過去的人根本就沒有見到府尹大人。
想着那人給自己允諾的條件,金耀就有些激動了,險些忘記了自家老爹還躺在那邊屍骨未寒。
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努力煽動圍觀百姓,逼迫凰歌認罪。
原本金耀也覺得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可這樣久的時間下來,金耀才發現,這歌小姐竟然生的如此難纏,比婁氏還要難纏。
若繼續下去,府尹大人果真來了,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如此想着,金耀的表演就更加的賣力了。
然而,不管金耀如何賣力的表演,都改變不了安耀軒出現的事實。
“府……府尹大人……”看着騎着高頭大馬出現在凰家門口的金耀,舌頭都捋不直了。
他想不通,那個人分明已經出手了,那個姓周的怎麼還能安然無恙的將府尹大人請過來。
凌璫回到了凰歌的身邊,在凰歌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就看到凰歌皺了皺眉,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邊的金耀已經演上了,將凰歌如何如何羞辱金管家,金管家如何如何想不通的事情描述的繪聲繪色。
聞者流淚見者傷心有些誇張,可但凡聽到的人,都會覺得,凰歌就是罪魁禍首,一定要讓凰歌下跪道歉。
安耀軒擡眼看了看那個站在臺階上臉色如常的女子,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即道:“歌小姐,對於金耀的說法,你有何話說?”
凰歌對安耀軒行了個禮,到:“敢問安大人可有帶仵作?”
安耀軒點頭示意,他身邊的一個枯瘦的老頭兒就出來對着凰歌拱了拱手,到:“小老兒正是仵作。”
還不等凰歌開口,金耀就尖叫道:“不可以驗屍,家父已經含冤受辱含恨而亡,更不能再打擾家父的身後安寧了。歌小姐,你就大發慈悲,放過家父吧,成全了奴才這一顆孝子心腸吧!”
安耀軒皺眉道:“歌小姐,死者家屬不同意驗屍。除非你能有證據證明死者並非自殺身亡,而是他殺。否則,本官也無法下令讓仵作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