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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的,月嬋還在被窩裡睡的正香甜,便聽到外邊吵吵嚷嚷,讓人睡不安生。
她坐起身,纔要說話,卻聽窗外環兒的聲音傳來:“各位媽媽們,小些聲吧,小姐還睡覺呢,你們就這麼吵吵鬧鬧的,老爺不過是帶兩個女人回來,有什麼稀罕的,也是咱們府上,老爺是個正派人,不是那沾花惹草的,這後院女人少,你們瞧瞧別的府上,哪家沒有七八個十來個女人的。”
卻聽一個聲音粗啞的婆子笑了起來:“環兒姑娘啊,你坐,咱們這不是稀奇麼,你說說,老爺才升了官,就有人送美人了,難怪常聽人說,書中自有那個什麼來着。”
環兒一笑:“是書中自有顏如玉!”
“可不是麼?”那婆子也輕笑起來:“還是環兒姑娘識得字,知道這些個東西,叫我們這些睜眼瞎來說,可是說不出來的。”
環兒又比劃一下:“小聲些吧,算我求各位媽媽了,吵着小姐,誰擔當得起呢!”
幾個婆子聽了,聲音壓低了很多,全都湊到環兒跟前,七嘴八舌的說將起來,那個道:“照我說,這美人進府,太太可是要吃虧了。”
這個道:“就是這個理,我聽人說啊,太太昨天晚上發了好一通的脾氣,你們說,照太太那性情,會不會給那兩位沒臉。”
環兒小聲道:“照我說是很有可能的,太太是那容得下人的麼,這兩位姨娘肯定是要吃些暗虧的。”
先前那婆子啐了一聲:“什麼暗虧,你們也不想想。這兩位姨娘要是那綿軟的,那些大人還會送給咱們老爺麼,必定是精明能幹的,說不定,是那種地方出來的,我瞧啊,這兩邊一對上,不定哪個吃虧呢,哼哼,太太現在可不得寵。新來的兩位年輕貌美,又會哄人,不定把老爺哄成什麼樣呢。”
環兒聽的這婆子越說越是不像,趕緊站起來道:“好了,都別說了。這些事情哪是咱們講得清的,都趕緊幹活吧,小姐這會兒也該醒了。”
幾個婆子一聽這話。說了幾句之後一鬨而散。
緊接着,月嬋就聽到環兒的腳步聲,簾子一打,環兒穿了件藕合色夾衫子。腰繫了蔥綠的腰帶,輕手輕腳的進屋。
一看月嬋已經醒了。環兒立馬笑了起來:“小姐可是醒了,我這就給服侍您梳洗。”
月嬋穿了鞋下牀,由着環兒給她穿了件蜜色繡百蝶圖的夾衫子,底下罩了石榴裙,腰繫深紅白玉腰帶,又繫了一塊碧玉雕的荷花墜子,墜上穿了淺黃的絡子,隨着走動在裙間若隱若現。
月嬋穿好了衣裳,看了環兒一眼:“什麼姨娘的,我只聽你們在外邊胡說。卻沒聽仔細,到底怎麼回事?”
環兒一笑:“是昨兒夜間的事情,小姐這兩日累了。昨天睡的早了些,可是不知道。老爺昨天晚間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女人回府,一位姓王,一位姓花,好像是哪位大人送的,老爺推不過,只好帶了回來。”
這樣啊,月嬋輕輕點頭:“劉梅那裡又是怎樣的?”
“太太自然是知道的,聽說,還發了好一通的脾氣,差點沒帶着人找那二位姨娘去。”環兒笑着把昨天夜間的情形講了出來:“小姐可是沒瞧見,太太當時氣的臉都黑了,那臉都能比得上成夫子了。”
月嬋忍不住笑出聲:“說的好像你親見似的,你這張嘴啊,也小心着些,別讓人拿了把柄。”
環兒受教,又幫月嬋梳好頭髮,扶月嬋起來:“小姐,您今兒帶我去給老太太請安吧,怕今天老太太那裡有好戲瞧呢。”
這丫頭,唯恐天下不亂呢。
月嬋無奈,拗不過環兒,見她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瞧着自己,不由一陣心軟,便點頭應下。
環兒這下子高興了,扶着月嬋一路朝正房走去。
半路上,月嬋碰見月婷,這丫頭眼睛有些紅腫,看到月嬋的時候,也不說話,冷哼一聲就過去了。
月嬋苦笑,自己可沒招惹她啊。
到了正房處,月嬋在外邊站了,由着丫頭稟報,等她打簾子進去後,卻見老太太穿了一身紫色萬字不到頭的衫子,頭髮梳的一絲不亂,上面插了幾支紅玉簪子,並有一個鳳頭釵,那鳳頭上垂下些許淡金色的珠子,當真是富貴端莊的很。
再看臉色,老太太肅着一張臉,眼光凌厲嚇人,哪裡有平日的半分慈祥。
孟之文坐在老太太左側下手位置,低着頭也不說話,劉梅站在老太太身後,神情有些委頓,臉上有些浮腫,看着倒是可憐。
月娥侍立在另一側,面色蒼白,垂首靜立。
月婷倒是坐下了,一邊喝茶,一邊翹着嘴角做不屑狀。
月嬋瞧了一眼,趕緊過去給老太太並孟之文和劉梅三個人行了禮,這纔在另一側站好。
她可不是月婷,沒長眼的貨色,這種時候,她哪裡敢做啊。
老太太瞧了孟之文一眼:“文兒做事情有些糊塗了!”
孟之文趕緊應聲:“老太太教訓的是,是兒子的不是。”
老太太皺了眉:“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大概很不服氣吧,認爲我是老不死的,一天的管東管西的,老天不長眼啊,我一輩子好強,到了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長眼的東西出來。”
這話說的還真是重呢,月嬋低頭,微微後退,怕被老太太或者孟之文的怒火波及到。
月娥神色也有些凝重,整個人徹底縮在老太太身後,而劉梅也瑟縮了一下,看了孟之文一眼,想幫他說話,又沒那個膽子。
偏月婷這個不長眼的。這時候竟放下茶杯,大聲道:“老太太冤枉父親了,父親怎麼不好了,繼承爵位不說,又升了官職,如今可是朝中重臣,老太太便是長輩,可也不能這般辱罵朝庭官員啊。”
這丫頭,月嬋想要撫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就這麼拎不清呢。
月婷這話纔出口,不但孟之文,便是老太太都瞪向她。
這下子,可是把月婷嚇壞了,一縮脖子。再不敢說話。
老太太一拍桌子:“蠢物!”又指孟之文道:“你自己是個不長眼的,瞧瞧,竟也生出這麼個不識擡舉的東西。”
說完了。又罵劉梅:“廢物點心,管理不好家務,在外邊吃不開也就算了,連女兒都教不好。要你何用。”
這話說的當真毒的很,可是。劉梅卻是敢怒不敢言,還得乖乖聽着,可想有多鬱悶了。
老太太見孟之文還有些發矇,心裡氣的狠了,想要說什麼,回頭一看月嬋和月娥,便像似乎纔看到似的,一指兩個人:“月嬋,月娥,你們兩個過來。”
月嬋無奈。只好乖乖過去,老太太一指兩個女孩:“你們兩個和你們老爺好好說說,他帶着兩個女人回來有何不妥。”
老太太這是什麼心思?
月嬋細一思。便什麼都明白了,老太太這是要挑撥月嬋和孟之文的父女關係呢?
怕是瞧月嬋和月娥是明白人。便想把兩個丫頭直接拉到她這一邊,便挑着兩個人在孟之文心裡種刺,到時候,孟之文不待見她們倆了,逼也得把兩個人逼到老太太這邊啊。
這個老太太,當真陰狠啊,這手段,比劉梅不知道高出多少。
可是,月嬋真的就要上當麼?
她可不願意,她纔想盡辦法讓孟之文重視她了,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再者說了,老太太就是再厲害,那也是婦道人家,以後月嬋不管是出嫁還是想要在婆家好好生活,依仗的還是父兄,如果孟之文對她有了意見,她纔是真正的沒了後路呢。
想通了這些,月嬋笑了笑:“老太太,我可說不準,我是個笨的,哪有月娥妹妹聰明,還是讓妹妹講吧,我也聽聽,也學個眉高眼低的,您說是吧!”
這下子,把問題推給了月娥,月娥哪有月嬋想的通透,瞧老太太重視她,正高興着呢,就怕被月嬋搶了風頭,如今瞧月嬋擡舉她,便鄭重點頭:“回老太太,老爺此舉確實不妥,爲何別人早不送人晚不送人,偏老爺一升官便送了兩個女人來,可見那人是沒安好心的,再者,如今長安城形式不明,誰知道那女人背後都有誰,萬一是放到咱們家做探子的,這裡邊問題可就大了。”
月娥話一說完,老太太就露出讚賞的表情,把月娥一把拉到身邊:“好丫頭,你是個好的。”
又瞪向孟之文:“文兒,聽聽,你家丫頭都知道這個理,偏你這麼大的人了,竟連這些都不知道,怕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孟之文有些惱怒,他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而且兒子女兒眼瞧着也大了,老太太還像訓孩子似的訓他,還有月娥,竟一點都不把他當父親看,爲了討好老太太,當面指出他的不是來,人常說子不言父過,月娥連基本的孝道都不尊守,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又想到昨天晚上,也只有月嬋記着他,又是送銀子又是送衣服的,再看今天月嬋打死都不說他的壞話,孟之文越發的喜愛月嬋了,看她的時候,眼中滿是寵溺。
“是,老太太教訓的是,不過,這人已經帶回來了,總是不能退回去的吧。”孟之文站起來,深深行了一個禮:“還請老太太教兒子。”
事情到了這一步,便是再罵孟之文也是不頂用的,老太太無奈搖頭:“也罷了,人都來了,難道還要退回去,那我們孟家成什麼了,叫進來吧,先敬了茶再說。”
這話裡的意思已經承認了兩個女人,老太太也是沒法子的,那可是孟之文同僚送的,要是退回去,孟之文在農部還怎麼當官,辦公的時候還不被人擠兌死,爲了兒子前程,兩個女人又算什麼,大不了多監視着些罷了。
孟之文一聽,趕緊行禮,便讓人去叫兩個女人進來。
月嬋瞧着,再看一眼臉色更顯青白的劉梅,還有面帶怒火的月婷,冷笑一下,心說以後可真有熱鬧看了,自家也是後院女人太少了,劉梅閒的沒事幹,才專門和自己做對了,這下子又進來兩個有手段的女人,劉梅自顧不暇,以後怕沒時間找自己麻煩了吧。
又低嘆一聲,月嬋眉眼間有些笑意出來,話說,百花開放纔是春啊,單一朵花,便是再漂亮,那也不熱鬧不是?()
《》是作者“鳳棲桐”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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