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大元王上週圍的死士,恨不能都生出八隻手來,才能抵擋住周圍進攻,一個人飛身入了大元王上身邊。
“王上,不好了,大理進攻大元,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三天的功夫,已經直奔大元皇宮,這樣的進攻速度,怕是百年難有!
大元王上此刻方纔明白,爲何沈珺昊能那般淡定,原來竟是與大理早就串通好了,趁着自己攻打寧朝的時候,大理攻打大元!
難怪,難怪昭陽公主會站在這裡!
“紅衣呢!”大元王上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大元了,他只想知道,他的紅衣去了何處!
“屬下沒有找到紅衣大人,大理攻打皇宮的時候,紅衣大人便消失了!”
大元王上苦澀一笑,他,從來都是善於審時度勢的,應該是不會落得如他一般的境地!
大元王上不明白,他明明信不過三郡王,與三郡王說的是十天,他第七天就開始攻打了,爲什麼還是會這樣!
還有,沈珺昊是當真不怕那個毒粉麼?難道沈珺昊當真要魚死網破麼?
大元王上的不解還有許多,但是卻沒有功夫讓他思考了,周圍兵士越來越多,卻都是衝着他來的,短短的時間裡,他周圍的死士已經只剩下百餘人……
大元王上被綁上城牆的時候,仍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錯在了何處!
沈珺昊將手中的劍,遞給身邊的昭陽公主,這是他一早便答應了昭陽公主的,會將大元王上交給她處置!
大元王上嫌惡的瞪了昭陽公主一眼,不滿的對沈珺昊道:“沈珺昊,將我的性命交給這個娘們兒算什麼本事!”
沈珺昊根本不理會大元王上,只溫柔的幫瑾悠繫好斗篷,以免瑾悠着了寒涼,錢太醫昨天已經確診,瑾悠再次有孕了。
昭陽公主看到大元王上那嫌惡的神色,一劍刺入大元王上的肚腹,沒有絲毫猶豫!
偏這裡還不是致命的,大元王上疼痛難忍,卻是死不得!
“沈珺昊,本王沒有輸!沒有本王的解藥,你們誰也別想活!”
沈珺昊冷笑,墨玉般的眸子在大元王上身上轉了一圈,“沒有毒藥,何來解藥!”
早在錢太醫將解藥的成分研製出來的時候,便想要大量的製作了,用於解毒,沈珺昊卻是將毒藥的根源直接掐斷了,所謂的有人身體不適,不過是爲了迷惑大元王上罷了,那毒藥根本就沒有燃放!空氣依舊是乾淨的!
大元王上再傻,也知道自己身邊出了奸細,沒想到他籌謀多年,竟然會敗在這上頭!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是敗在了對自己兒子的不在意上!
昭陽公主靠近大元王上,“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贏得,永遠也不會!”
昭陽公主用力將劍抽出來,直接刺在了大元王上的胸口,“這一劍,是爲了我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大元王上瞪圓了雙眼,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昭陽公主的恨意漫天,並沒有因爲這一劍而消減!
不斷的拔出,刺入,鮮紅的血跡染紅了昭陽公主銀灰色的衣裙,昭陽公主卻渾然未覺。
瑾悠想要上前去攔,沈珺昊卻是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昭陽公主需要發泄,這個痛苦若是不發泄出來,昭陽公主便永遠都會在這痛苦中,不能自拔!
直到昭陽公主沒了力氣,頹然的坐了下去,瑾悠方纔命雲珠攙扶着昭陽公主,回了宮!
“怎麼樣了?”瑾悠溫聲問道,方纔昭陽公主的模樣,當真是駭人的,沈珺昊並沒有一直讓瑾悠在昭陽公主身邊,生怕昭陽公主會一時發瘋,對瑾悠出手。
素心恭聲回道:“錢太醫給開了安神湯,已經睡下了,錢太醫說,昭陽公主一直鬱結在心,這樣鬧一鬧,倒是對身子好的,只要平穩過了這幾日,也就是了。”
瑾悠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不說女人之間的事兒,只說朝廷上,大元一滅,大元的歸屬問題,就成了爭議,這不是孔融讓梨,可以隨意讓出去的。
寧朝的朝臣們,都想要將大元歸入寧朝,大元的王上是在寧朝死的,可大元的皇城卻是大理攻打的,大理若是想要將大元全部佔領了,寧朝便是想要說理,也沒地方說去。
因而朝堂之上,爭論不斷!
“大元會一分爲二,一半爲大理,一半爲寧朝。”沈珺昊將起先本就定好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朝臣們卻是依舊喋喋不休,“皇上,這便是一分爲二,也有個分法,怎麼分?這大元不比寧朝,處處都是差不離的,這有水草之處,自然是富綽,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卻是沒人願意要的……”
沈珺昊搖了搖頭,將事情交給忠國公馬元童,便去了後宮,如今還有一個人,要處置了!他不能給瑾悠留下任何的隱患!
此時的後宮中,某一處宮殿裡,一個嘶啞的女聲道:“你竟然還有臉回來,真真是個廢物!”
紅衣男子垂着頭站在那裡,沉默不語。
“讓你做什麼事兒都做不好,哀家要你做什麼?”紗簾之後,有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大元竟然都能敗了,沈珺昊這次更加得意了!”
紅衣男子擡起頭來,冷漠的看向紗簾之後,似是想要通過那紗簾,看到那女人的面容!
“我是沒用,你最有用,那你就指望着你的八郡王吧!哄騙一個小女孩罷了,等到八郡王與沈珺昊成爲了連襟,說不得你還有本事,能覆滅寧朝!”
紅衣男子的聲音帶着怨毒,“我爲了你,甘願去做大元王上的孌童,已經夠了!”
“我之所以回來,不過就是想要瞧瞧,你到底是如何死的,好歹替你收個屍!”紅衣男子一笑,面上具是冰冷。
他從見到她第一面起,就是尊崇的,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她做得每一件事情都是對的,他幫她從她妹妹那裡搶奪孩子,幫着她在宮中走好每一步,甚至在蕭家沒了之後,爲着她,心甘情願的去大元!
他爲了她做了一切,只爲着償還當年的救命之情,已經足夠了!
紗簾後的女子,似是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對她千依百順的男子,會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咳嗽聲都嘎然而止……
“你……你胡說些什麼……”嘶啞的女聲,是顫抖的,她一直躲在暗處,怎麼會死?
紅衣男子不說話,只那麼靜靜的望着紗簾後的人,片刻之後,殿門轟然開啓,進來了一串人。
“這是皇上賞給太妃的膳食,還請太妃儘快享用!”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宮女,上前凌厲的說道,似是根本就沒有瞧見一邊的紅衣男子!
紗簾猛然被掀起,一個身着金色華裳的婦人走了出來,正正是當年的太后,與蕭宏峻亂。倫,誕下多羅郡王的太后!
“你們這是要哀家的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沈珺昊怎麼可能會對她一個婦孺下手?
“還請太妃儘快享用,若是太妃不肯自己用,怕是奴婢等人,就要親自動手了!”宮女很平靜的說道。
宮女說着,輕輕的擺了擺手,後面一個宮女,就捧着一個紅木食盒,款款上前,無視那金色華裳,將內裡的一碗白米飯,兩碟小菜放到了紗簾後的案几上!
“你難道沒有看到,她們想要毒死哀家嗎?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太后終於知道,這宮女不是在說着玩,是當真的,若是她不肯吃,怕是會被直接灌了毒藥。
她沒有旁人可以倚仗,她所有的本事,只是她的心計與手段,還有身邊的這個紅衣男子,此時,她的心計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便算是她怎麼教導八郡王,也沒有用處了。
她只能將希望落在身邊的紅衣男子身上,他是有求必應的,他是千依百順的!
可她卻是忘記了,紅衣男子也是個人,是個活人。
“聽她們的話,你我一起共用一頓飯吧,認識你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與你一起用過飯。”紅衣男子說着,姿態嫺雅的從金色華裳跟前走過,
在紅衣男子就要在太后身邊飄搖而過的時候,太后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襬,紅衣勝血,他從來都是喜愛的,“你難道就這麼甘願去死麼?”
紅衣男子一寸寸的,將自己的衣襬抽出來,平淡的說道:“你若是不吃,只會死的更難看,”
金色華裳的太后,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男人,會這般與她說話,“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我去死麼?”
紅衣男子仰天一笑,“我陪着你一起死,不是很好麼?原本我就不該活着的,當初你就不該救下我,說不得我這會兒還是開心的……”
紅衣男子,直接就端起了碗碟,輕輕的夾了一竹著米飯,放在自己的嘴裡,輕輕嚼着,下一刻,他的脣角就滲出了血跡,他卻恍然未覺,又夾了一竹著小菜,舉到金色華裳的太后跟前,“我餵你吃……”
一個嘴角滲血的紅衣男子,妖嬈的笑着,要喂她吃毒藥……
“不……不……我是不會吃的,我是不會吃的!”太后往後跑去,可是身上的華裳是曳地的,太過華麗,竟是直接就撲倒在了臺階之上……
身後的宮女無聲冷笑,見紅衣男子已經含笑倒下,一個擡袖子,便有一柄匕首,衝着金色華裳背後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