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親媳婦這稅也得交

李赫帶着大家往船上裝茶葉,阿楚與宋臨辭孫策,站在一側,看着他們。

村長王長根瞧着他們乾站着,立刻端了茶水到跟前。這個茶可不是簡單的茶壺沖泡出來,而是用精緻的紫砂茶具,水燒三開,沖泡三次,只等茶色映出,纔算完成了最後的步驟。

種茶之人是最熟悉茶葉的人,也知道如何喝纔是最地道的飲茶方式。

阿楚看着王長根一個粗老漢認真的擺弄那些差距,倒是有幾分樣子,她瞧着喜歡,輕聲道,“這小東西瞧着倒是精緻,我來試試。”

“給您,您要是喜歡吶,這整套茶具都送您。”王長根自然是高興到不行,他們這一商船前來,買了他們茶山三五年的茶葉。

阿楚看着他,笑着道,“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她有模有樣的沖茶,自己飲茶,不管宋臨辭與孫策二人。

宋臨辭歪頭瞧了過去,“真是沒出息,這樣的茶具回去給你買上三五套。”

“公子您說的不對,我這個紫砂壺是景德鎮燒的上好茶具,還是十幾年前,一個途經此地賣瓷器的商人,他拿這些瓷器換了我的茶葉。”王長根瞧着宋臨辭,十分不認同他的話。

說要買上三五套這樣的茶具,那怎麼可能,你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十幾年燒紙的瓷器茶具。

宋臨辭頓時無語,阿楚在一側笑的開心。

孫策望着他們,隨即走到阿楚跟前,“阿楚姑娘,討杯茶喝?”

“孫先生別客氣,只管喝,別嫌棄就成。”她衝了一杯倒給孫策。

兩人就這席地而坐,宋臨辭站在遠處,緊盯着商船。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商船準備好後,李赫過來問宋臨辭何時啓程?

宋臨辭回頭看向阿楚與孫策,“上船,起航了。”

“這就要走了?”阿楚猛地起身,這才發現剛纔喝的水多,想去廁所。

孫策先走一步到了宋臨辭跟前,“我先上船。”

孫策在第三艘船上,與宋臨辭說過之後便直接過去了,他要往前走上一段時間,提前過去省的耽擱時間。

宋臨辭看向阿楚,見她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問道,“你還在做什麼?當真要留在茶山不走了?”

“不是,你過來一下。”阿楚掐腰衝宋臨辭擺擺手,模樣拘謹又帶着不好意思的尷尬。

他到跟前,阿楚才又道,“我要去廁所,憋不住了。”

“你活該,讓你坐在這裡一直喝水,這下水可多了。”宋臨辭嘴上說着欺負人的話,其實也在幫她找地方解決。

最後也沒瞧見哪裡有廁所,便問了王長根。

王長根指着遠處一個木柵欄的地方對那兒就是,宋臨辭這才拉着阿楚走了過去,這才解決了生理大事。

兩人同步而走,往航船那邊去,宋臨辭瞧着她輕鬆的模樣,靠近她耳邊故意道,“一會兒水還會多。”

“水多管你什麼事,走開。只會在關鍵的時候欺負人。”大不了就先憋着,她發誓等到了船再也不多喝水,那套茶具當然收歸己有,想着回家再喝吧。

宋臨辭望着她,真是提上褲子就忘了他的女人,不知感恩。

航海路線是照着原路返回,根本不用擔心其中會走岔。

衆人上了船後,大家各司其職,掌舵的掌舵,楊帆的楊帆。像阿楚與宋臨辭這種大人物,只要站在甲板上看着前行的方向就夠了。

李赫依舊與宋臨辭呆在最前面的一艘船內,連續航行七八日後。

一切看似平常像是沒什麼事情發生似的,大海對他們好像特別的溫和,一點風浪不起。

就在宋臨辭與阿楚以爲一切都很平靜的時候,當天晚上,一陣暴風雨席捲而來。

在船艙裡睡覺的阿楚被晃的天翻地覆,她伸手抓了下被子,沒發現宋臨辭,而這時外面的天電閃雷鳴,狂風叫囂。

她披着衣服走到外面,李赫與宋臨辭等人都站在前面,似乎在觀察前面的航海路線。

她走到宋臨辭身邊,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看着要來暴風雨了。”

“對,暴風雨要來了,正是從正前方而來,我們在等等看,若是等暴風雨在航船前停,咱們就繼續前行。”宋臨辭看着前方,現在的航船已經停止,前面的暴風不知到他們這邊時,會不會錯開過去?他這是在與上天做賭注。

阿楚搖頭,拉着宋臨辭的衣服着急道,“你這樣不行,你這是在海上和老天做賭注,不管是輸還是贏對我們的航船都會造成影響,我們現在必須改變航道。”

“現在是黑夜,我們改變航航可能會走岔路,海上一旦迷失方向後果何其可怕你想過嗎?”宋臨辭嚴肅的看向阿楚。

他如何不知改變航道,若是改變之後,他們沒了路線,如何從大海之中回到洛陽城?

這船上可有一百多號的人命,以及幾千斤的茶葉,他同樣不能犯險。

“相信我,我們不會迷路的,趕緊改變航道,怕再晚一些,那暴風雨真的會席捲航船,屆時造成的損失更加無可計算。”

“我是領頭人,這次你聽我的,外面風大雨大,你回船艙裡去。”

宋臨辭第一次對阿楚冷漠而強硬,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阿楚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沖刷自己,就是不離開。

“這不是我們倆商量所能決定的,既然是關乎整個航船隊的性命,我們需要公平來決策,大家舉手表決,看是改變航道還是繼續等待?”

她也是來勁兒了,那麼多人命,萬一真的遇到不測,那該如何辦?她是空間但也只能救自己,怕是連宋臨辭都救不了。

宋臨辭冷冷的瞪着她,“這是我的船隊,所有人都得聽我的。”

阿楚同樣衝他大聲道,“但命是大家的,我們有權做出決定。”她說過後看向李赫等人,“你們自己決定生死,是要跟着宋臨辭一起在這裡等死,還是轉了航道保全性命?”

衆人聽到阿楚的話,有些沉默,這船上的人幾乎都是跟着宋臨辭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是宋臨辭現在讓他們去死,他們也心甘情願。

所以,阿楚的話對他們來講根本沒任何作用,大家出奇一致的保持沉默。

站在雨水的阿楚,瞬間覺着悲哀,她的眼淚也流,只是順着雨水。宋臨辭雖是沒看見,卻心疼了。

他張口踟躕不知如何去說,但見阿楚這般傷心難過,他又有些不捨。

阿楚看着衆人搖頭無奈,算了,她在衆將士面前的地位,自然是比不上宋臨辭,既然大家都不聽她的,那就算了。

李赫看到阿楚離開,對宋臨辭道,“將軍,阿楚姑娘的話,我們是否要考慮一下。”

宋臨辭厲聲道,“不用考慮,直接變換航道,吹起號角,轉航往船身右前方去。”這話,早說不就沒事了,非得說了拒絕的話,再做這樣的決定。

……

天色黑沉,看不清方向,宋臨辭只能指出是船身右前方。

李赫自然絲毫不猶豫,當下吹了號角,船上掌舵的人開始更改方向。宋臨辭站在外面,跟着大家一起齊心協力。

阿楚回到船艙內,氣不過,隨即躲在空間裡面,進去空間後,立刻去茅草屋,在裡面開始找,航海路線。

她的空間自然是有種魔力,只要想要什麼,去茅草屋裡找,肯定能找到。

果不其然,她找了一圈終於拿出了一個卷軸,待她打開之後,發現這航海圖紙,竟然比她身高還要高,阿楚雖是瞧不懂上面的東西,但是她見過宋臨辭手上的那個手繪航海圖,應該錯不了。

她快速卷好航海圖,拿着從空間出來,外面狂風暴雨,就是船在動,阿楚也感覺不出來,摘了一把小果子後她就躺在牀上,等着看暴風雨狠狠打宋臨辭的臉,叫他不聽自己,出事了也活該,她發誓自己是不會救宋臨辭的。

裡面的人吃着果子想着外面的人,而外面的宋臨辭,在看着航海路線也擔心着裡面的阿楚。

只是目前航海路線比較要緊,他縱然知道阿楚在生他的氣,也沒有立刻去哄她。

一夜……

整整一夜的時間,航船一直在行走,漸漸的離開暴風雨的襲擊,他們成功的從暴風雨中出來,但也陷入了迷途,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宋臨辭與衆人渾身溼漉漉的衣服都沒來的及換,依舊在外面看着航航路線。

掌舵手看向宋臨辭與李赫,“將軍,現在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

其實宋臨辭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正在猶豫無法判斷的時候。

阿楚冷聲道,“把你們的航海圖給我看看。”

“阿楚姑娘,你沒事吧。”李赫關心的問,昨天晚上他見阿楚離開的時候,挺可憐的。

“我能有什麼事,給我看一下航海圖。”阿楚再次問向李赫。

李赫瞅了下宋臨辭,“航海圖在將軍身上。”

宋臨辭盯着阿楚,隨即問道,“你要航海圖作何?你又看不懂。”他在船艙之內教過她看航海路線,她只說線條太密集根本看不下去,這才又找他要什麼航海圖。

“我只問到底給不給看?”她橫眉冷瞪看着他。

置氣呢,宋臨辭心中暗想。

見她堅持要看,宋臨辭從胸口拿出羊皮紙上畫的航海圖,遞給她,“你知道往哪裡走?”

“我不知道。”阿楚接過,冷冷的說道。

她拿着航海圖錯過宋臨辭走向李赫,“我們現在船尾面對的是東方,瞧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而後方自然是西方,航海路線上,這邊是往哪裡?”阿楚指着的是航海圖紙的上方。

李赫輕聲回答,“是北方。”

“那這個位置呢?”她又指着一處山問。

“佛陀山,是最靠近晉城的一個山脈,只是,我們現在周圍並沒有去晉城的航海路線,目前的位置我們不清楚,看着航海圖也走不到。”

“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這個地方。”阿楚指着航海圖上的一處海域。

在旁邊聽着的宋臨辭,忍不住看了過去,他盯着阿楚指着的地方,“宛城南域,這裡位於在晉城與宛城的三角地界,從這裡往北出發是晉城,而晉城有條航道是通向洛陽城。”

宋臨辭大喜過望的說着,轉眸盯着阿楚,眼中甚是驚訝,“你怎麼知道這裡,你從未出過海。”

“你怎生知道我沒出過海,若是聽我的就起航,不聽的話,我們繼續在這裡停着,反正大家也很累,不走也好。”她極爲冷淡的說完,看也不看宋臨辭直接把航海圖給了李赫。

宋臨辭當即說道,“把方纔說的地界全都標註,看一下週圍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做好標識,我們既然在這裡迷失一次,就不能在有第二次。大家都遠處休息去換一下衣衫,吃點乾糧和水,半個時辰後,啓程,前往晉城。”

李赫應道,“是將軍,我這就去安排。”

剩下的事交給李赫,宋臨辭立刻往船艙裡去,阿楚嘴上說着冷淡的話,其實對宋臨辭乃至整個航海隊都很是關心。

宋臨辭到了船艙看到阿楚正在牀上躺着,小腿晃着,好不快活。

他走進,脫掉外衫,直接壓在了她身上,“媳婦,剛纔可是威武霸氣了,嗯~。”

“沒你厲害,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拒絕了我的意見,那你爲何還要改變航道,繼續在雷電之下被暴風雨襲擊不更不好嗎?不是有句話講,不經風雨怎見彩虹,你怎麼不在遠處等着你的彩虹呢?”她悶聲,推開他,好臉色一個不給。

“當時只想着那是最近的航道,一旦改變,一切都要重新規劃。”

“說白了你就是不想改變。最後還不是改了。”她冷哼。

“那是因爲你,看到你哭着厲害,像是有人拿着刀子挖我的心,生疼生疼的。”宋臨辭欺壓在她身上,軟軟的又溫暖,他是一點都不想動。

“我纔沒哭,臉上那是雨水。”就是挺傷心的,連點商量的機會都沒有,她悶哼又道,“果真是你的將士、你的兄弟,全都聽你的話,就是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怕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以後我讓他們也都聽你的,媳婦別動了,我累的厲害,想睡一覺。”

“睡吧,最好睡死過去,我就不要你了。”她哼哼唧唧的說完,也不管他了,自己動了下身體把他推到牀上。

宋臨辭倒在牀上就睡了,阿楚出去後,船上的人已經開始準備啓程了,她拿出送空間煉製的強身健體丸,遞給了李赫。

“這個是我煉製的藥丸,你們昨天一晚沒休息,先吃了,有助於你們恢復體力和精力。”

李赫拿着精緻瓷瓶,滿眼都是感激,“多謝阿楚姑娘,這次將軍聽您的話,讓我們大家保全一條性命。”

“興許他做的也對,不過是生死各一半罷了。快去吧,給大家吃,這裡面一共有三十粒,船上的人都吃一顆,兩瓶子的藥丸都給你了。”

李赫點頭,當即給船上的每人都服下了。

“將軍應該沒吃呢,我這就給將軍送去。”

“他吃什麼?不給他吃,活該他累,不聽我的話。你們吃過,安排好人輪流休息,到了晉城記得給我停船靠岸。”

“這個要和將軍商量。”

“嗯,那你去和他商量吧。”反正她是不願意去,這會兒還生宋臨辭的氣呢。

李赫只當阿楚是與宋將軍鬧一下,倒是沒真的懷疑,阿楚會不給宋將軍吃這大補神丹。可不是大補神丹,明明很小的一個顆粒,吃到嘴裡之後,瞬間感覺來了精神。

宋臨辭在牀上睡醒後,看到阿楚還在船艙裡,他支起胳膊看向阿楚。

“過來這裡。”

“不去。”她悶聲看着手中的東西。

“在看什麼,有我好看嗎?”

“比你好看。”

宋臨辭起身,站在她面前,見出還是頭也不擡,他這才低首看了過去,“航海圖?這麼大的航海圖你是從哪裡找的。”

“我撿的,和你可沒什麼關係,也不要搶了我的寶貝。”

“阿楚,你都看不懂,還說什麼你的寶貝。”他悶聲笑着說。

“我就是看不懂,但也知道這個是寶貝,既然是寶貝我自然是要留着給我兒子。”她當然是打算留給擎之的,畢竟這航海圖可是巨大的財富,難不成還真給這個不停她話的男人啊。

“那也是我兒子,先給我瞧瞧。”宋臨辭被航海圖吸引到了,也沒問阿楚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航海圖非常之大,而且是用好幾張小牛皮製成,摸着比羊皮紙舒服多了,更爲重要的是,這航海圖是整個海洋的航線,有了這個航海圖,別說生意能做,就是海寇盜匪自然可以強勢攻打。

看着這張航海圖,就相當於整個海面呈現在跟前。

阿楚看他瞧的着迷,伸手一捲,遮擋住了,“這是我給我兒子的寶貝,你還真看上癮了。”

“你這女人,就是欠收拾,看我怎樣收拾你。”正是看的起興她卻給收了起來。

不過他已經瞧了清楚,這航海圖的確比他們的要好,這個女人倒是幸運了,什麼好東西都能給她遇到。

他起身,抱着阿楚,航海圖給丟在地板上,隨即往船艙裡的甲板上去。

“你要做什麼?”

“夫妻生活,這一來一回,我可一次沒吃着。”

“管我什麼事,你膽敢強迫我,宋臨辭我們回家就和離。”她抱着自己,抗拒他的碰觸,現在還是生氣期間,親親摟摟算什麼。

還真當她好哄,兇了一通再上一個牀就兩清了。

阿楚抗拒,宋臨辭也不好去強迫,在船上這段時間只能當個清心寡慾的和尚了,阿楚踹開他自己走了出去。

一晃三日,阿楚與宋臨辭都是冷淡相處,宋臨辭不說話時阿楚也就當個啞巴,他說話時,她就跟着附和兩嗓子。

換了航道第四日,終於靠近了晉城,宋臨辭的意思,就是直接繼續前行,而阿楚是想在這碼頭停靠一天,補充有些食物和水,她也想洗個熱水澡吃點東西。

阿楚沒找宋臨辭談,催着李赫去的。

“將軍,馬上到晉城佛陀山碼頭這邊,阿楚姑娘的意思,我們停靠一天,大家休息一下,您看如何?”

“她說的停船靠岸?”

“是。”

“那就停吧。不過船上留下大半的人,挑選三五個下去買點東西上來,不可久留,兩個時辰後必須得走。”

阿楚聽到宋臨辭說靠岸,就在旁邊等着了,她得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方纔也與李赫說了,等停穩之後她與採買東西的一道走,這樣回來的時候不會再浪費時間等着。

宋臨辭一把抓着那個要下船的女人,“你想下船竟然不與我一起?你到底要下去做何?”

“洗澡吃飯順便去趟廁所,嗯,還有什麼要問的?”她輕聲漫不經心的道。

“我陪你一起。”

也不管阿楚是否同意,直接牽着她的手就這樣下船了。

佛陀山是靈山,靠近碼頭上方就是佛陀寺,他們下去之後根本沒發現客棧,碼頭上也沒多少人在。

阿楚覺着遇到偏闢的地兒了,她還以爲靠近晉城的碼頭是個熱鬧非凡的街市呢,怎生卻是一個荒野之地,連客棧也沒有。

一行五人下了船站在碼頭上,左右相顧無言。

“根本沒地方買東西,大家還是都上船去吧。”阿楚搖頭,意料之外,在這裡能去哪裡找東西吃。

宋臨辭看向李赫等人,“你們先去船上等着,我帶阿楚去寺廟看一下。”

“將軍我我們隨你與阿楚姑娘同行,以防出了事情。”

“佛陀寺的地方還出不了事情,你們先上去。”

佛陀寺,阿楚不知道但宋臨辭知道,因爲這個地方前世他來過一趟,佛陀寺隸屬晉城,而晉城與臨安城比鄰接壤,佛陀寺是一些臨安城內達官貴人、皇親國戚時常走動的寺廟,這裡面光是各種經文不下於上千冊。

金剛經、楞伽經、華嚴經、法華經、心經,等針對各種不同人生意義,經書種類繁多,有的孤本、手抄本,甚多。

阿楚與宋臨辭到佛陀寺,宋臨辭是想借一些乾糧,阿楚不過是跟着借了個廁所,當她瞧見寺廟裡供奉的經書,當下來了興趣。她有種忍不住想雕刻的衝動,手癢了。

佛陀寺的住持是個中年之人,長得慈眉善目,甚是很好相處。當他看到阿楚與宋臨辭進來的時候,便一直說,他們是有緣人。

宋臨辭這個有緣人上前就問,借饅頭。而阿楚,則盯着人家的經書看的入了迷。

“塵世如空,紅塵若夢,人走一世,卻活兩遭”住持大師盯着他們二人輕聲道。

宋臨辭聞言,奇怪而問,“住持您的意思是?”

“施主相求已在跟前,下次有緣記得來還。”住持慈眉善目的笑着。他指着小沙彌提來的一籃子饅頭。

阿楚也到了住持跟前,微微施禮,喊了聲,“大師,阿楚有一事相求,能否借貴寺的孤本楞伽經一用。阿楚不求富貴的華嚴經、成佛的法華經、但求開慧的楞伽經。我與夫君來自洛陽城,想求的楞伽經,做了拓板之後,再歸還於此,您看可行?”

“你明知道楞伽經是孤本,爲何還要求拿走?”楞伽經只有佛陀寺內有股本。連臨安城內那些貴族夫人想要手抄都沒有,因爲佛陀寺不外借寺廟裡的任何東西。

“正是因爲是孤本,阿楚想雕刻出拓板,以此印刷出來,以供世人傳誦。”

“沒想到你這般年紀輕輕又是個女施主,竟然還能雕刻。罷了,你們一行商船都能在此地停船靠岸,定是緣分,我且贈與你,等你完成之後,把孤本雙手奉還。”住持大師覺着有些意外。

“是,相信能遇到佛陀寺、遇到住持大師也是天意。”阿楚道了句天意。

倒是讓住持大師有些意外,這二人身份不凡,天生命格奇特,若是一般旁人他早就瞧了他們的前生往事,偏生這二人怎生就看不明白了。

男人,面相渾濁看不清楚,只感覺渾身紫金之氣籠罩;女人面色清麗、周圍本應是死沉之氣,偏在她額頭之上看到了熠熠之光,光亮還在繼續擴大,渾身大氣,不容小覷。

但是他們的前生可瞧不出來。住持大師心中道的前生,值得是人的前半生。

宋臨辭得了一籃子的饅頭,阿楚得了楞伽經的股本,二人輕鬆下山離開。

瞧着他們漸漸走遠,身邊小沙彌望着住持不解的問,“師傅,何故借了楞伽經出去,楞伽經連皇室宮妃都不給借出三日。”

“只道是有緣人,只道是天意。”住持意重深長的說了句。

小沙彌還是不解,那大師卻不再說了。

……

ωwш☢ⓣⓣⓚⓐⓝ☢℃O 從佛陀山離開,到了船上之後,阿楚抱着那本楞伽經,硬是一下沒撒手。

宋臨辭奇怪的盯着她看,“你莫不是真的想出家?之前你雕刻一般金剛經,現在又要楞伽經,瞧不出你要作何。”

阿楚看了下宋臨辭沒回答他。

世人唸叨的最多的是金剛經以及華嚴經,唯獨這個楞伽經,大家知道的不多。就連她玉鐲裡的空間中都沒有楞伽經,當時在佛陀寺瞧見的時候,她就想要一本,自己雕刻之後,當然是先給自己留一本,然後給當地的寺廟供奉一本,其餘的她斷然不會白白送給世人。

珍惜它的人,自然是苦苦追尋,不喜它的人,就是送了也是糟踐。

見阿楚不理自己,宋臨辭當下就着急了,“阿楚,你別想不開,你還有孩子和我,以及你三個弟弟,怎生走了一趟茶商,你就生了常伴古佛的心思。”

“我沒有想出家。”她義正言辭的解釋。

“當真?”

“確實。”

“那你親我一下,表示誠意,或者我親你一下,試試看。”

不管怎樣他都是親定了。

——

航行十天之後,眼看還有三天的行程就到洛陽城,卻在半道兒上遇到了一艘畫舫,橫衝直撞直接往商船上碰,宋臨辭立刻差人阻止,等他們下到小船到畫舫上後,發現裡面只有三個四人,兩女一男,畫舫末端躺着三四個小廝,全都死了。

李赫站在畫舫上,對宋臨辭道,“回將軍,裡面的人已經死了,只剩下一些瑣碎的東西,還有一個用油紙抱着的長石巖壁。”

阿楚站在船頭,一聽是長是巖壁塊,當下問,“把那東西給我擡上來。”

她想到了一些東西,那畫舫裡的人,定然是城內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包了花樓裡的姑娘出來遊玩,興許是遇到什麼事了,這纔沒了性命。

而那長石巖壁塊上雕刻的肯定是那些東西,她有些感興趣的東西——巖壁長版春宮圖。

東西還沒拆封,李赫等人沒瞧出那石頭是什麼東西,但見阿楚要個石頭,也是好奇。

“阿楚姑娘,咱們要這個石頭做什麼,不值錢。”李赫幾人哼哧的擡上船之後問向阿楚。

“我要的這東西不能換錢,對你們來說沒什麼用處。來,麻煩你們給放在船艙裡面去。”她站在一側,瞧着李赫幾人,生怕不小心給摔碎了。

宋臨辭見她要那個東西已經感覺奇怪了,怎麼還要擡到船艙裡面,“阿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說着伸手去碰,剛巧把石頭的一側給拆了,這東西上的紙本就是包的鬆散,紙的作用不是爲了保護石頭,只是遮擋,以防石頭上的東西被人瞧見了。

宋臨辭這一扯那油紙嘩啦幾下被撤掉了大半。

石壁上露出一些東西,沒等李赫瞧清楚,宋臨辭又把紙給包過去了。

阿楚就在跟前瞧着,臉色有些變化,這個宋臨辭……差點給拆了。

而宋臨辭側盯着阿楚,這個女人,真是東西都敢要。那石壁上雕刻的是什麼東西,那可是春宮圖,她這是想收在家中以便他參考着來嗎?

李赫他們幫忙擡到船艙中,阿楚等他們出去,立刻回到裡面拆了上面的油紙。

宋臨辭看着她問,“你不怕被人瞧見你收藏這東西。”

“這東西怎麼了?你瞧瞧這上面的雕刻手筆,肯定是大家手筆,之前一直聽聞臨安城內有個雕刻高手,叫夏之庵,不知道他……不,這上面有署名。”阿楚走到跟前,摸着最後邊角的署名:夏之庵。

“大家之作,竟然真的是大家之作。”阿楚驚呼,語氣裡滿是欣喜。

“你怎麼知道是這個夏之庵是大家,他做的春宮圖還能用大家之作來稱呼?”宋臨辭根本不信的問。

“等你到了臨安城只管去打聽,看那坊間以及公子哥們最喜歡看的是誰的畫作?只要你一問,包準回答的夏之庵。”夏之庵就是做春宮圖出身的,一支筆做的畫出神入化。

前期他是一直做紙張,走印刷,但世人都知道,夏之庵除了會作畫還會雕版,他的雕版技術可是到了登峰造極之地步。

阿楚倒不是因爲是春宮圖纔要收,而是因爲,這是夏之庵的雕版,她有了之後能模仿他的技術。

“剛纔聽到李赫說是長石巖壁,你就知道這東西了吧?”

“嗯,因爲只有夏之庵善於用長石崖壁,這種石板上雕刻是夏之庵最先開啓的,只要說到長石崖壁畫,第一個想的肯定是夏之庵,除了他之外,也就沒其他人了。”

阿楚一直很有耐心的給宋臨辭解釋清楚。

“一個男人能做這等活計爲生,他也挺可憐的,你若是喜歡直接找他再做雕版,用不着這般激動。”

“再找他?你想去陰曹地府找啊,這人已經去世將近十幾年了,他的墨跡機會很難找到的。”阿楚盯着宋臨辭,真是莽漢,連夏之庵是誰都不知道。

阿楚卻不知,別說宋臨辭,就是船上這一百多號的人,他們也不知道夏之庵是誰,也只有術業相同的人才會關注,像宋臨辭等人,他們都是將士,哪裡去管什麼夏之庵是誰。

宋臨辭一聽那人都死了,就是阿楚再喜歡也沒用,只剩下這光禿禿的石板,“你要這東西作何?放在屋裡欣賞?”

“嗯?自然是收藏起來了,這般重要的東西我哪裡敢隨便擺着,你也不許碰。”她雙手輕撫,一點點的看着石板,眼眸留出亮光,看來她是真的喜歡。

讓宋臨辭不喜的是,她的手別放在其他男人身上。

“這東西你可以收藏放在倉庫,但不許碰,也不許私自看,若是相看,我們倆要一起看。”他抓住她的手,當即阻止她繼續摸索。

長石頭上面雕刻的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見她還用手去碰,心中只覺着膈應,這長石頭上雕刻的東西,顯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那些人體特徵,看着都顯得突兀。

阿楚抿嘴輕笑,“這東西不是你想的那種。”

“但這東西看了之後,身體很明顯有反應,不信,你瞧……。”他盯着她問。

阿楚扭頭,“我纔不瞧。現在不看也行,下船之後這東西得留給我。”

“留給你,放在牀上,我們倆一起學習。”

學習你個頭啊,阿楚悶聲笑着,起身包住了油紙,這才走了出去。

這會兒外面的天空中滿是朝霞看着十分美麗,宋臨辭隨她一起出來。

李赫他們正奮力往洛陽城趕,從這處往四周看,已經能瞧見周圍的山脈,而嶽和樓也隱隱可見。

“再等上一兩日就能到洛陽城北碼頭,現在我們馬上要進入嶽和樓地界。”李赫欣喜的對他們二人說。

“嗯,到城內之後大家都能好生休息了。”她是累的不行,乘船乘的面色蒼白,帶着黑眼圈。

宋臨辭雖是心疼卻人仍舊不忘打趣,“下次看你可還跟着出去,知道做生意是遭罪不是遊玩了吧。”

“你當我傻啊,走茶商第一道生意最是關鍵,只要這個道路打通了,以後運茶葉的話,自然不需要我跟着。我與那茶山的村長有了口頭之約,每年的三月份我派人去找他收取茶葉,他給我按照最公平的價格。”

“你什麼時候說的這事兒?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宋臨辭詫異的看向阿楚,怎生覺着被他們給騙了一般,他竟然對阿楚與茶山村長的口頭協議,一點不知情。

“你沒說與人合作,人家自然不願意搭理你。我是覺着茶葉不錯,便生了要繼續下去的心思。”她說的淡然,像是做了極爲正常的一件事。

對阿楚來說,這次出行肯定是要有所收穫的,光買了茶葉還不夠,茶商的路子也要安排好。

對宋臨辭來說就不同了,他根本沒怎麼想繼續做生意,他身爲一個大將軍下海經商,自然不合規矩,只是走了一趟茶商,他想的更多時,今後可以組織一些商隊,讓城內商戶去採買茶葉,勁兒運到城內分散到各地去賣。

卻沒想到,被阿楚捷足先登,先佔了先機。怕是以後是茶商之道,當屬她得的是最大份了。

阿楚笑着對宋臨辭又說,“我也是做生意的,咱們呢關係也很熟了,商稅您看着辦。”

茶商之稅是所有物品之中最高的,這是根據販賣茶葉的價格高而決定的,她掙得錢多,上繳的稅也多。阿楚說這話,當然是想通過宋臨辭走條官道了好免了這稅。

誰料,宋臨辭一本正經的拒絕,“家有家規,國有國道,這個原則的事情,我不能給你破了規矩,該交的還是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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