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辭的陪媳婦是大事,阿楚就沒打擾他幹大事。她抱着梨花木仔細的刻着字,一下一下的十分認真,宋臨辭躺在軟塌上,抱不着媳婦的身子那就抱着腿好了,他抱着阿楚的雙腿瞧着她認真雕刻的模樣。
這一瞧就是一個下午。
唐言毅在門外轉了三圈,沒進去,着急的只打轉。
唐言傾側目看着他,擺擺手,“你要做什麼去?”
“找宋姐夫。”唐言毅道。
“作何?”
“當然是教我功夫了。”
“你沒瞧見宋姐夫和阿姐在屋裡呢。”
“瞧是瞧見了,但是宋姐夫和阿姐在屋裡連話都不說,多無聊啊,不如出來教我練功夫。”
“笨蛋。”唐言傾笑着罵了句。
唐言毅輕哼,“我纔不是笨蛋,宋姐夫都說我聰明着呢。”
“那你現在去找宋姐夫,看他是否應你來教你功夫。”唐言傾和唐言樺坐在凳子上,看笑話般。
唐言毅他還真去了,推門,看到屋裡躺着的人。
聽到門被推開,宋臨辭擡眸看了過去,見是唐言毅。
“何事?”
“宋姐夫你也睡不着覺,起來教我練功夫可成?”
“不成,我陪你阿姐呢,自己去練,若真是閒的無聊牽着狗去山上撒歡去。”他說着,轉了下身子,抱着阿楚的腰,狠狠吸了兩口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
“宋姐夫不害臊,只會抱着我阿姐,哼。”
“抱着你阿姐就不害臊了?我等着你小子不害臊的時候。”宋臨辭說着使勁的抱了下阿楚。
阿楚低首看着腰上的手,嘴角帶笑,“你還來勁兒了是吧。”
唐言毅看着兩人罔顧他的存在,一個說,一個應,倒是顯得他留在這裡是多餘的。
唐言毅不爽的低頭出去,而宋臨辭只顧着和阿楚鬧在一起,斜眼看了過去,臭小子,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媳婦,豈能把時間都浪費在你身上。
唐言毅自然不知,這個足足餓了兩世的男人是多飢渴,不然他也不會丟下軍隊裡的弟兄們,和阿楚廝守在牀榻之上。
唐言傾抱着書,看他出來,“怎麼着,宋姐夫做什麼呢、怎麼沒跟你出來?”
“傾哥你是故意嘲笑我的吧?宋姐夫真可惡,抱着阿姐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明明都沒事做,還不起來教我功夫。”
“哈哈,宋姐夫是真心疼愛阿姐,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啊,就自己去練功夫吧。”唐言傾笑的十分爽朗。
唐言樺也抿嘴輕笑,三個男孩子之中最屬唐言樺長的和阿楚想象。也是因爲他身有舊疾,做事總是格外小心,少年文秀,比那年輕女子還要引人注目,偏生唐言樺的秀氣和女子的不同,他是內斂而剋制自己。
唐言傾與唐言樺一同笑了起來,唐言毅在院子裡無事,氣了一通,牽着狗去了山上,反正家裡沒事可做,不如去山上轉悠。
他出門欲走,正好是衣晚清要推門出來。
瞧見門外是唐言毅,她看着他點頭輕笑,面容憔悴,身形不穩,也沒說話,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
——
約莫黃昏,唐言毅回來,手中提着兩隻野雞,扔給了阿楚說晚上要吃雞肉,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本事總能找到獵物。
晚餐準備好後,阿楚又盛了一些雞湯要給衣晚清送去。
宋臨辭雙手抱胸看着她,“天天往衣家跑,若不是知道她是個姑娘,我還以爲你在外面養了個小白臉。”
“宋姐夫你放心,我阿姐說你是最好看、最有錢的夫婿,不會要別人的。”唐言樺在邊上小聲說。
“你阿姐當真這樣說?”宋臨辭看向唐言樺。
“是,孫大香說宋姐夫是上門女婿,我阿姐就說,宋姐夫即使是上門女婿那也是最好的。看來,我阿姐是被宋姐夫迷得神魂顛倒了。”
“臭小子胡說什麼,趕緊去吃飯。”阿楚面色緋紅提着東西出去。
宋臨辭笑的開心,帶着家裡三個小舅子去堂屋桌前。
*
阿楚到了衣家,衣晚清還在牀上躺着,倒是趙氏顯得有些寢食難安,面色憂鬱。
“阿楚姐,你來了。宋姐夫回來了,你就不要往這裡跑了。”衣晚清慘白慘白的小臉看着十分可憐。
“不礙事,他知道我來看你,沒說什麼。倒是你,身體還不好麼?”阿楚坐下看着她。
“沒事,可能是這身體本來就不好的緣故,阿楚姐,這次真是多虧你了。”衣晚清整日面無表情,也只在見到阿楚的時候能露出一絲笑。
趙氏被擋在外面,裡面的人說話聲音小又含蓄,趙氏也沒聽出什麼端倪。阿楚把雞湯給衣晚清喝下,見她臉色放鬆了下來。
“吃過飯再好好休息幾日,若是身體不疼就能下牀走路了。”阿楚幫她掩了下被子。
“身體不疼了,今天還出去走了一下,本想去找阿楚姐的,因爲宋姐夫回來了,就沒過去,倒是瞧見小毅去了山上。”衣晚清輕鬆的和阿楚說着話。
阿楚笑了笑,她對衣晚清是真心呵護,也是心疼這個姑娘。
坐了一小會兒,她便要回去。
衣晚清拉着她的手,輕聲含着柔和,“阿楚姐,你比她更會照顧人,沒次你來,我就覺着很安心。”衣晚清說的“她”指的是趙氏。
“若是有時間我便經常過來看你,等你身體好了,也可以經常走動。”
“阿楚姐,沒時間了,我聽我爹的意思,他說,臨安城的大姐已經派人再接我們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年前還是年後,等他們過來,我們就要走了。”衣晚清不捨得離開,倒不是因爲對這地方有了感情,而是捨不得阿楚。
她覺着前面兩個姐姐倒不如眼前這個女子可靠,遠親比不上近鄰,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去臨安城比這裡好,到了城中,你要萬事小心,若真想找到她,也要偷偷的去做,不要搞的人盡皆知,最好也不要用衣家勢力。”阿楚說的那個“她”指的是衣泠亦本尊的身體。
衣泠亦本尊的身體還不知道在何處,借居在衣晚清身體裡的衣泠亦芯子,早就迫不及待想找回原身了。
“阿楚姐,世界所有的痛彷彿都落在了我身上,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住,晚清姐的身體是真的弱的不堪一擊,我不喜歡,也不想要,若是能找到回到我身體裡的方法,我會不計一切的得到。”
衣晚清說的懇切和悲痛,對於衣晚清想要找到自己身體的迫切,阿楚暫時還無法理解。
後來,等阿楚親眼看到的時候,才明白,現在的衣晚清是多麼的痛苦。
安撫衣晚清躺下,阿楚出去帶上門。
門外客堂中,趙氏、衣步塵、衣步青坐在餐桌上,破舊的桌子放着兩個菜三碗飯,阿楚走上前把木桶裡的雞湯放下。
“剛給晚清倒了一碗出來,還有很多,你們也補補身體。聽聞你們快要回臨安城了?”阿楚目光清和的看向衣步塵。
衣家雖是破敗,衣步塵依舊是衣家當家之主。
“快了。這些時日麻煩阿楚姑娘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對你不曾隱瞞。看在你這般幫助我們衣家的份兒上,我先允諾你一個請求,今後有什麼事需要我衣家幫忙,定會鼎力相助。”衣步塵也看了出來,阿楚這姑娘對他們衣家當真是極好又不求回報。
“那倒不必,若是我一直呆在烽火村,去不了臨安城,那也不必求的您的幫助。雞湯還熱,你們趕緊喝吧,這木桶明日我讓小毅來取。”阿楚並沒想過要從衣家得到任何好處。
只是緊鄰而居,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衣步塵看着她離開,趙氏起身站在門口,做樣似的送了下。
看到阿楚進了他們家的院子,關上門後趙氏纔回到屋裡。
“二弟,你是如何想的?”趙氏看向衣步塵問。
“不用多想,只等娘娘來了信,咱們就回去。只要到了臨安城,那些權貴還能不給咱們衣家幾分薄面,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泠亦,那混小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現在都沒回來?”
“要不要讓娘娘幫忙給咱們找一下,泠亦畢竟纔是衣家未來的當家人,我是擔心他在外面出了什麼事。”趙氏自然是很擔心衣泠亦,畢竟整個衣家只剩下衣泠亦一個男孩子。
“不會有事的,等咱們回到臨安城立刻去找,現在我們在烽火村,根本無法去找雲權。泠亦沒回來,肯定和雲權有關係。”衣步青張口怒目而道。
當初他就瞧不上雲權,泉州一個小小的世家,當初娶他們衣家二姑娘的時候還百般不情願,聘禮沒下,花轎不擡,全都是衣家這邊準備好,親自擡過去的,也不知道二哥當初是如何想的,竟然捨得把自己姑娘像是送人一般嫁了出去。
衣步青當然不清楚,衣步塵當初上趕着嫁掉衣泠心,是因爲衣泠心早就爬上了雲權的牀,而有了身孕,豈能不嫁?就是賠錢也得錢,畢竟當時的雲家算是這些世家之中最有潛力的。
衣步青是武夫,不懂衣步塵的朝廷之道。
衣步塵看向衣步青點頭,便是贊同他的說辭,泠亦沒回來肯定和雲權有關係,畢竟雲家還有他們衣家二姑娘生下的大少爺,母喪子悲,若是雲權讓衣泠亦留下陪那小少爺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可。
只是,這般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甚至連一個書信都沒送來,不得不讓人擔心。
衣晚清就在隔壁房間躺着,堂屋外面坐着說話的三人,根本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們的話被衣晚清聽得一清二楚,他們怎麼可能會在想到,他們嘴裡說着的那個人,就是她啊!
——
阿楚回家,唐氏三兄弟正在屋裡玩,宋臨辭倒是安靜了,坐在椅子上,靠着後座,瞧着她平日裡瞧過書。
看的阿楚進來,立刻放下起身,“夜深了,我們也休息了,你們都去睡覺。”
“宋姐夫你不地道,剛纔還說要和我們在玩一會兒,怎麼阿姐來了,你就要去睡覺。”
“天黑不睡覺,玩什麼?燒着的蠟燭不是錢啊。”
感覺宋姐夫說的好有道理啊!
唐言毅悶哼,接着道,“宋姐夫你是不是想和我阿姐給我們生個小外甥女,那什麼時候能生的出來?”
唐言毅童言無忌,只想着要阿姐和宋姐夫生個小奶娃娃,並未多想,阿楚曾經在軍營裡出過事,導致不能生育。
聞言,宋臨辭臉色突變,看向阿楚,十分擔心她會多想。
阿楚倒是沒什麼反應,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短時間可能無法懷孕,但不代表以後不能生,之前還有擔心,現在發現空間有變化,除了煉丹爐之後,她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阿楚張口欲說話,宋臨辭拉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他道,“我們目前還沒有打算要孩子的,順其自然,等有的時候自然會生。”
“宋姐夫你不是不能生吧?需要我幫你看看麼?”唐言樺很嚴肅的看着宋臨辭。最近他研究的醫書多了,看的小案例也多了,男人說不想要孩子,要麼是不喜歡那個女人,要麼是不能生。
看宋姐夫和阿姐的關係那麼好,肯定不是不喜歡,那就是、說,宋姐夫不能生?
宋臨辭被人說不能生,臉色變的很黑,但是,他承認了,“對,是我不能生。好了,趕緊去睡覺,我們也要休息了。”
唐言樺可憐兮兮的看向宋臨辭,經過他身邊時,還小聲的說,“宋姐夫我會醫術,等找到方法,我幫你看看身體,不要擔心,我們和阿姐都不會嫌棄你的。”
瞧,這小舅子多好啊!宋臨辭在心中想着。
*
三個小子終於回屋休息了,阿楚這纔看向宋臨辭,盯着他道,“剛纔你爲何承認是你不能生,明明是我不是麼?”
“噓。”宋臨辭伸出手指擋住她的脣瓣,輕聲又道,“咱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回屋睡覺去。”
阿楚沒反應過來,立刻被他抱在懷中,宋臨辭堂堂身高八尺大漢,抱起一個嬌弱小女子那時輕而易舉的事。
到門前,他反手一動,單手抱着阿楚,另一隻手推開門,又關上。
阿楚怕被摔下來,抱着他的胳膊,嘴裡哎哎的叫着。
“媳婦,現在叫有點早,我還沒碰你呢。”
“我偏生叫了,你能如何?”
“喲呵,小媳婦要翻身當大官爺了,是要奴役小的了麼?”
宋臨辭面目可揍的樣子,和剛纔在外面訓斥三個小舅子讓他們休息時的威嚴,完全不同。
阿楚也愣住了,她根本沒想到,宋臨辭的無賴和流氓,那時隨時隨地的啊!
“瞧什麼,趕緊脫了衣服給老子躺好。”他威武霸氣的說着。
阿楚抱着被子盯着他,滿眼疑惑,“你是真的宋臨辭?怎麼瞧着不對勁?”
“我不是真的難得還是假的?”
宋臨辭把阿楚仍在牀上,自己猴急的脫了外衫,褲子被扒,就往牀上壓。
阿楚抱着身子,像個被惡霸欺負的小可憐,哆哆嗦嗦的看着他,“能不做麼?”
她知道這話一般女人是不會說的。
但是,宋臨辭不是一般男人,她得說。
“爲何?”宋流氓頓了下身體,上身弓起看着她問。
“怕疼。”
“是不是我太大了,你受不了?”宋臨辭有些不要臉了。
阿楚沉默卻點了點頭。
宋臨辭一聽,咧嘴大笑,“爲夫我這是天賦異稟,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着。”
阿楚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從來沒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是在你面前纔不要臉,牀榻之上你想讓我怎麼做?躺在牀上,等你來服侍我?”宋臨辭抓着她的腿,竟然把褲子被她扒了下來。
“我不會。”她不會服侍男人。
“這不就對了。來,乖乖的,我現在教你如何服侍人,過來,到我這邊來。”他坐在牀榻邊上,瞧着靠近裡面牆角的阿楚,招招手。
阿楚搖頭,“過去準沒好事。”
“有好東西吃。”他笑的很賤、很色、很暴力。
阿楚立刻搖頭,“牀上不許吃東西。”這也是規矩。
“這個東西可以在牀上吃,我保證你也喜歡。”他繼續勾引。
阿楚像是想到了什麼,昨天他說過“咬東西”,姑娘臉色爆紅,心中罵了宋臨辭一千萬個不要臉。
宋臨辭瞧着阿楚臉色紅透似是誰熟透的果子,垂涎萬分,拉着她的腿拖到自己身邊。
阿楚沒想到一個子腦袋磕到牀柄上,疼痛刺激,眼含淚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宋臨辭。
他這心哇一下就軟了,抱着她,“碰着了吧,來,讓爲夫給親親。”
“不要。”阿楚拒絕,捂着額頭。
“那你要什麼?不然我躺下讓你踹、讓你揍,直到你舒暢了爲止?”宋臨辭握着她的手,嘴脣在她額頭親來親去。
“我打你做什麼,這一身的硬肉,打你我還嫌硌手。”
“那你說怎麼辦?”
阿楚輕微吸了下鼻子,指着靠窗拿處的軟塌,“今晚你去那裡睡。”
我操!宋臨辭楞了,爆了髒口,一般操字,他只會在軍營裡罵上幾句。
一陣沉默,宋臨辭滿眼放飛自我,“……”,看着牀上的小可憐,“好,我去。”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宋臨辭起身走到靠窗軟塌,躺下,面對着牀上的女人,現在是他露出小狗期待主人抱抱的可憐小眼神。
阿楚憋着笑,背對着他睡,牀幔沒拉下,她脫掉外衫,裡面是一件貼身衣服,褲子早就被宋臨辭被扒拉下來,兩腿洗白的腿側身疊放在一起,一上一下,真好看。
上面貼身衣物只擋到臀部,臀部下的兩條腿顯得尤爲細長。
宋臨辭看着牀上的活色生香,添了下嘴巴,孃的,媳婦那雙腿真美,腰身也夠細,要是能朝向他面對着睡,就能瞧見胸前的大包子了。
感覺到宋臨辭在看她,阿楚故意扯了被子蓋上。
這下,宋流氓忍受不住了,立刻掀開被子,跑到阿楚牀上,從背後抱住她,“你就是在勾引我,脫那麼幹淨不就是等着我來上。”
“上來吧,不許鬧騰。”
“不鬧,我就折騰一會兒。”
他鑽入被窩,從背後抱住阿楚,正好雙手一上一下,攻其不備,阿楚被他撩撥起體內大火。
“媳婦兒,給我可好?”他吞吐出來的氣息就在她後背畢竟,脣瓣貼着她的肌膚,一點點的點燃她的心。
“好。”她轉了身子,伸出細白雙手抱着他的脖子,火熱的給以迴應。
宋臨辭當即燥了起來,“我操,媳婦你好熱情啊。”
“熱情不好麼?你不是說想要孩子,說不定,做的次數多了,孩子就來了呢。”牀上**之中的話,她雖是害羞卻敢於去說。
若是說起這憋着兩世的**,宋臨辭敢說第一,那阿楚就得是第二。
前世他想娶媳婦沒找到,她想嫁人沒機會。
當乾柴遇到烈火,可想而知,那是燒了整整一夜啊!
——
次日,清晨阿楚起來後,發現雙腿被某人纏着,眼眸含情,低首在他脣瓣咬了下。
宋臨辭睜眼瞧見是她,伸手摸着她的頭髮,“媳婦兒,昨天沒吃飽。”
“跟着你都學壞了。”偷親被抓個正着,阿楚害羞了,推着他要起來。
宋姐夫不起,繼續睡,“昨天太累,今天要多睡會兒。”他不起也就算了,還抱着她把頭壓在他胸口,不許亂動,真是霸道。
早就過了早飯時間,外面三個小子不喊,門外的幾隻狗倒是叫了起來。
更甚小獵犬蹲在阿楚門外抓着門,嗷嗷的叫着。
這些小狗子精明的很,知道阿楚是那個給它們做飯吃的人,見她不起,就在外面叫喚。
宋臨辭睡的沉穩,阿楚毫無睡意,歪頭看着他,“該起來了,家裡的狗都在叫了。”
“嗯,好,那你親我一下,看我能不能醒來。”宋臨辭閉着眼說。
阿楚悶聲笑笑,張口咬在他胸口,正中紅心,宋臨辭一下子睜開了眼。
“原來你好這口。”咬哪兒不成,偏要咬在他胸尖兒上。
阿楚笑的更壞,宋臨辭轉身一撲,把她壓在身上。
“你剛咬了我,那我是不是也要以牙還牙的咬回來?”
“你要是這樣做,就顯得小氣了。”她害怕。
“小氣就小氣,我不在乎,我不喜歡吃虧,得咬回來。”
在阿楚的驚訝下,他順着她的脣瓣,一直往下……,真的咬了回來。
*
宋臨辭起牀,看着牀上氣喘吁吁的女人,滿臉勝利之色。
阿楚瞧着神清氣爽的男人,該死的,她被撩撥起一身旺火。
——
宋臨辭開門,阿楚挽好髮髻。
門一被打開,三隻獵犬往屋裡跑,唐言毅也跟着往屋裡去。
宋臨辭伸腳擋住,“你阿姐還在屋裡穿衣服,你進去做什麼。”
“阿姐,你今天起晚了,村子裡人都吃過飯了,就咱們家還沒動煙火。”唐言毅隔着宋臨辭衝屋裡喊。
“這不出來了,早飯很簡單,一會兒就好了。”阿楚出來瞧着他道。
“阿姐,你臉好紅,怎麼了?嗓子也啞了,昨天晚上凍着嗎?”
唐言樺就站在唐言毅身邊,望着阿楚,瞧她面色通紅,聲音沙啞,莫非是凍着了?
這研究醫術的人,哪裡都能瞧出病來。
阿楚咳嗽一聲,“沒事,我昨天晚上喝了口涼水,嗓子有些難受。”
“昨天晚上喝涼水了嗎?不是喝了牛奶麼?”宋流氓在旁邊接腔。
唐氏三兄弟同時看向宋姐夫,唐言樺先道,“阿姐,家裡有牛奶麼?”
“我記得是沒有的。”唐言傾很認真的道,他不懂牛奶是什麼意思。
“牛奶村子裡也沒有吧。”唐言毅是村子裡的小霸王,烽火村有牛,但僅限於耕地用,專門產牛奶的,不多。
阿楚連着咳嗽好幾聲,臉上更紅了,“是、是我和你們姐夫商量,打算在家裡養頭牛,那時候,就能喝牛、牛奶了。”阿楚說着又咳嗽幾聲。
宋臨辭體貼小心的拍着她的後背,“說個話都不讓人省心,慢點,年後我差人買頭牛,準們產牛奶。”牛奶二字,宋流氓咬的很重。
阿楚害羞推開他去了廚房。
宋臨辭晨起之後有打拳的習慣,在院子裡揮動拳腳,伸展自如,打的渾身熱乎乎的臉上帶了汗珠,這纔打水洗臉。
唐言毅跟着宋臨辭練了一早,功夫不見漲,倒是渾身熱了起來,他是自我感覺良好。
——
眼看着都臘月二十八了,明天就是小年,前段時間家裡事情多,阿楚的年貨雖是準備好了,但熟食準備的不多,家裡也只有屋裡吊着的兩隻風乾的臘兔,一隻野雞,豬肉還沒來得及做,今天要趕着做年菜了。
阿楚從早飯之後就開始準備年菜,宋臨辭瞧不出來她在幹什麼,唐氏三兄弟從被抄家之後,就不知道過年是什麼滋味,而宋臨辭在臨安城過年,很簡單,都是宋母從街市上買來熟食,年夜飯當天坐在一起沉默的吃過飯,對於他來說,過年和平日裡吃飯沒什麼區別。
這一家子的人,也只有阿楚懂得過年的習俗。
熟食自然是準備好,冬天天寒地凍,渝州城幾乎不下雪,阿楚是沒在渝州城見過雪,但是她小時候聽老一輩的人說,冬天是下雪的,後來,不知爲何,渝州城的乃至嶺南的整個地區都變得奇怪,沒有下過雪了。
沒下雪不代表不冷啊,冬天的嶺南那也是凍得人骨頭疼,尤其是嶺南溼氣重,冬天寒氣逼人,很多人得的都是骨頭關節疼痛之病症。
前世她也有關節疼痛的症狀,重生後,借的空間庇佑,她現在倒是無病無災,身體健朗。
就是現在用冷水洗東西也不覺着冰,唐言傾雖是不清楚阿楚要做什麼,卻很支持,在她身邊左右跟着忙碌。
宋臨辭也想幫忙,卻被阿楚擋住胳膊。
“我準備年菜,你就別下手了。聽程真說,你識字而且寫的一手好字,我昨天買了紅紙你幫忙寫幾副對聯。”她剛洗了東西的手很涼。
宋臨辭反手抓住,“手這麼冰涼,我給你暖暖。”
“做東西呢,哪有不涼的,你去幫我寫了對聯,我今天中午把年菜準備好,明天就年二十九了,瞧着都要過年了。”阿楚很興奮,這個年是她過的最好的年,有豐足的實物,相守的男人,還有三個疼愛的弟弟,真真是比前世要好的多。
“成,我幫你寫,過年都要準備那麼多東西麼?我們軍營裡的人幾乎從來沒過過年。”宋臨辭低聲悶悶的說了句,難道他以前做錯了,過年也要讓弟兄們都吃上好的。
“你們從沒過年?”阿楚聽到了,卻放在了心上,想着那日買靈芝換來的錢,足足有三千兩,她本是打算置辦些田地租給佃農種,現在,卻突然變了注意,多少給將士們準備點東西好了。
這個想法她沒說出口。
宋臨辭去屋裡借了唐言傾的筆墨,在外面的桌子上鋪開,開始寫對聯。
他可從來不關注對聯的,腦子裡一想就是阿楚,眼神總是往廚房那邊瞧,唐言樺小手拍拍他的胳膊。“宋姐夫,你是胸無點墨想不出來了吧?”
“你小子又知道了,你胸有墨水?你來寫。”宋臨辭瞧着唐言樺笑道。
“我字寫的小氣,不如姐夫寫的大氣,但是我可是記得很多對聯的,早先私塾師父教的我還記得呢。”唐言樺生**讀書也願意讀書,當初請私塾師傅的時候,一對雙胞胎最屬他學的好。
挑眉,宋臨辭看着他,“你小子不錯啊,你來說,我來寫,如何?”
“好。”唐言樺找到了實現自我價值的地方,唸對聯。
“上聯:歡天喜地度佳節,下聯:張燈結綵迎新春,橫批:家和萬事興;綠竹別其三分景,紅梅正報萬家春,橫批,春回大地;五湖四海皆春色,萬水千山盡得輝,橫批,萬象更新;悠悠乾坤共老,昭昭日月爭光,橫批,喜笑顏開。”
唐言傾朗聲背誦,宋臨辭潑墨揮毫,四幅對聯很快寫好,只等裁剪好。
在廚房準備年菜的阿楚,聽到唐言樺的背出的對聯,笑吟吟的很是滿足。
在她根深蒂固的思想中,會知識懂學問的人都是厲害的,尤其是小樺,才七八歲的年紀,竟然能懂得這麼多的對聯,還一次不差的背了下來。
她擦拭了下手,走到跟前,拿起一個瞧了下,小樺背誦的齊全,宋臨辭寫的也極好。
宋臨辭看向阿楚,笑着說,“如何,爲夫寫的怎樣?”
“都好,都好。”她連着說了兩個好。
一大一小的兩個男子都笑了起來。
“小樺你再想幾個五穀豐登寓意農人大豐收的對聯。”阿楚交代完畢又對宋臨辭道,“再寫幾個福字。”
“福字就不用寫了,咱們家的囍字還在上頭呢,不用換。”
“沒說換,是在院牆外面也貼上幾個,山上種的樹也貼上一些。”她想的周到。
“阿姐,我想好了,你聽聽啊。上聯是:精耕細作豐收歲,下聯是:勤儉持家有餘年,橫批,國強民富。如何?”
“這個好,橫批點睛,國富民強。”宋臨辭接聲而道。
阿楚也點頭,“那就寫這個吧,多寫幾個沒關係,咱們家門多。若有是多餘的,也可給衣家送去一副。”
衣家之人到現在都沒準備新年事情。
“我寫的只能用在咱們家,若是寫給衣家或者別人用,那讓小樺來,他寫的也極好。”宋臨辭道。
阿楚沒管他,去了廚房。
年菜準備,大都是以肉食爲主,之前小毅想吃鹹魚她也託人買了四五條,凍得僵硬,還在屋裡掛着呢,那個等年夜飯再處理也不着急。
扣肉、粉蒸肉、糯米飯,阿楚準備了一中午勉強弄好。
民間俗言,有話道,“年廿(nian)八,洗邋遢”,意思就是這一天全家都要留在家裡打掃衛生啊,清理房間呀,準備迎接新年,這是當地一直流傳下來的習俗,阿楚從小就記得,每年廿八的時候,家裡不管老小都要清掃庭院,灑掃屋子。
因爲這房子是新建造的,也是婚房,早先都準備好的,現在也沒多少東西準備。
做年菜剩下的邊角料,阿楚做成了午飯,省了很多時間。
下午,阿楚收拾屋子,整理東西,宋臨辭瞧着是過來幫忙,卻不知如何下手,畢竟他一大男人對於整理東西來說,簡直就是活受罪。
“這幾身衣服是給你準備的,都是新衣,掛在這裡了。”阿楚從櫃子裡面拿出幾身男式衣衫,掛在衣櫥裡面。
渝州城天氣潮溼,一如若是疊放在箱子裡,很容易生黴,所以,住在山上的村民幾乎都用這種簡易的衣櫥,裡面空蕩蕩中間放着一個橫槓,所有的衣服疊整齊後,掛在橫槓上,取用很方便。
宋臨辭走過去,摸着阿楚的衣衫,瞧着歡喜,“這幾件衣服你怎麼沒穿過?裡面的貼身衣服夠大膽。”
“這是貼身之物,你瞧它做什麼。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沒買過這些衣服的。”阿楚拿起那些顏色豔麗、穿上袒胸露乳的衣服,絕對不是她買的。
“這些是隨着聘禮從臨安城送來的,雖是裁剪大膽,卻也不是沒人穿,阿楚,你我二人在時,你穿上給我瞧瞧。”本是說着衣服的事,他又抱着她不撒手了。
“不穿,這等暴露的衣衫,你怎麼不穿?”她嗔笑拒絕。
“不穿也好,我覺着阿楚不穿光着身體最美。”
她悶聲笑着,宋臨辭看癡了似的。
阿楚把東西規整,宋臨辭去瞧見了箱子上放着的衆人送的新婚之禮。沒想到看到了一個他極爲不想瞧見的東西。
雲權—他什麼時候送了賀禮?
宋臨辭打開,看到裡面有一個玉佩,好像也只有一個玉佩,雲權給阿楚送玉佩是什麼原因?
宋臨辭早就通過程真打聽了關於阿楚的身世,也知道她是唐九齡的女兒,唐珞施,他只知道阿楚和雲權有婚約,牢獄五年是雲權在保護唐氏姐弟的這件事,宋臨辭不知道。
單就一個雲權與阿楚有婚約就讓宋臨辭如臨大敵,他現在一無所有,功名和權勢都沒有,若是阿楚嫌棄他,那也正常。
現在的他宋臨辭和雲權根本就比不上。
阿楚轉身見宋臨辭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不見動一步,她輕聲道,“東西還沒收拾完呢?”
“嗯,馬上就好了。”宋臨辭着急把玉佩放進去,卻不小心打翻了裡面的盒子,而在紅色錦盒內,黃色綢緞下,露出一張紙。
宋臨辭把錦盒收好,紙張並沒抽出。
“阿楚……。”他快速走過去,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阿楚問他。
“想親你。”他眼眸灼熱的盯着他,當即就親了下去。
阿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眼眸微眯,帶着笑。
等他嘴巴離開,阿楚才問他,“有什麼事?”
“沒事,走吧,不是還要去摘柚葉,得上山吧。”
“嗯,得去山上在。”
摘了柚葉洗熱水澡,洗去污穢,這也是習俗,洗完澡後要換上新衣服、新鞋帽,寓意迎接新年到。
*
眼看到了年二十九,衣家來人了,是臨安城前來接衣家人回去的,馬車下不了山,前來的是兩個年歲大的男子和一箇中年嬤嬤,一去到衣家,只聽裡面傳來陣陣寒暄之聲。
接着便是衣步塵的聲音,“晚清,你去叫阿楚姑娘過來一趟。”
“是,我這就過去。”
衣晚清走的快速,推開門直接進來了。
唐言傾在院子裡,瞧着她道,“有什麼事麼?”
“我找阿楚姐,不,是我二叔找阿楚姐過去一趟,傾哥兒你幫我喊一下阿楚姐。”衣晚清眼眸盯着唐言傾,含情脈脈。
阿楚在屋裡已經聽到衣晚清的話。
“找我有事情?”
“阿楚姐你和我過去一趟,怕是今日我們就要離開,我二叔他有話想對你說。”
“好,我和你過去。”
阿楚到的時候,屋裡站着幾個人,瞧着身份不低,中間還有一個說話似是捏着嗓子的人,長的白淨,眼大臉方,阿楚一眼就瞧出那人應該是個太監,因爲好奇,多看了兩眼,卻被那人盯着瞧了下。
衣晚清拉着她進了裡屋,“二叔,阿楚姑娘來了。”
“阿楚啊,我們今日就要走了,那天我對你說的話,你可想好了?有什麼要求可提?”衣步塵道。
聞言,阿楚纔想起,原來那天衣步塵說的話是真的,要答應她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