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不疑有他,只說,他會繼續研製解藥,接着冬雪端了熬好的藥走進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沒在房間裡多做停留,柏文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門,就見謝修永正和薛彬父子說着什麼,臉上的表情明顯帶着不懷好意。
走近一聽。
“老爺子,你覺得這個法子怎麼樣,給你出出氣。”
“尤正德竟然在養了這麼多外室!老夫劈了他!”
“爹,別忘了嵐兒的話,咱們還是按着五王爺說的辦吧。”
薛天德是出了名的倔老頭,又是兩朝老臣,更是先帝御賜的國公爺,說話辦事都是一顆唾沫一顆釘,從來不會因爲任何人做改變。
可薛天德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甩着袖子轉身坐在石桌上,端着茶往嘴裡倒。
他竟然沒有舉刀去劈尤正德。
這若是讓老頭子知道了,他肯定會馬不停蹄的去國公府笑話薛天德吧,柏文有些惡劣的想。
“柏公子一塊去?”謝修永笑的很是儒雅。
柏文搖搖頭,走到石桌前陪着薛天德喝茶,他看謝修永的表情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他還是不參與的好。
只是這幾個人都沒有要去喜堂觀禮的意思,是不是有些失禮了呢?
當然不,本來嘛,一個小小的尚書而已,哪請得動他們,薛家父子更加,他們本來就不是來觀禮的。
謝修永也不強求,跟着薛彬並肩往外走……
走出凝香院,還沒走出幾步,迎面就撞上了被尤老夫人派來請他們去觀禮的尤聽雪。
只見她穿着一身粉色紗裙,看見謝修永時,便當即露出了害羞之色,嬌羞的福了福身子,“王爺,大將軍。”
“聽雪小姐。”謝修永笑着點頭示意。
薛彬有點不自在,時不時的掃向尤聽雪,這麼瘦,能拿得起長槍嗎?
大概是薛彬的視線太過明顯,尤聽雪心中有些得意,以爲自己吸引到了堂堂的大將軍,臉上笑越加的嬌俏了些,“爹爹和祖母讓聽雪來請王爺和大將軍去喜堂觀禮……”
“有事!”薛彬冷着臉丟出一句,這意思——觀禮,老子沒空。
尤聽雪臉色僵了一下,轉頭看求救般看謝修永。
“真是抱歉,本王跟將軍的確有些急事需要處理,麻煩聽雪小姐向尤尚書表達本王的歉意。”謝修永有些可惜的嘆了聲。
那樣子似是真的覺得沒參加尤正德的婚禮而感到歉疚一般。
薛彬有點微妙的看了他一眼,謝修永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溫柔的看着尤聽雪。
“既然王爺有要事要辦,那聽雪也能勉強。”尤聽雪裝出善解人意的樣子,只是這水眸中的挽留之意卻像無形的鉤子一樣,勾在了謝修永的身上。
“要不然,王爺就別去了。”薛彬看不下去了,這麼說,這個聽雪小姐看上去太弱了,他都不忍心看她可憐的模樣了。
“無妨,聽雪小姐會理解的。”謝修永說着還衝着尤聽雪露出了曖昧不清的笑。
看的尤聽雪心花怒放,只覺得自己心跳比之前都快了幾分,急忙表現自己,“王爺只管去辦事,聽雪會跟爹爹和祖母解釋的。”
“那就有勞聽雪小姐了。”謝修永笑的點點頭。
跟尤聽雪道別,二人快步的離開了尤府,要是錯過了婚宴事情可就不好玩了。
謝修永咧嘴笑,薛彬走到他身旁,只覺得他這次算是真的看清楚了,這明城果然不是他呆的地方。
都是些心裡想的跟臉上表現的不一樣,他忽然很想念軍中被他揍的小兵們。
這時,遠在軍帳裡處理軍務的吳卓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拿過下一本冊子繼續看起來。
“那些女人住在哪裡你都知道了?”薛彬好奇發問,他一個王爺怎麼連尤正德的外室住在哪裡都知道啊?眼神眯了眯,明城果然很危險。
“查。”謝修永皺着臉酷酷的丟出一句。
實際上這消息是他無聊之時,從下人的閒談中偷聽來的,說是尤正德養了不少外室,最近他新婚的消息傳出去,引得這些外室爭風吃醋起來。
這不當街打起來了,鬧得挺大,後來被人刻意的壓下了,這纔沒瘋傳開。
於是,他有了個主意,若是這些外室們,在尤正德的喜堂上出現,那畫面一定很好看。
尤正德口口聲聲的說,他從未對不起薛小姐,到時看他如何收場。
想着那頗有喜感的畫面,謝修永就樂了,只是這表情十分的陰險,看的薛彬一陣陣的發冷。
也沒上王府派人去抓,轉而讓薛彬出手,薛國公在婚宴上被尤家母子信誓旦旦的話氣病了,當兒子能不替父討回公道嗎?
有了這個藉口,薛彬做的一切就都名正言順了。
正坐在凝香院一口口喝着茶的薛天德,募的感覺背後突然生出一股涼意,在心裡嘀咕着,這又是誰,在說老夫的壞話呢。
薛彬叉腰站在國公府的大門前,手一抖,展開手中記錄尤正德外室住址的紙,見上面密密麻麻好幾十個名字,他心裡的無名火就往上竄。
這個畜生!
“把這紙上的人都給我抓了。”薛彬招手叫過一個跟他一道回京的副將。
副將腳下一磕,站的筆挺的拱手,“是,將軍。”
帶着手下的小兵們如一陣狂風四散開,薛彬臉色陰沉的抱着胳膊等……
在街上的百姓們都好奇的往國公府前探頭,看建武將軍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又看五王爺站在將軍的不遠處,似是很無奈的樣子。
於是,他們更好奇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副將帶領着一衆小兵狂風過境般回到了國公府,在他身後,小兵們兩人一組,面部表情的抓着環肥燕瘦的各色女子。
這人馬幾乎要佔據了整條街道。
副將上前彙報情況,“稟將軍,抓了二十三人,一人病死。”
“好。”薛彬大手一揮,“帶着上尤府!”
“將軍,三思啊。”謝修永假意上前勸解。
薛彬怒罵道,“尤正德既然敢在婚宴上對我父親言辭鑿鑿說未對不起小妹,還見我父親氣病。”
他掃了女人們一眼,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解釋,要是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